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休后,因孙子上学一事,我不得不从农村小镇来到了城里。一下子远离了亲朋好友,顿时感到孤戚起来,整天除了看看报纸,翻翻旧书外,就是在家中数步子。老伴说:“你出去走走涉,一天到晚蹲在家里,像个呆子。”是啊!到哪儿去走走呢?我久居乡间,闻惯了青草水气味,看纯了绿树浮萍色。对街区闹市我是特别不喜欢,最好还是到哪水边去散散步。如果哪里有一汪水面,水边再有些绿树相衬,我慢步其间,来个‘泽畔闲步’呼吸着绿树与水草共同送来的香气。两眼所及,两耳所闻,纯净单一,不受干扰,那是多么舒心的事啊! 当然,我钟情于水旁泽畔,喜欢在那里散步,还不完全是那里的清新气息给我以养心;也不完全是那静谧的环境容我以思考,而我钟情于水旁泽畔还有另外一种情结,那就是我这一生绕不开一个水字,与水字有了不解之缘,我一出生,算命先生说我命里缺水,父亲就给我取名叫‘水生’,十二三岁时,我经常到姑妈家去玩,那里正是水乡。一个十二三岁孩子,正开始好奇,看那里孩子们喜欢玩水,不长时间我就参与其中,无师自通地与那些孩子容到了一起,学狗爬,刹闷子,经常是被姑妈发现后,撵得满村子直转,稍大一点,就跟大人们一道去嬉子湖滩上打湖草。每年三四月,那丰茂的湖草,象绿色的缎子一样,微风一吹一起一伏,与远去的湖水波浪相互应。大人们在打草,我就与其他小孩一道,在晒着的干草铺子上追打翻滚。夏天湖中菱藕成熟时,我们坐在木盆里,划入荷叶从中,一边采菱,一边攀摘荷花。虽未见‘竹喧归浣女’,却有一番‘莲动下渔舟’的情趣。 读书时,正巧学校就座落在淮河岸边,早上沿淮堤奔跑,晚饭后顺淮堤散步,触目尽是水,扑鼻柳叶香;工作时,单位偏偏又是水库工地,那里虽是整天开山放炮,机器轰呜,却都是给水做文章。中年后,工作调至爱人住居地,又是一座小有名气的山村水郭,连地名都带有水字。因为这座江南小镇,正好座落在一条河的转弯处,故取名‘水口湾’。水口湾这座小镇的水,的确有些奇特,不仅有一条大河从南面宛延而下,经小镇西侧一个回旋形成较大水面,然后一直奔向北去,从而形成了夹岸数里的柳林绿树与水草丰茂之地,小镇沿街一侧并排五口泉水井,更令人称奇,这井水常年不干,清澈见底,水草摇动,游鱼可数,冬暖夏凉。 几十年来,我就是在这些不同风格的水环境中,生活着,工作着的,与优美的水旁泽畔相左右,怎能不叫我独钟与留恋呢?遗憾的是我这几年来,几乎走遍全市,都未能见到一处理想的散步之所。要么不是水面太小,人流不断,就是水落河底,垃圾遍地,再不就是污水横流,令人至息。历史上大诗人李白,曾在这里写过:‘两水夹明镜,双桥飞彩虹’的著名诗句。联系诗句,我们可以想象到,当时此处是一幅多么美丽的江南水景图啊!可今天这美景已难寻觅,代之而起的是高架电缆,楼房林立。发展经济,我们的环境付出代价太大了。在这一点上,群众呼声正在不断升高,官员已在警醒,整治也在进行中。我想:江南原本泽国之地,是这样。那我们老家桐城市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现在的环境又怎样了呢?还是那么风景如画吗? [此帖子已被 小竹 在 2008-3-3 16:52:43 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