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于楼主的桐中情结,贴篇旧作赞助一下。此文是为桐中百年校庆而作,曾在数家报刊发表过。 百 年 树 人 ² 白 梦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母校桐中今年恰逢百年华诞,这百年来她培育了多少有用之才我不得而知,但就我们那一届共有三百来人计算,百年来,她的毕业生应在万人以上了。 母校百年华诞,按理该写点什么,以志纪念。但委实来说,作为省重点示范中学的桐中,名声太大,自来能考进该校的学生都是百里挑一,可我却是轻而易举就跨进校门的。所以忝陪桐中校友末座,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味道,心里惴惴,也就不好意思张扬。 然而一母同胞,也有智慧上的不同和创造方面的差异,可对于母亲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会因为这些差异而偏心。对于儿女,自然孝心也不会因为地位的悬殊和挣钱的多少而打折扣。那么对于母校桐中,我又有什么理由羞羞怯怯,不敢表现出对她的感激和爱戴呢? 我是1974年春季跨入桐中校园的,众所周知,那是文革时期,我们从小学直升初中,是按学区划分的。1976年底毕业,1977年元月升入高中,是最后一届未经考试直升高中的学生。同年教育体制改革,由春季招生改为秋季招生,到1978年9月入学的新生,便是全县统考后按成绩录取的尖子生了。当时高中是两年制,我们便在高一多读了一学期的书,到高二毕业时已是1979年夏天了。 文革十年,正是我从小学到高中接受教育的黄金时期。如今反思当年,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教育理念并没错,错的是作践知识分子进而作践知识。然而不管全国大环境是如何提倡张铁生和黄帅,我总觉得在桐城这个区域环境里,似乎并没有那么偏颇。相反,倒真是德、智、体全面发展,在接受知识的同时,培养品德,增强体质。 现在提倡素质教育,其实与当时的德、智、体全面发展并不矛盾。我就一直为自己当年在中学时期所接受的教育模式感到欣慰。 初中时,提倡开门办学,教化学的方瑜老师便领着我们班的同学办了一个小型腐肥厂,利用酒厂排出的工业废料酒糟水制造出有机肥。我们几个班干部便利用星期天张罗此事,轮流安排同学们参与实验,造出的肥料便送到校办农场的实验田里。这件事,不仅让我们得以活学活用,而且增强了我们参与社会活动的能力。记得当时我还煞有介事的担任过腐肥厂的副厂长。后来在我走上工作岗位之后,很快从一个普通工人提拔为企业管理者,这不能不说与当年在校时的锻炼有关。 文革结束后,平反冤假错案时,我们才知道方瑜老师曾被打成右派。但在当年,我们虽然隐约知道他有所谓的历史问题,却因为他的多才多艺,而对他充满尊敬,没有丝毫的偏见和歧视。 除了跟在方瑜老师后面办腐肥厂以外,我们几个活泼好动的同学还曾跟着他学过舞剑、扎耳针等。 另一个对我影响颇大的老师当然就是杨怀志先生了。杨老师高中时教我们语文,他灵活的教学方式令我们耳目一新,尤其他在改作文时不是简单的批上甲、乙、丙、丁,而是经常会写上几句幽默风趣的话,令你反复咀嚼体会,不知不觉中作文的兴趣大增。最妙的是他还经常让我们自由命题来写作文,这太合我这种不愿多受约束的人的心性了。记得有一次自由作文,正是秋天,我就写了篇题为《秋菊》的散文,杨老师在文后批道:“若真是你自己所写,可称得上是一篇好文章了。”这批语让我有点不知轻重了:不是我自己所写,难道是抄来的?如此说来我这篇作文岂不够上发表水平了?也许就是那篇作文,那段批语,成了我后来醉心于文学创作的缘起。 我还不能不想起我的高中班主任王元祥老师。说来真巧,我兄妹三人都从桐中毕业,中间都是相隔两届,班主任都是王元祥老师。大哥1974年底高中毕业,王老师送走那届毕业生,接着从高一带起,正赶上我二哥又成了他的学生。二哥1976年底毕业,我又于1977年元月分到了王老师班上。虽然我们都算不上王老师的得意门生,但一家只有三兄妹,全都赶上了同一个班主任,也是异数。而且王老师是当时名重一时的物理老师,我们能做他的学生,在他或许没有什么,在我们兄妹来说,却深感幸运。 母校百年,早想写点什么,一直难以动笔。今日却如鲠在喉,非吐不可。原因何在?写到此处,猛然想起今日乃是9月10日,教师节。 想起母校,其实最不能忘怀的就是那些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给予我们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们。给过我教诲的老师太多,我不能一一提起,但脑海里记忆清晰的几位还有张兴老师、包瑞华老师、徐捷先老师、林祖年老师,等等等等。 在教师节之际,借纪念母校百年华诞之文,一并对曾给过我无私教诲的老师们鞠躬、敬礼! (200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