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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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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85年,爸爸随老家的推销大军“跑云南”时,云南,这个与我不曾谋面的地方,已悄无声息地根植在我生命深处。
2007年,第一次随旅行社大巴车穿行在昆明的大街小巷时,就一直盯着窗外,想从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找到点什么,看到 “拓东路”三个字时,立刻打通了远在哈尔滨的老爸电话,激动地说我正在拓东路上。“看到拓东旅社了吗?”老爸在电话里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问。
1985年到1995年,爸爸“跑云南”的整整十年间,书信是爸爸与我们间联络的唯一方式,拓东旅社是爸爸在云南时的落脚点,家里的去信地址,爸爸的来信地址都少不了“拓东旅社”几个字,它俨然就是爸爸和我们之间的桥梁。2007年,我走在昆明的拓东路上,却没能找到让我掂记多年的拓东旅社。
1997年爸爸从老家迁居哈尔滨后,一直念念不忘云南,这个他出过力、流过汗,留下他太多盛年足迹的地方。2013年这次重回云南,对爸爸而言,我理解为有种类似归乡的情结在里面,尽管这种目的很模糊,并且他一再强调只是想带妈妈及我和妹妹去玩。
刚出昆明机场,接机导游手中的鲜花,更让爸爸有明显温馨的“归乡”感觉。
从昆明到大理,隔着近二十年的光阴,老爸记忆中难行的盘山路,变成了脚下通畅的高速公路,让自诩记忆力很好的老爸一时找不着北,寻不到一点当年记忆里的痕迹,更不敢确认路边似曾相识的一切,一路感叹变化太大。
车拐进鹤庆到丽江的那条老路时,老爸终于找到了点感觉,认真比对着车窗外的现实和记忆里的过去,搜寻着记忆中残存的亲历片断:背着大包小包笨重的塑料袋挤汽车、穿街走巷的艰辛,有次好不容易把从家里带来的塑料袋全扔到车上,人却没来得及挤上车的紧张惶恐;中秋节买个猪头准备加餐,却误入一家回民饭店,几个人被店主用菜刀撵到大街上的狼狈;在松桂镇用九分钱买三个大梨的奢侈;端午节旅店额外赠送咸鸭蛋的温暖……
时间和空间是最好的催化剂和过滤器,曾经的跌宕起伏、辛酸苦辣,被时间和空间酿成了佳肴,爸爸向我们说起那些往事时,辛酸和苦涩味已淡去,剩下的是缅怀和感叹,还有留念和温暖。
返程的路上,爸爸还念叨这次旅游花费不多,但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特别是楚雄那晚的野生菌火锅,丽江的黑山羊和腊排骨,昆明的汉唐莲花酒店还可以泡温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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