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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9-2-25 16:5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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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桐枞人文争论对现时问题的折射与重新反思7 Q/ b; W+ V; G4 f+ F) l1 R
桐城与枞阳,从行政区划到文化地域,并不是母子关系,而是兄弟关系。这是我们必须摆正的一个观念态度。诚然,从表面上看,枞阳县区是从所谓桐城境内“划出”。然而事实上,原本的母体是旧桐城县区,而非今之桐城。或者,我们可以将这一层形象地描述为:同门兄弟分家自治,桐城是长子留守家业,而枞阳作为次子则分出另外一部分家业独立而起。那么桐城与枞阳,很明显都是继承“桐城文化”这一共同母体的血脉兄弟。6 Y. C* e* ]2 ?! D( S( r+ {
然而,从中国传统意识形态上,兄弟“分家”往往就会形成很多问题上的所谓“家产纠纷”,桐枞的分治也毫不例外。考察两处的地理状况,无论桐城还是枞阳,在经济资源发展上的优势都极不明显,唯有与史俱来的文化积累比较深厚,所以也一直是一个人才辈出的灵秀之地。同一母体、同一支点,又加上地域相邻,因此这两个原本合一的地域,只要愿意搬出家产来闹分争,那么就一定能够“不负众望”地闹起来。若干年前,就有这样一位的人物,恕我不客气地形容一番,就是以自己的浅薄无知合着自己包藏祸心的目的,抛出了一句所谓“枞阳出人桐城出名”的无聊论断。往后的枞阳人,或多或少受此论断的影响,燃起了一股股“保家卫乡”的意识,誓从桐城的“账簿”里夺回自己的应有“财产”。于是,绝大多数的桐城文化人物,其后都被煞有介事地冠上了“今枞阳人”的名条。当网络化愈发流行于这个社会时,一些不速之客也找到了更好的战略领地,于是纷纷从网络下手,到处篡改原有的名人档案。举得比较简单一点,诸如百度网的百科词条。就我随后翻查几个,都被诸如化名“枞阳人”一类的网民们逐条篡改,不分是非的全部附上“今枞阳县人”。甚至连桐城派鼻祖方苞的祖籍,都能被堂而皇之地精确冠上“今枞阳牛集乡方皋庄”的名义。在当前的网络时代中,这样的手段不可谓不先知,更不可谓不高明。有多少网民抱着查询资料为目的在网上检索内容,能不被这一表层现象所迷惑么?这样来普及“枞阳文明”,真绝妙矣!, q, J8 B1 m5 u# X
放开这些资料篡改的不可靠性,我们姑且不急于自行陷入盲目争斗的烂泥潭当中,倒不妨先跳出这个圈子,仔细想想,我们这样那样的做法,对于我们自身来说,究竟有了怎样的好处?换句话来说,当我们开始把所有的文化名人都贴上这一不负责任的条款,我们究竟得到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 n; L5 z5 E1 A2 p! N! b2 E
是,不可否认,当网民开始检索这些人物信息的时候,可能会对“枞阳”这一地名多出了很好的印象。然而这些能带给我们什么?难道、可以孤立地形成一种所谓的“枞阳文化”么?根本不可能。“桐城文化”之所以可以健康完整地存在着,正是因为它本身就很好地整合了桐枞两地的文化系统,而不是一个单纯的“今桐城”。而再恕我直言,“今桐城”在文化领域的停滞不前,也不能不以为,与桐枞相离不能整合有关。桐枞文化既是一体,我们从来没有注重如何去深入探讨,反而把更多的心思拿过来折腾这些文化名人到底更算“桐城人”还是更算“枞阳人”,这种做法其实又于心何忍? V" u, ?/ n$ ]' w' a
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那就是桐枞人对自己的文化血脉的追寻与研究,甚至远远不止桐枞以外的人士。因此,尽管我们有着如此深厚的文化底蕴、如此优秀的文化传统,以及如此众多的文化人物,但我们自己的怠于努力,使我们面临着“坐吃山空”的困窘境地。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再无动于衷的话,只怕桐枞再有伟大的文学史笔,也会在下一个历史时刻到来之际,被后来人彻底遗忘。
2 r2 M [$ J& r/ _% u 有人也许要提出质疑:我们并不是无动于衷,我们也并不是没有做出知识普及的工作努力。但是,我们现今的努力,真的并不足够,而且还暴露出我们在很多方面的传统缺陷:
+ r3 b/ l! Q; M 第一,横向传播≠纵向开拓。这是完全垂直的两个不同层面的课题。我们的横向传播,必然有我们的局限性。例如,我们可以在桐枞地境之内传播乡土文化与文化史,然而我们又如何能将这些地域文化传播到更广阔的社会空间里?我们现在对外人说及“桐城派”,恐怕还有不小一部分的人可能听闻,再隔上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我们可以保证还会有几个外人知道吗?单议桐城派,在有清一代的地位与影响就已经远大于公安派,但今天的外人,除了从教材中的简单了解之外别无更多,所以在他们的脆弱印象中,桐城派和公安派之间的影响差异,是根本含糊不清的。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自行寻找出路,通过学问研究的方式,将自己原本杰出的乡土文化与文化史,抬高到一个真正的学术的高度。我们可以想象,如果不是这样的做法,甲骨文、敦煌壁画、《红楼梦》这三件名物,凭什么能够如此深入人心?以至跻身于“显学”之列?当安徽大学开始筹建方东美研究所的时候,就曾有一些热情人士,高呼要让所谓“方学”也能够跻入“显学”之列,但是我们头脑稍微清醒一些就应该明白:这是根本不可能成就的现实。“显学”所以能够成为“显学”,它本身的深刻内涵,并不是其它任何名物可以具备甚至是“炒作”得起来的。相对于三大显学来说,方东美的研究毕竟显得孤弱而不可能成就一门大学问的系统。再相较而言,桐枞文化有着天然不可巅破的系统优势。如果我们能够好好把握这一切,桐枞学术必然可以傲然崛起,而不至使我们在自己垂老的时候,悲哀地感受着我们先人的杰出成就,在整个文化史上显现得愈发“轻描淡写”。3 r' `* }' @: R; l
第二,桐枞文化≠桐城派研究。即使是学术界,至今也几乎都有着这样不可忽视的理解误区。当然这也难怪,桐城派的成就与影响,其光芒毕竟璀璨一时,是桐枞文化这个漫长延冗的文化体系所不可比拟的。但如果把桐枞文化仅仅归纳到桐城派研究上,是极其片面而不足取的。桐城派是一个很大很亮的名头,只顾及它来研究发展,至少对于我们乡人来说有诸点不利。首先,外人的研究往往会比我们乡人更加深透,这是因为他们有更全面的资料更深厚的功底,而我们在地域上丝毫不占优势,这是因为桐城派的影响波及面已经太过宽广;其次,研究范畴过于狭隘,且实难发新,这句话换得更通白一点来说,就是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再接着说也就没啥意义了。戴名世、桐城三祖的研究工作已经进入得够深够广,而剩下的既无特别研究的必要,而且尚有内容枯燥之嫌,此外还有相当一部分已经不再是桐枞人氏,包括管同、梅曾亮、曾国藩以及后来分支而出的阳湖派与侯官派等等。所以,尽管官方的桐城派研究所赫然在立,但近年来桐城派的研究本身极为滞顿,且重要的系统性论著多数并非乡人的成果,如赵建章《桐城派文学思想研究》等等;再次,片面注重桐城派研究,还会使我们更加彻底地遗忘了桐枞文化上的其他重要人文典故。桐枞文化,渊源极早,尤以明清时期,影响巨重,并由此延伸到近当代时期。无论是前期的方学渐、方以智、方文、钱澄之,还是中期的桐城诗派,亦或是后期的方时乔、方令孺、朱光潜、方东美等等,他们无不在当时的文化史上留下了非凡的影响力。而作为后世,对他们应该投予的关注,实在太少。以至于这其中的很多研究,还根本都呈现了巨大的空白。
% F4 A- j7 a `& y8 h 所有这些问题重重,都是亟需我们迫切解决的。而在这样强大如众的压力面前,怎样才能够最全面最科学最合理地逐层剖开?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桐枞两地之间完全消除彼此的芥蒂分歧,联手齐力,才有可能真正承负起这样的艰巨任务。事实上,我们也根本不需要在意某种人事究竟归属于“今桐城”或是“今枞阳”,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归属于同一个文化母体,而且至今还是根本不可能完全分割开裂的。在这种情况下,笔者很真诚地希望:桐枞之间,不必要的文化争歧,尽可能地减少与避免;而人文上的联手发展,则是任重道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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