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下的王座:丰臣秀吉与统一的幻影
——观看《武士时代:为统一日本而战·德川家康篇 第五集》
一
一百年的战火, 终于迎来了和平。 不是靠仁慈, 而是用鲜血熔铸。
丰臣秀吉, 一个出身卑微之人, 如野草般从尘土中冒出, 没有人能及时割除。
统一日本之后, 他把目光 投向海外。 1587年—— 他想要中国, 想与皇帝、神明并列为名。
希特勒,不也曾这样做梦?
他的正妻宁宁, 以理相劝。 但野心一旦开花, 便吞噬一切声音。
朝鲜拒绝借道。 他于是 踢门而入。
1592年, 二十万大军, 在釜山登陆—— 这是自诺曼底之前 最庞大的入侵。
汉城失守, 平壤焚毁, 投降者、平民、 婴孩与老人—— 一并屠杀。
鲜血渗入大地, 直到大地 也开始反抗。
游击队从村庄中崛起, 郭再佑, 带领他们, 在南江, 于敌军渡河之时突袭—— 战局翻转。
日本军从二十万, 剩五万。
明朝出兵, 抵挡其锋。
而丰臣秀吉, 独裁者, 无法听见真相。
带来坏消息的人 只会丢命。 报喜不报忧, 成了惯例。
与此同时, 他的神智开始崩裂。 一个疯王, 名义上的天命所归。
多年无子, 长子夭折, 爱女与其母双亡。
他立侄丰臣秀次为继承人, 但当侧室又生一子秀赖, 便屠灭秀次一家三十一口—— 不论男女老幼。
残暴, 如书卷上泼洒的墨。
伊达政宗, 亦被怀疑, 德川家康为他求情才得活命, 但仍被强令出兵朝鲜。
我震惊, 不是因为暴行, 而是因为 这些大名, 无一例外, 皆是刽子手。
或许二战的恶, 并非突兀, 而是日本战国之血 尚未冷却的余温。
秀吉自以为已胜, 自以为朝鲜已入掌中。
但使节带回的, 不是帝国的承认, 而是羞辱。
1596年, 又遣十万大军, 烧杀抢掠, 却被明军与朝鲜联军 逼退至沿海, 死守不出。
1598年, 他知死期将近。
他立五大老—— 德川家康、前田利家等, 以为辅政。
9月15日, 他死了。 但这个消息被隐瞒, 以他的名义, 下令撤军。
丰臣秀吉—— 那个农人之子, 终结内战百年的人, 几乎将亚洲 撕裂为碎。
一个改变历史的名字, 不是因智慧, 而是因意志。
二
他从尘土中崛起—— 不是贵族的血脉, 而是意志的结晶。 那个握住整个日本的人, 像刀锋一样 悬于呼吸之上。
1587年, 他止息了百年的战乱。 大名低头, 血流干涸, 大地, 终于安静。
但安静, 孕育着幻觉。 他把服从, 误以为是天命。
他的目光越过海洋—— 不为和平, 而为征服; 不为庭院, 而为王座。
他想要中国。 他要穿越朝鲜。
1592年, 二十万大军 如熔铁从海中倾泻, 吞没城市—— 汉城,平壤, 在烈焰中呻吟, 在哭声中倒塌。
纪录片没有退缩。 投降无用。 百姓与军人, 死于同样的冷漠。
不是混乱, 而是制度。 不是意外, 而是计划。
在这些灰烬中, 我们看见后世的前兆—— 更黑暗的战争, 依然戴着 国家荣光的面具。
秀吉的心智 在军队的伤亡中崩解。
他只听见胜利。 他的朝廷, 是一座 谎言的剧院。
他杀了继承人, 杀了继承人的家族—— 不是因正义, 而是恐惧; 不是因理性, 而是腐烂。
我们是否能将 统一的光荣, 与崩溃的疯狂 分割开来? 若和平 由火焰铸成, 那还算是和平吗?
这场战争—— 朝鲜称为壬辰倭乱—— 让三国都伤痕累累。 它焚毁田野, 掏空国库, 动摇王朝。
1598年, 丰臣死去。 五大老 接过了他的幽灵。 德川家康 静静站在其中, 等待。
历史转身。
刀刃再次转向内部—— 但这一次, 是为了闭锁国门, 长达两百五十年。
第五集 不仅是国与王的编年史—— 它是一个警告:
即使加冕的野心, 也可能丢失 它原本誓言要拯救的灵魂。
附:
吴砺 202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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