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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摄影大师安塞尔·亚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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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16 10:43: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摄影大师安塞尔·亚当斯




    我看过一本安塞尔·亚当斯(1902 -1984年)的传记。他的两张黑白照片在大众读物上常出现。一张是“月亮和半圆山”,拍摄优胜美地国家公园的鹰嘴崖月亮下的一半亮一半黑色的照片。真正是让人过目一次,便终身难忘。画面之干净,构图之美,让人心生无限的诗意。

    过去我一直这是一张月夜照片。这次重看这幅照片,我才明白,这是一个错觉:这应当是傍晚或早上时候拍的照片,明亮地方是阳光斜照的……只是,我更愿意把它看成是月夜里的景色,“半个月亮爬上来”,“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他著名的“月升”,我过去也以为是月夜,这次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才知道这也是亚当斯早上或停晚时分拍摄的……

这次观看PBS在2002年拍摄的纪录片《摄影大师 安塞尔·亚当斯》。

    这是一位用一生时间迷于摄影的美国人,一个努力探索创新,使他摄影的照片,达到我们看到的真实风景在心中产生的美感水平的摄影师。

    如果说,约翰·缪尔以文字描述了优胜美地国家公园,安塞尔·亚当斯,则是用黑白照片再现了优胜美地国家公园,唤醒和创造了人们内心深处的优胜美地国家公园……

我想如果安塞尔·亚当斯生在中国,他会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黄山、华山、泰山、天门山的黑白照片呢?

安塞尔·亚当斯所说的“带意图的摄影”,这表明他努力把摄影变成了艺术——我们的“风景散文”作品,是不是同样的是在企图实现“带意图的文字”,同样的想用文字达到再现自己看到风景时的感觉?

“他能拾起这世上零落的光影片断,以照片形式记录下来。”这是记录片解说词带来的诗意。

有人说,现在每天产生的照片,比看到的银河系星星还要多。为什么我们第一眼看到安塞尔的最好的几张照片,依然会砰然心动呢?

他的照片,一定是找到了我们不知道的和谐的技巧……

“安塞尔的最好的几张照片,是我们记忆的一部分,是我们认知的一部分。”

多么精彩的评论——这句话我们完全可以用到李白、苏东坡等历史上大诗人的少部分诗词上。这些诗词是中国人民记忆的一部分,是中国人民认知的一部分……


我们一生能否做出这样的一两篇文章?

这个年龄段,当你看到任何作品,你都会出现一种本能的贪婪,想从你正在看的作品中,像压油机一样,想从中榨出一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来。

我看这部纪录片,就是想对我修改和重写那刚完成的约十一万字的“云南行”有什么启发和帮助。我这些年写的东西,都是一种本能,我只是通过多看别人写的东西,让这些东西成为自己的潜意识记忆中的一部分……

这是采用酿酒工艺,这是效率极低的一种学习方式。

我从未想过精雕细刻,只是让文字发自内心。一个三心二意的写作者。

安塞尔·亚当斯,肯定是终身手艺制作者,如同中国历史上那些伟大的书法家——即使是大艺术家,一生的顶级作品,其实大多不过数件或者数幅。

当他们炉火纯青的技艺,大自然给出的机遇,自己超水平发挥的灵感,正好赶上同一点时,三者完美地和谐自洽,从而产生了杰作……

亚当斯的几幅经典作品,总有一种魔力,让我们立即完全走进了画面中。它的画面并不大,却会把我们整个的灵魂吸了进去,使我们变成了画面中一个沙粒和蚂蚁,变得微不足道……

片中有专家说:安塞尔的作品,总是表明世界如此美好,我们人类只是浩繁世界的一部分……约翰·缪尔的文字,也是这样游说我们的……

“照片能体现我所感所想。”安塞尔说。这其实是艺术最高境界,如同一个杰出的文学家,词能达意……

他的照片,“展示世界的内涵”,“不是外在的东西”——中国国画中,不也是从来都强调所谓抓住山水的神韵……

“我们不只是用相机拍照,我们带到摄影中去的,是所有我们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爱过的人。” 安塞尔·亚当斯说。


纪录片中说,亚当斯成了美国艺术家中的最代表美国的人。

纪录片中说,安塞尔·亚当斯小时候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在一个阴郁的环境中,身上却有无穷无尽的精力。片子中说,他是所谓的天才,钢琴在一个月内,几乎是无师自通的能演奏。

安塞尔有一个让儿子完全自由发展、极度宽容的父亲。这是安塞尔成才的理想环境。

“世界与天际融为一体”,亚当斯在优胜美地国家公园里,通过摄影,找到了精神寄托。在山中一种超然的体验,激发了安塞尔的诗意。沉迷不醒,大自然……一个转折点,山是“如闻所见”,呈现出“巨大不朽的存在。”

这部纪录片,风景拍的出奇的好。纪录片本身就是一部出色的风景片。

那么,我的云南之行的文字,怎样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和效果呢?

“摄影”,“其实就是一种顿悟,是对事物本来面目的分析解读。”

片中的艺术家说,安塞尔的岩石照片记录了岩石的瞬间,转瞬即逝的光影,赋予了岩石不同的气质……从他的照片里,你能够感受到空气的湿度,当时的温度,明灭不定光线和线条……

纪录片说,安塞尔到了六十岁后的二十年,新的创作本质上就停下脚步了。

其实,对艺术家来说,他前面的作品已经足够了。到了六十岁创新能力和意志力,必然会衰退了。

纪录片说,安塞尔老年时,非常非常地害怕死亡。

记录片说,美国人的立身之本,就是要尊重和珍视荒野,这是美国与欧洲的本质的区别。

我不禁想,中国呢?中国有云贵高原和青藏高原,还有新疆的沙滩和西北的戈壁荒漠——荒野,在中国似乎不是问题……

只是中国从唐之后,就缺少荒野中的伟大的歌手……

或许,我还有点这方面的文学的天分——但是,我天生缺少约翰·缪尔和安塞尔·亚当斯性格中的对大自然的执着、狂野的精神和无穷无尽的精力……

当然,我至少可以尽自己努力,去修改去年云南行的初稿……


吴砺

2020.3.14



附录:

1.纪录片 摄影大师安塞尔·亚当斯


2.[唯有影像]第七期 安塞尔·亚当斯


3.[Nerdwriter]安塞尔·亚当斯 带意图的摄影


4.安塞尔·伊士顿·亚当斯摄影集(1)


5.全网最全的安塞尔·亚当斯摄影集









吴砺

202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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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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