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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我的探险生涯I,II》(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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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1 10:47: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的探险生涯I,II》(五)

                                                   ( II )

藏人一五一十地诉说他们对这个地区的熟识,也说了一些自己在此间游牧的经验。他们靠又老又硬的肉干、奶油、酸奶、茶砖维生,狩猎时躲在泉水旁边低矮的石墙后面,等候猎物到来;札林信誓旦旦说他年轻时猎过三百头野牦牛。藏族人用野驴皮制作靴子和皮索,然后将皮索穿过野兽的脚腱;驯养的牦牛和绵羊、山羊都是由他们自己和妻子一同照料,日子过得虽然单调,却相当健康而有活力。一年复一年,他们就在这令人晕眩的高山上、在刺骨的风寒与霜雪中生活下去;他们竖立献给山神的石堆,对居住在湖泊、河川、山脉间的鬼神均心存敬畏。最后大限来临了,亲人便将死者的尸体带到山里,任由野狼与秃鹰收拾善后。P197

我们带着十四头骡子、十二匹马、十头牦牛上路,在十一月二十二日行抵一条高突的道路,显然这是为了寻金客和他们的牦牛,以及载盐商旅与他们的绵羊所辟建。每天吹刮的风暴简直是酷刑,我们全身上下裹得像是北极探险家,骑马穿越不见天日的尘云,大伙儿的皮肤都龟裂了,尤其是指甲周围长出慢性疮伤,龟裂的情况更严重。夜里风暴夹着隆隆的低吼,好似罩顶的火车站驶进庞大的火车,或是重炮队全速压过石子路的声音。P199

十二月二十四日早晨,我被一阵忧郁的歌声吵醒,原来是我的帐篷外坐了个流浪的乞丐和他年迈的妻子,一边唱歌一边摇着神杵。我们的向导是个小男孩,他带领我们越过山口,另由一个汉子牵我的斑点马攀上峰顶,当马儿爬上山巅时,我拍了拍这匹忠实的牲口,希望它的体力足以支撑到下一个营地。马儿沉郁地叹息,当我骑上它继续前进那一刻,它深深地凝望着我;结果,这匹马儿永远也没见着那处营地。P205

一九O七年元旦,我们走对角线朝南偏东南方向越过湖面,一阵强风卷起盐粉,吹过亮晶晶的深绿色冰层,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南岸的帐篷、驯养牦牛和野驴,这时忽然刮起狂风,旅队里的拉达克人围坐在露天营火前,在满天尘埃和朦胧的月色中构成一幅美丽的景致。P207

一月十四日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这天正午出现日蚀现象,太阳有九成的表面转为黑暗,我花了三个小时以经纬仪观察日蚀过程,并且记录温度、风向等变化。一开始天空极为晴朗,然后天色变得越来越暗,四下一片岑寂,藏族人全都躲到帐篷里,拉达克人嘴里念念有词地祷告着,羊群从牧草地走回来,大乌鸦栖息在枝头,停止聒噪而且昏昏欲睡,仿佛黑夜已然接近。

一待日蚀现象结束,我立刻跑到赫拉耶的帐篷。

我说:“你看吧,当惹雍错的神明生气了,因为你封闭道路不让我去他们的湖泊。”但见赫拉耶居高临下地笑笑说:

“那不过是天狗在漫步罢了,有时候是会遮住太阳的。”P212

帐篷内的温度是零下二十五摄氏度,帐篷外狼群呜呜长嚎,我躺着挑灯阅读书信直到半夜,次日仍是整天花在阅读上。一月十六日,老好人赫拉耶大人拔营离开,我们再次交换礼物,互道珍重,他登上坐骑离去,和扈从消失在最近的山坡后面。

这真是我的一大胜利!过去从未有欧洲人或印度学者到过的大片空白区域,现在任由我穿越其东部,所有的路障似乎顿时一扫而空。P213

我们骑马穿越蜿蜒的河谷,结冰的水系和深色的山脉形成迷宫似的地形,这是过去从未在地图中记录过的区域,也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未有欧洲人到过的地方,游牧民族为这里的主要山脊取名为帕布拉。我们在暴风雪天来到此山脊,漫天大雪如往常一样下着,每一座山口都插着长幡旗的石堆,幡旗上面毫无例外写着神圣的六字真言。海拔一万八千零六十英尺高的西拉山口(位于香沙宗西南方)是整条路线上最高、最重要的山口,它的位置刚好是西藏内陆水系和印度洋水系的分水岭,山口以南的大小河川全都汇人雅鲁藏布江,也就是布拉玛普特拉河的上游。P214

一条陡峭的山路通往标高一万七干八百英尺的塔山口,泽仁和玻鲁两人在山口的石祭坛和长幡旗前五体投地,参拜山神。眺望东南方,景色极为壮观,峰峦相连的山脉呈现各种颜色,色调深浅不一,山峦像熊掌般向下伸展,触及雅鲁藏布江谷地,这座雄伟河谷的另一边雄峙着喜马拉雅山的山脊与峰顶,刺眼的积雪衬着浅蓝色的天空,偶有棉絮状的白云漂浮其间。我们真的成功了吗?真的穿越了不为人知的疆域来到伟大的圣河了吗?

二月五日,我们经过一座村子,大约四十个藏族人从芦苇帐篷里跑出来迎接我们,他们把舌头吐到长得不能再长,用左手拿着帽子,用右手骚着头,这些动作都在同一时刻间进行。

第二天,我们来到海拔一万四千五百六十英尺的拉洛克山口的石祭坛,  自从离开塔拉山口之后,我们的高度降低了三千三百英尺。远方的河流看似一条细长的丝带,我们离喜马拉雅山更近了,但是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却隐没在云层后面,使我们无法一睹其风采。P216

开船了,我的双眼尽收逼人而来的景色,趁此机会,我描绘起水道、河岸与周围的地形,这就是雅鲁藏布江,也就是布拉玛普特拉河的上游;“藏布”是藏语“河流”之意。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成功越过禁地:。江水清澈而带点浅绿色,感觉上船是静止不动的,反而是江岸急速向我们身后飞去;我瞧瞧船边的水面,江底的圆石和沙岸在船底下快速延展。江的右岸耸立着喜马拉雅山最远端的山脉,北面的左岸则是广大山系的支脉终点,也就是我们不久前才经由西拉山口跨越的无名山系,我称之为“外喜马拉雅山”,它位于喜马拉雅山(意为“冬之居”)的另一边,而且已经不属于喜马拉雅山系。江上之旅的每一分钟都展现此片疆域不同的面貌,由于江水常有急剧的弯道,我们可说是朝着各个方向行进,这会儿太阳在我们正前方,下一刻却又跑到我们的背后;一会儿我们还贴着北边山麓前进,一会儿又贴到南岸的山脚跟了。江边栖息着大批灰色野雁,它们从江岸上观望我们,当船通过野雁身旁时,它们全都引颈高歌,不过并没有骚动;这里没有人杀过野雁,所以这些鸟儿非常亲近人。

虽然景色十分迷人且壮观,我却无法将视线转开江上的朝圣船队,长长的队伍顺着圣河滑下,有时我们的船超越朝圣船队,有时则和某一艘朝圣船并肩同行。偶尔我们会将船划到岸边,让新来的船队通过,他们通常两三艘绑在一起,船上不分农人、村民、游牧民族一律带着妻儿,准备上扎什伦布寺去参加即将举行的新年传召大法会。朝圣者都穿着过节服装,色彩非红即绿,再不然就是深蓝色;妇女头戴高拱帽,像是顶着一轮光环,上面镶饰有珊瑚和蓝玉,头发扎成辫子,发尾上绑着的红色、绿色、黄色的丝带直垂到脚跟,发上还缀满了珠饰和银币;穿红色袈裟、不戴帽子的喇嘛随处可见。船上的乘客都是一个样儿,全忙着嚼舌根、吸烟、喝茶、吃东西,朝圣客把木棍直立固定在船缘,顶上系着祈祷幡,以安抚河神和保平安。江面上尽是成群结队的船只,简直像五颜六色的小岛,但并未抢走夹峙在高山 之间的这条孔雀绿江水的美丽风采。P220

我们在寺外的大门前下马,登上一条陡峭的街道,地上嵌着深色大石板,几百年来无数朝圣客的足迹踏过,因此石板十分平滑光亮。街道两旁是高突的僧舍,更高处为美丽的白色大殿,那便是班禅喇嘛的寝宫,窗框是深色,屋顶有红黑条纹相间的壁缘,还有小小的阳台。我们被带领穿越迷宫似的暗室和甬道,登上滑不溜丢、几成垂直状的木头阶梯,又穿过许多回廊与厅堂,至此开始有日光穿透进来,一群群身穿红袈裟的僧众背对光线,构成了剪影般画面。最后我们终于走到一条回廊,回廊边缘放置一张椅子,原来是为我所准备。


我坐在椅子上视线极佳,即将举行传召大法会的中庭广场一览无遗,广场四周筑有回廊,-廊柱高高低低,形成鳞次栉比的多层回廊。回廊上有露天阳台,譬如我们脚下就有一个这样的阳台,许多朝圣客就坐在阳台上,聊天、吃零嘴,大家都是不相识的藏佛教徒当中不乏来自拉达克、  不丹、锡金、尼泊尔和蒙古的信徒。阳台上还有身穿华丽官服、戴着夸张帽子的一群官员,  围坐在一起;另一个阳台上则丝着这些官员的女眷,衣着也是华丽非凡。放眼望去,处处是拥挤的人群,即使寺庙的屋顶也不例外。最下方是一个铺砌石板的广场,正中央竖起一根很高的柱子,上面系扎五颜六色的彩带;广场四方有石级通往“红回廊”,回廊隐没在以黑牦牛毛织成的沉重帘幕后面。

两位僧人出现在最高的一处屋顶上,吹响低沉的法螺,然后他们低头喝茶,此时红回廊里面传出旋律优雅的众人齐唱,仿佛海浪般起伏有致。班禅喇嘛所在的回廊位于红回廊的上方,廊外悬挂一方宽大的黄色丝绸,边缘镶着金穗,这位西藏最崇高的喇嘛便透过一小块方形开口垂视大典的进行。P228

一个小时之后,一道口信传下来,我现在可以去位于扎什伦布寺最高点的班禅寝宫了。沿途经过的走廊和厅堂各站立着一小群、一小群念念有词的喇嘛,我们终于来到班禅喇嘛的寝宫,除了伊萨之外,其他人都不许随我进入。这个房间比先前那名胖喇嘛的禅房大,但摆设朴素得多,房间有一半直接暴露在天空下,另一半高出一阶,上方罩着屋顶。右手边有个凹室,班禅喇嘛盘腿坐在一张固定在墙堵的长几上.凹室有个小方窗,班禅喇嘛便透过这扇小窗眺望日喀则与整个河谷。在他面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置一个茶杯、一副望远镜和一些印刷文件。就衣着看来,班禅喇嘛和寻常的喇嘛并无不同,唯一的特殊之处是一件黄色绣金线的背心,他的双臂未着寸缕。

班禅喇嘛将双手伸给我,这象征最诚挚的荣宠与欢迎,并示意我坐在他身边的一张欧式扶手椅上。此刻我终于可以近距离地仔细端详他了;以欧洲人的标准而言他并不好看,但是我根本就忘了这回事,因为他的眼睛、笑容、极为谦虚的态度,以及轻柔得近乎羞怯的声音,从头到尾已深深掳获我的心神。他为招待简慢向我致歉,我则极力向他保证,能够到扎什伦布寺、能够蒙宠贵为他的座上宾,已经让我觉得三生有幸了。

接下来我们整整聊了三个小时,若要逐一记录我们对话的细节不免无趣,总而言之,内容包括我的旅途、欧洲、中国、日本、印度、明托勋爵、基钦纳将军,还有其他成百上千个话题。班禅喇嘛告诉我,他曾于一年前拜访过明托勋爵,也提到他参拜释迦牟尼佛生前住过、走过的几处圣地。两个侍仆喇嘛直挺挺地站在房间露天的那半边,班禅喇嘛两度挥手命他们退下,显然有不欲人知的话要告诉我,其中一次是要求我莫让中国政府知道我曾经到此做客,也切勿泄露他对我透露寺内的秘密。班禅喇嘛表示我拥有绝对的自由,可以随意走动、拍照、绘画、记录,他自称是我的朋友,并说他会指示手下带我参观整座扎什伦布寺。

班禅喇嘛从六岁坐床(登基),至今已有十九年。藏族人称班禅喇嘛为“班禅仁波切”,意思是“大师”;称达赖喇嘛为“甲波仁波切”,意思是“尊王”。两个头衔本身已经区分了精神与俗世权力。达赖喇嘛在政治上握有较高的权力,因为他统治整个西藏,唯一例外的就是班禅喇嘛所管辖的日喀则地区;相对而论,班禅喇嘛在宗教神圣性和经文修为上胜于达赖喇嘛。一九o三年英军入侵,达赖喇嘛出走,截至我拜访扎什伦布寺时仍流亡未归,因此目前西藏最有权力的人便是班禅喇嘛,这清楚地解释了何以英国邀请他访问印度,目的就在于争取班禅喇嘛的支持与信赖,至于班禅本人拜访印度之后,也对大英帝国的势力与荣耀留下深刻的印象。

达赖与班禅两位高僧其实维持互为师徒的关系,当转世活佛(达赖)被正式指定之后,班禅喇嘛就开始对这个灵童施以教化,指导他关于宗教与经典的知识;同样地,新任班禅喇嘛也受到达赖的照拂。班禅喇嘛是无量光佛(阿弥陀佛)的化身,转世到今生,他也是宗教改革家宗喀巴的转世活佛,因为与帖木儿同时期的宗喀巴正是无量光佛的化身。至于达赖喇嘛则是欣然僧佛的化身,也就是我们熟知的观世音菩萨,他主管众生和佛寺的事务,是西藏的精神领袖。

藏族人相信轮回,当班禅喇嘛圆寂之后,他的灵魂(也就是无量光佛的灵魂)便开始游荡,最后选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投胎,这就是所谓的活佛转世。

然后整个藏传佛教世界都在探询活佛转世的灵童,有关当局要花数年时间确认谁是转世活佛。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活佛的父母必须提出说明,譬如他们的儿子出生时伴随何种奇迹或征兆,申请查验的有好几百件,这些父母带着孩子来到扎什伦布寺接受调查,初次遴选出最有可能的几个,接下来再进行复验,最后只留下来的少数几个候选人,其中当然会有真正的新任班禅喇嘛。寺方将男婴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放在一只有盖的金瓶里,由一位高僧抽签,抽中的那个名字就是无量光佛转世的继承人。

我与班禅喇嘛的会面终于结束,我嘱咐伊萨呈上宝来威康制药公司赠送的铝制医药箱,我们已事先将箱子擦得似白银般雪亮,再用一块黄丝绸包裹起来。班禅喇嘛很开心,不过后来当我对两位主管医事的喇嘛解释不同病症该如何用药时,发现很难讲清楚,只好以藏文逐一写下来。至于旅队自己需要的珍贵药品,我们也事先保留了足够的分量。

班禅喇嘛与我道别,他的脸上一如先前挂着友善的微笑。他与我都不相信他是神,但是这位高贵而谦冲的凡人一直以眼光跟随我,直到房门在我身后合上为止。

自此之后,整个日喀则都议论纷纷,藏族人对于一个陌生人竞能获得如此荣宠感到不可思议,当远道而来的朝圣者回到深谷里的家乡时,也不忘提起这件事。事后证明这对我后来的旅行极有帮助,甚至比护照还要管用,深山的游牧民族不止一次指着我说:“噢,你就是班禅喇嘛的朋友!”每逢此时,我总会在心里感念这位仁慈的大喇嘛。P235

日喀则的房舍一式白墙,顶上红黑饰边,平坦的屋顶用栏杆围绕着,民间的屋顶也和庙宇一样,以布料扎捆枯枝、断株做成驱魔的饰品。我们住处的院子里有一只巨大的看门狗,它有一对赤红的眼睛,像野狼一样凶猛,平常以铁链拴着。就我们所见,日喀则最豪华的宅子当是康古须克爵爷的宅邸,房间内有地毯、坐垫、书架、佛堂和桌子;爵爷夫人相貌俊美,我很荣幸为她画了一张肖像。P240

三月二十七日清晨,我派伊萨捎信向班禅喇嘛告辞,班禅喇嘛的回函充满了诚挚的祝福,并为中国上级阻挠他与我的交谊表达遗憾。

我们拔营离开,一场风暴从西方席卷而来。毫无疑问,此刻班禅喇嘛正坐在他那扇小窗户前面,手拿望远镜观看我们离城。雅鲁藏布江上白浪滔滔,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马匹弄上渡河的牛皮筏。P246

我发现自己真舍不得离开这座吸引人的寺庙,一日将尽,夕阳将浓烈的红光射进大殿的窗子,这是我在西藏所见过的寺庙中采光最好的一座。庙柱全刷上寻常的红漆,透进大殿的夕阳将它们染成透明的红宝石光彩;身着朱红色袈裟的僧人坐在红色长椅上,背后拉出黑暗的影子,殿内黄金色的佛像和莲花座都闪耀生辉。P251

走过的山路尽是花岗岩与板岩地质,荒野的美曲藏布谷地风光无限,我们终于抵达通村的一座大寺庙,村子里的屋宇清一色是白色的。从日喀则沿路护送我们的队伍在这里由新的守卫接替。到达锡尔中村时,我们的位置已达海拔一万三干七百英尺,村中有个二十岁的已婚妇人叫作朴婷,她的容貌出奇的美,身段玲珑;藏族人不容许嫉妒心作祟,因为这里盛行一妻多夫制,两三个丈夫通常是亲兄弟,因此藏人对婚姻的忠诚心便没有那么看重。

美曲藏布的激流发出滔滔的欢唱旋律,在幽美的河水深处回荡不已,山壁间常见老鹰冲天飞起,有时也听见岩鸽的咕咕叫声,山鹧鸪在碎石地上筑巢,野鸭则在河岸上嘎嘎乱叫。每到一处新寺庙,我总是花好几个小时参观,其中列伦寺的规模算得上相当大;我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寺庙里所见所闻真足以写成一本书。这条路上经常可见风景如画的桥梁,当河谷缩成狭窄的走廊时,危机四伏的路面悬挂在河谷上方两百英尺处,筑路人将铁桩或木桩敲进陡峻山壁的裂缝中,片岩岩板松垮地架在桩上充作路面,这种吊架式的路面有些地方宽仅一英尺,底下则是万丈深渊。我们来时从西拉山口开始翻越重重支流谷地,这些谷地全都切过美曲藏布东边的山脉。P253



吴砺

2018.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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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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