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koro:那份不问你名字的喜悦
——观 Fatoumata Diawara《Kokoro》之后
一
它又来了—— 那种洗净耳朵的歌, 快乐得毫无保留, 你根本不需要 听懂她唱了什么。
她的脸—— 是一整片笑意的星空, 她的身体—— 全是节奏,全是顽皮, 在灵魂与玩笑之间跳跃。
还有那些人, 也加入这场好玩的仪式—— 穿着鲜艳的衣服, 像在讲一个根本无需剧情的故事。 这不仅是表演, 更是快乐的传染。
而我们——汉人, 仿佛从另一种沉默中长大。 我们的音乐史, 在某个世纪的某段时光, 是喊口号的历史—— 用世界上最简单、 最直白的音节, 喊出的节奏, 像钉子砸进水泥, 不是从皮肤轻轻拨出的旋律。
那时的集会, 没有旋律, 没有晃动的身姿, 只有回音里的口号—— 一遍又一遍地被拉长。
但现在—— Fatoumata 出现了。 她唱的语言, 古老得早已超越国界, 她笑着, 仿佛喜悦 是我们本来会说 却早已忘记的母语。
在那几分钟里, 我们忽然想起—— 原来我们也曾 笑着歌唱过。
二
她不是为了让你惊叹而歌唱—— 她是为了归属, 为了起舞, 为了邀请, 为了用整个脸庞去笑, 用身体说话,仿佛语言从未存在。
没有字幕, 你却明白。 她的每一个手势, 每一次肩膀的摆动, 每一个笑容—— 都足以载你越过大陆, 抵达共鸣的地方。
这不是表演, 这是记忆—— 记得音乐如何诞生, 在尘土里,在呼吸中, 在行走的节奏里, 在舞台尚未建起之前, 在人围成的圈中。
她的身体不是在摆姿势, 而是在参与。 像一个孩子, 在节奏中嬉戏, 毫不在意 有没有人在看。
其他人也加入—— 他们不是伴舞, 而是同行者, 被同一个节拍、 同一份喜悦 轻轻卷入。
这不是编排好的舞步—— 这是一场被笑声中断的生活。
在遥远的地方, 曾有人列队前行, 朝天呐喊口号, 用声音锤打沉默, 早已忘记—— 音乐原本藏在臀部, 藏在赤脚的清晨里。
但她还记得。
而在那一刻, 我们也想起来了。
附:
吴砺 2025.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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