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列侬

吴砺

约翰·列侬

萍：

翻看约翰·列侬的前妻写的关于列侬的回忆录。严格意义上讲，中国人对列侬及披头士音乐知道的并不多，若说摇滚乐这个词也许知道的人更多一点，虽然八十年代国内有崔健等人折腾了一阵摇滚，这六十年代的潮流太迟来到了中国，影响力也太有限了。

毒品，性的乱交，摇滚乐，这是六十年代后期西方嬉皮士反社会浪潮的作品。这在太平静年代生长的西方青年人群体反社会过去规范的火山爆发，也许只是一战二战中人类相互残暴血腥屠杀狂野情绪另一种较温和的表现形式。人类每个阶段在青年时代总是有一种狂野东西要表现出来，也许在和平年代应当有意识引导这种巨大破坏力使之不构成对社会的破坏力。

列侬从小生活在不健全的家庭之中，生父从小就离开他们母子，其后又被个性极强姨妈强行从母亲那里带出并养大。他身上表现一些艺术家最典型的特点，对一切痛苦责任都采用逃避视而不见的态度。似乎每次看到别人这方面特点，我总是为自己性格这方面强烈特征找到辩解和开脱理由。列侬与前妻离婚之后，很多年不见自己儿子，因为这样不愉快的事不见就少了不少烦恼。

过去人们责备这类人缺乏安全感和责任心，也许责任感和生活中痛苦不是这种艺术气质的人所能承担得了的。这是这种人的生理缺陷和心理缺陷，而不能用社会道德规范去指责，如同一个人天生少了一条腿，你责备他为什么少一条腿是有失公平的。

人类青年人中另一种特别特点是偶像崇拜，那些追星族狂热和疯狂是整个人类非理性一个固定的特征。拿破仑手下视死如归的近卫军，希特勒统治下第三帝国的民众和军人，其狂热都是无法理逾的，只是追星族群体不是那么血腥而已。

西方歌星们与球星们总有女球迷或歌迷排队等着与她们偶像作爱，并以此为荣。也许偶像崇拜是人类另一种精神毒品，可以使人类心碎神迷，迷失本性，只要有条件就可以激发人类这种潜在的特点。也许战争战场上伟大统帅们都掌握这种技巧激发士兵们这种人类潜在疯狂特性而视死如归，人类这种非理性和兽性也许是人类过去生存所必须，否则这个群体与大自然强敌搏斗时就不会有蜂群蚁群集体作战能力。

那些排队与明星作爱的女孩们在动物界其实很正常，海滩上海狮或海象中一个强健的雄性就是拥有上百头雌性。那些雌性也并不感嫉妒，而是心甘情愿，野牛野象，都是一样，人类现在只是偶尔返回他们始祖更早的一个阶段而已，如同偶尔有的儿童会长毛或尾巴，一夫一妻更多是文明社会进化后期阶段的形式。

对歌星而言，若没有毒品，他们怎么可能每个演唱会总处在兴奋状态？这不符合人类的生理特点。

列侬后来与一个日裔的女子大野洋子走到一起，这个大野洋子是艺术家，与列侬结婚是她的第三次婚姻，两个艺术家走到一起，把两个人裸体照片印在唱片上，两个坐在床上接见记者，大谈人类的和平。世上能想得出非正常行为他们只要想得出，他们就去做。不过列侬最后与大野洋子走到一起也许是必然，列侬是需要控制力极强女性即母爱型的女性才会使他有一种安全感，像需要一个母亲鼓励一个随心所欲的男孩一样。也许，大野洋子正是这种人，而列侬前妻是神经太正常的邻家女孩，分离是必然的。

列侬最终被一个疯狂的粉丝用手枪发出的子弹结束了生命。这也许是一种必然，那么多狂热粉丝中出现一个错乱者，是太正常了，人们可因为恨去杀人，因为一种疯狂的爱而杀人作为对立面出现亦是正常。

也许对这样歌星在没有知觉中失去生命，是一种很好的人生解脱，总比他们吸毒过量离世更有戏剧性，尽管这对列侬个人是悲剧。

吴砺

2012.1.9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