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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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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1e001e][size=3][font=仿宋_GB2312]对于汪黄暴动中方孔诏的所作所为特别是策划设计一事,多数乡邦文献讳莫如深、隐而不述,想必是其中存在着一些不便详载且有影响名人声誉的细节与过程。这里,大塘乡人根据《桐城县志》、《桐城耆旧传》等史料作一大胆推测,仅供网友消遣,不作他据。猜想的情节无损于历史名人的千秋好名声。
发生于1634年8月23日的“汪、黄之变”是桐城历史上有名的平民起义和重要兵事。当时的背景是,全国各地普遍大旱,桐城一带更是秋粮颗粒无收,百姓生活无着,民间的怒火一触即发。可以说,这场暴动是各种主客观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是封建地主阶级与平民仆户阶层矛盾尖锐对立、激化发展的必然产物。
在这场官逼民反、劫富济贫、焚烧大户、“杀乡宦,杀恶仆”的平民暴动中,桐城方家“因世德而不焚”,并未受到什么损失。此也见出方家在当地拥有良好的官声和足以服众的家风。但是,家院无损、财产无犯的方孔诏为什么最终还是参与了镇压活动并在出谋划策中拿纲作主,勇建头功。略加思索就不难明白,第一,方大人虽然当时退养在家,但作为君命的致仕官员,仍有忠于朝廷当局、维护地方稳定、建设平安桐城的职责与义务;第二,平暴之初,宜桐两级官府息乱无果,家乡一班缙绅仕宦诚邀力请,老巡抚不得不应奏出山,毅然投身战斗第一线;第三,从方大人内心里讲,他也惟恐暴动势如破竹,发展下去,难以收棵,混乱之中不可避免地会造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最终会连累自己全家老小的安全。
如此千钧一发、利剑悬顶的紧要关头,方孔诏在为官府密谋战术时必定是进也忧,退也忧,进则两败俱伤,退则坐以待毙。反复思量,前后盘算,左右分析,上下权衡,唯一采取的万全之策就是——利用自己在家乡多少年来累积的私人威望与家庭影响(世德呀),放下官架,孤身卖老面;赤手空拳,虎胆探匪营,乔装打扮,暗藏杀机,温和地与“暴徒”对话,机智地与“蛮汉”斡旋,设置圈套,诱骗佯和,擒贼擒王,一网打尽,演绎了波澜起伏、有惊无险的“三部曲”。
这三部曲是:第一步,攻心煽情,做思想政治工作。出使敌营,投石问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推心置腹,将心比心,都是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桐城是大家伙儿的桐城,不是哪一个人的桐城,鼓励先富、带动共富是必由之路,漫漫来,拜着急,有饭大家吃,有水大家喝。第二步,信誓旦旦,满足物质要求。乌纱宝座,金钱美色,按需供应,想什么有什么,点什么上什么,官位任你坐,高马任你骑,佳人任你选,一切重新开始,官民从头合作,决不搞秋后算账,翻脸不认人;第三步,鸿门设宴,参拜“白节虎堂”。县衙大堂之上,大摆宴席,迎请各位壮士,接风洗尘,尽释前嫌。汪黄二头领虽无豪杰之阔相,也无名儒之气度,却也是大摇大摆,自满自足,“哈哈哈”高声朗笑,前呼后拥,如处无人之境。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喧哗吆喝,好不热闹。而此时方孔诏心中最为明白,请君入瓮君已入,双臂生翅也难飞,汪黄二人,你们的小八字已在老爷我手中。及至酒过三巡,众土蛮目光迷离、头摇脚晃之际,方孔诏迅疾摔杯掷地,霹雳哗啦,暗号响起,一群官兵荷枪执戟,天降人间,蜂拥而至,汪黄诸匪犹如瓮中之鳖,束手就擒。
“三部曲”的设计,利用的基础是方的名望,使用的手段是佯诈利诱,采用的办法是设置陷阱,达到的目的是实现归案。在这一抓捕推进过程中,环环相扣,步步为营,严丝合缝,不着痕迹,出奇制胜。方孔诏采取这一“兵不厌诈”之救官术战胜汪黄这一“新匪”,比他次年应用“围魏救赵”护城术来对待张献忠狡猾“老贼”要容易的多,也有效的多,更是我们后人在无从实考的情况下所作推测的应有方案中属于最佳最实用的计策了,至少大塘乡人是这样认为。
最后需要补充的是,这次暴动对方门学术的发展、转折及流衍有着客观外在的历史影响和社会作用。一是方以智的外祖父无应宾(桐城方氏学派的主要人物)于这次民变中由城中逃出城外,遁居乡下,怅然预言:“天下自此不太平矣。”由是潜心学术,不问政事,遂成等身著作。二是时年24岁的方以智为避祸乱随家人迁徙南京,常居城西“膝寓”,期间广交名士,出入豪门,跃马饮酒,曼歌长啸,风流倜傥,潇洒异群,史称“明季四公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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