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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20 14:4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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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3]李诚先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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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一明
笔者偶于报上见到占大(原属贵池,现属石台)为李诚老师塑像,感触之余,曾写过两篇稿子,分别刊于《池州日报》及《新安晚报》。几位热心朋友惠赠了几篇有关先生的文章,捧读之余,深有所感。特就有关问题略抒己见,希望能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并就正于方家。
急待出版先生遗著
从几篇文章上得知先生生前著有《敬夫杂著》、《池阳杂俎》、《合肥军事概论》以及《中国历史地理》等书。(先生去世前,拟写一部《中国历史地理概论》,但未竣工,此书与《中国历史地理》是否为一书,尚不得而知?)据我的记忆,先生于1940年前即已开始著述,迄先生仙逝时(1977年)约40多年,其著作估计尚止此几部?然仅这几本著作,至今尚未一本付梓出版,实为学术界的重大遗憾!
目前的情况是“出书难”,学术著作以其销售量小被视为冷门书,出版社极少愿意承印此类书籍,一般是自销大部分,或是自费出版。
李诚先生是我省罕见的学者。他于抗美援朝时,曾就朝鲜战争的发展局势、战略战术、军事部署、注意事项……等写成长文,上书毛泽东,引起中央的关注,并在文上批示:此人若无政治问题,可录用安排。先生此文若无真知灼见,是不可能产生这样效果的。
我以为,先生的学术成绩不仅属于他个人,而属于全县、全省甚至全国。我谨希望有关领导方面,能组织一下,号召一下,让学术界、企业界共襄盛举,组成编委会,搜集、审核、编辑、出版先生遗著,这是一件功在当代、福庇后人,具有重大意义及深远影响的工作,且所需经费不多(估计为几万元),想有识之士定会大力支援与促成的。
先生治学的派别
先生曾自称:“吾虽非桐城人,然出自桐城高师门下,与桐城派结下了不解之缘,可谓半个桐城人。”(引自吴汉卿:《一位尘封的学者》)。
李诚先生于1921年赴至德县(今东至),入桐城名士姚永朴主办之宏毅学舍,姚甚喜李,后又荐李赴桐城,就马其昶先生求学。马是桐城派末期的代表人物,光绪间曾任学部主任,后任京师大学堂教习;辛亥革命后,曾参加撰修《清史稿》,是誉满全国的著名学者。李诚于马之门下数年,甚得马之欢心,成为马之得意门生之一。马后以年高,遂请李教其孙辈。以马老的学术地位,这一教席决非普通教书先生所能获得的。数年后,李告别恩师,东下江陵,考入南京国专,三年毕业,开始执教生涯。
由此可知,李与桐城派的关系极深,但也仅是“可谓半个桐城人”,而不是桐城派。
但《占大镇志》上有:“……有人称李为桐城文派最末的一代名家。”肯定先生为桐城派,然所据的是何人的文章却未详述。
笔者抗战时于丁香树洁滢中学聆听过先生两年的课,兹据我的记忆介绍如下:
某次上国文课时提到了桐城派,先生谈了以下看法:桐城派的鼻祖是方苞、姚鼐、归有光等,他们都是非常有学问的人,学识博大精深,所作文章都有深厚的学问底子,含意深邃、形象生动,又深入浅出,在文坛上独树一帜,创立了桐城派,影响很大。到了后期,一般的所谓桐城派,缺乏深厚的学问底子,只学了些做文章的套子,徒有其表,缺乏内涵及功力。像马其昶这样根底深、讲究做学问的人,可说是凤毛麟角(大意)。
这一段话,说明先生对桐城派持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和观点。
有次我在先生宿舍里谈起了《说文解字》,便问:“先生是不是攻‘小学’的?”先生笑着回答:“《说文解字》我涉猎过,但我不是搞文字学的。”我又问:“先生是攻什么的呢?”他答道:“我是搞魏晋的。”停了一下,他又严肃地说:“我是今体魏晋的,古体魏晋太难了!像章太炎老先生才是搞古体魏晋的。”
旧体诗中分古体与今体,听说过,不甚了了。30年以后才搞清其区别。魏晋文学也听说过,其中又分今体、古体,则是闻所未闻,远远超过我的知识范围,我也不敢再问,先生也没加以解释。
根据上述情况,可知先生先期受业于桐城派大师,但并非桐城派。他在古典文学中涉猎甚广。至1942年前后,他治学以今体魏晋为主。至其晚年(60岁以后)是否有新的变化,则不了解?先生崇古,说《古文观止》是“村书”(见李克强:《追忆李诚先生》一文)。他1942年即攻魏晋,至老年却成了清代康熙时才创始的桐城派,这种可能性甚小。(起魏晋至清康熙其间相差1400多年,而桐城派的影响主要在清朝。)这只是笔者一孔之见,深望方家教正。
先生仅是地理学家?
论者对先生的称呼颇不统一,如“经史学家”、“现代史学家”等,从原则上讲,这是正确的。然在实际分析时,都偏重军事地理。
目前所知先生的著作,约有四五种,其内容也不局限于军事地理。
1942年我上学时,即已听老师、同学们讲过:先生在研究、集录历代重大战争之资料,似在编著一本研究古代战史的书,这就必然要涉及兵法、战略战术、战争缘起及始末、天时地利人和……等,当然军事地理也是重要的一环。如认为先生只是军事地理学家,则大大缩小了先生研究的领域。
当时,我常去先生宿舍,每次都见桌上摊满了书,他手执毛笔,奋笔疾书。一有人来,则取张报纸盖上,他既不想为人所知,我也不想浪费先生的宝贵时间,闲谈几句,即便辞去。
五十年代,我回安庆,曾听老同学谈起:先生曾将自己的著作寄到北京某出版社,过了多时,稿子被退回,附有一信,大意为:现代战争与古代战争有原则区分,我们不可能以古人的作战思想去指挥现代战争。据此分析,先生的著作似不是军事地理,而是通过军史研究兵法、战略战术等内容的。
现在看来,编辑的意见有其历史局限,当时解放战争刚刚结束,抗美援朝又复开始,中外战史研究可能尚未提到研究日程,持这种观点不足为怪。而现在军事教学、科研单位很多设有军史研究部门,这是后话。
综上所述,我认为先生不仅是位军事地理学家,还是一位军史研究专家,其研究对象囊括了军史的一切方面。
这篇小文目的是唤起大家的注意,如果先生的遗著得以出版,使大家得以了解著作的内容,这些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不用研究讨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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