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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8 19: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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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引用:
原帖由 彭郎 于 2009-4-13 00:21 发表
这是你不了解的原因。
他离开中国有点复杂。一是八九之后,他对中国政治可能失望,二是要离婚。一直离不了。按中国的落后婚姻法,只有分开两年才一定能离婚。他三年后才回来,与边宝华离婚。--离婚,是感情 ...
离婚是重感情?自相矛盾的浑话。为了私欲,钱和名都有了,老婆还不换个更满意的?看以下1985年资料:
妻子边宝华不是在范曾大富大贵的时候与他结合的。
范曾与边宝华是中央美术学院的同班同学。不过,在大学时代,他们并没有成为恋人。毕业后,两人同分到中国历史博物馆。很快地,边宝华结婚生子,范曾也与一位聪明美丽的女子成了家。
幸福的家庭彼此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却有其各自的不幸。边宝华结婚几年后,家庭突然发生了变故——丈夫背弃了她。一个第三者的闯入,毁灭了她的家庭,她的爱情。在一番痛苦之后,她擦干眼泪,领着幼小的女儿离开了家,搬进单位的集体宿舍。这时,范曾刚从干校回来,他的境遇比她还惨。“文革”初,结发的妻子戴着红袖章从天津跑到北京,贴出大字报,揭发他曾说过“江青想当女皇,又没有武则天的本事。”结果,范曾清寒破旧的小家被底朝天地抄了三次,妻子分道扬镳。而他,头上戴着“现行反革命”、“三家村急先锋”、“漏网大右派”等八顶大帽子,发配到干校服劳役。
边宝华得知老同学的惨状,不由得洒出同情泪,再看看范曾现在的生活,更是忍不住地心酸。他几乎是清贫如洗,房子里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又不会料理生活:被面破了,拿一张写大字报的红纸,用浆糊糊上;袜子破了,找一块胶布粘上,没有一件衣服不少一两个扣子的。边宝华看不下去,便动手帮着老同学收拾。倘或碰到范曾作画,边宝华就给他当助手,他们原本就是同行。有人给范曾介绍女朋友,范曾也请边宝华来当参谋。
物转星移,边宝华悄悄地走进范曾的生活里去了,爱情,抚慰着他们充满悲凉和苦涩的心。两人结婚时,是一九七一年。
婚后的边宝华,为范曾献出了一切——从自己的生命到自己的才华。在美院时,边宝华同样是个出色的学生,工笔和白描的功夫,要在范曾之上。可是,为了范曾能有更大的成就,她很少再拿笔,而把一切的剩余时间,为范曾裁纸、研墨、打图章、收集整理各类资料。刚结婚那阵,生活同样是清苦的。范曾虽有神来之笔,然而卖画无门,夫妻俩的工资要养活老少三代五口人,江南的老家也要补贴,日子之艰难,可想而知。有一年过年,连肉也买不起,一家人只好用白菜做馅包饺子,吃了一顿年夜饭。边宝华用自己瘦弱的臂膀,挑起了全副家务重担,抚养孩子、孝敬老人。而对她的范曾,则舍不得用一点琐事来打扰他,让他一心一意地练字、做画、学习、思考。有一次,她疲劳得终于躺下了。这样的家庭,缺少了女主人,简直塌了半边天。范曾画不下去了,想给妻子熬一点稀饭,结果在煤炉前忙活了一个钟头,也不得要领。妻子挣扎着起来阻止,稀饭终于没做成。画家在多年后提及此事,眼里还闪动着负疚的泪光。
苦、累,边宝华能忍受,而最折磨她的,是范曾的不利处境。“文革”未尽时,范曾的帽子摘不掉,日子自然不会好过。七六年清明,范曾居然不“避嫌”,到天安门去朗诵自己写的悼念周总理的祭词,在贺龙女儿贺捷生等正义青年控诉江青的万言书上,范曾堂堂正正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便是当时有名的文坛“四君子”事件。
结果,范曾成了单位的“要犯”,批斗会一个接一个着,调门儿一层高似一层,公安局也登门几次。边宝华每天坐立不安,一听见敲门声就心惊肉跳。她深知范曾秉性耿直,决不会软弱低头,只得含泪相劝:“你便真的进去了,不管多少年,我和孩子都等着你。我只求你一件事,千万不要和办案的吵架,把那些人惹恼了,罪加一等……”
往事不堪回首,在范曾声名显赫的今天,苦尽甘来的边宝华又作何想呢?
去年冬天的一天,我曾去拜访他们的新家,那套房子是北京团结湖住宅区一间普通的公寓。面积不大的四间房,我去的那天,竟有两间房挤满了各色各样的客人。有来求字的;有来求画的;有来求办事的;有什么都不求,聊天吹牛的……十几张嘴都在找话说。范先生哪里得闲,只见边宝华两间屋子来回地走,添茶、递火、找话说,忙得不亦乐乎。我悄悄地问她,家里每天都这么多人吗?她回答说,也不是,但从没闲过。这些客人算好应付的。前几天有个青年农民,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地址,找上门来,要跟范曾学画,身上一文不名。边宝华耐心地劝了他一天,最后自己掏钱给他买票回乡。类似情况,有三四次了。
我凝眸看着女主人。她,与别的女人、别人的妻子,究竟有何区别?
这间画室兼客厅的小屋,陈设朴素,与普通人家并无大的差别。唯一显眼的,是日本神奈川美术协会赠送的一套24K的金瓶和两个金杯。四周全是书柜,范先生的藏书是很精致的,从中外名著到各种各样的画刊,大多装璜美丽。形形色色的资料,女主人收集、归类得有条不紊。唯独,最显眼的地方,竖着一些涂得红红绿绿的本子,很不协调,不知派何用场。
“这些本子是资料吗?”我问。“不是的,”边宝华拿出其中的一本给我看,“这是电话号码簿。我涂上颜色,他一眼就能发现,省得找起来麻烦。”我翻着,这个号码簿也是边宝华的心血,编得很科学,熟人、朋友用英语单词依次排列,范曾想给什么人通话,用姓氏一拼,立即可以查到。工作单位、出版社、画店等归做一处,也做了特殊的记号。排在最前面的是附近医院、卫生所的号码。范曾几年前曾患过一次内出血,几乎丧生,妻子只要想起,便心有余悸,因此对医院的电话格外重视。
“这个呢?”我指着一本涂成绿色的簿子。“这是火车、飞机时刻表。”这也是边宝华自己动手做的,比铁路局、民航局发行的要更小巧别致,范曾出差、旅行、迎亲送友时便揣在身上。第一页是北京——天津各次列车的发车、到站时间,由于范曾去年被天津南开大学聘为美术系主任,经常往返于京、津之间,因而这个时刻表便成为首要的了。
此外还有记事本、备忘录、名片夹、邮票夹(从四分到一元)、复写纸夹(各种大小的尺寸)……边宝华是学美术的,这些本子也具有美术的格调。
我在这里看到了一颗被如此的深沉、真诚、有私而又无私的爱包裹着的心。
随后,我又看到了另外三个本子。
一为《范曾诗抄》,是边宝华用工整秀丽的字体抄录的范曾所写的诗、词、曲文等。范曾的诗才也可称为一长,然而他对许多即兴而作的诗,象对待普通物品一样,随手便丢,事后也记不得自己写了啥。这时,边宝华便替他捡了来,一一抄在本子上。日集月攒,便出了一本《范曾诗选》。丈夫对妻子说:“这本书该算你的。”
二为《范曾言论》。熟悉范先生的人都知道,他的口才是很出色的。与同行、学生谈话,文采飞扬,许多话本身便成警句。滔滔不绝时,边宝华有心,一一笔录下来,有时稍事整理,便可成为一本集子的序,一篇讲课、发言的稿子。
三为《关于范曾》。这里收集了所有报道、宣传、采访范曾的文章和照片。
我走出了他们的爱巢,不由得想起了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一篇资料:在植物中,檀香木是很名贵的,但据说檀香木自身的生长比较困难,它的旁边,往往有一棵伴生的植物,为它提供养料、遮风挡雨、抵御病害。伴生树甘于寂寞、勇于献身,默默无闻地祐护着檀香木成材。可不可以说,边宝华正是范曾的伴生树呢?难怪范曾有一次诙谐地对人吟道:“此生长作靠‘边’人”,这句话可算讲绝了!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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