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汪兴旺 于 2013-9-21 17:27 编辑
回 家 在镇上住,常个把礼拜回趟老家转转,尽管父亲过世,母亲不在家,这种习惯始终保持。近期持续高温,我便偷起小懒来。 “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忘了老家了吧?”,妻忍不住提醒。我想她准是牵挂那两畦菜地来了,就说:“高温天气,那点菜怕是早上西天了,有啥看头?”。说归说,纵铁将军把门,家徒外壳,冥冥中,似乎有一种感应、一种的渴望在心头隐隐升起。 乡野的小南风悠悠地吹着,浓荫遮挡了炙热的太阳,我心里滋生出回归大自然的惬意。 刚到家,妻就提着箩筐去菜地了。我独自绕屋前屋后、东墙西院闲逛。多日没回家,杂草已侵占到门跟前,柴垛像一堆烂蘑菇摊在地上,水井旁布满青苔,蜘蛛在门头上拉起了“封锁线”。楼上楼下由于门窗紧闭,散发着阵阵霉味;脚屋顶的小灰瓦落了槽,露下白喇喇的阳光……我站着发呆,忽觉腿脚奇痒,几只麻蚊子白天里竟敢欺生偷袭。一切仿佛变得陌生而失望,想起父亲在世,母亲在家那会儿该多好啊!庭院干净整洁,充溢着人畜兴旺的气息。刚跨进家门,母亲便从厨房迎出来:“孩子,回来啦!这阵子忙吧?饭菜正窝在锅里热乎着呢。”门外传来“笃笃笃”的脚步声,接着是锄头脑着地的砰然声响,那定是父亲从田畈收工回来,疲惫的脸上总挂着一丝微笑,让我感到家的温暖,浮躁的心顷刻间放松下来。 正当我陷入往事的回忆时,妻挎着一箩筐干瘪瘪的茄子和皱巴巴的豇豆回来了,妻说旱天不记得回家浇水,菜都老了,说母亲在家时哪成这样子呢。是啊,母亲三年不在家了,我像小时候一样猛然想妈妈了,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远方的电话。那边母亲的声音有些苍老,一接电话就唠叨个没完,问家里下雨了没有,地货旱了没有,说城里住不惯,要不是你弟弟孩子小,早就回家了。我安慰她:弟弟家也是你的家呀,你待着舒坦,你就多住些时候吧。母亲说做梦都梦到老家的土锅台,还有那堆离家前筢的枞毛呢,没准天凉就回来。 我感觉凄清的庭院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我赶忙背上喷雾器,兑上水和除草剂,在屋前屋后的杂草上喷洒着,明儿开始打扫庭院,后天找人修补屋漏。常言道“屋要人住”,唯有母亲的家才是永远的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