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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30 10: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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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陈所巨》
张岩松 诗歌对于诗人来说是生命的一个行囊,生命不在了,现在行囊还在。人的生活有时要应酬人间的琐事,有时要应酬工作,有很小的一部分人在这些生活之外进行诗歌写作,不能两手空空。在文字里寻找属于诗的亮光,对诗人来说是很大的一件事。 陈所巨先生是安徽省较早出现的诗人,我第一次读他的诗还在中学时代,他写的《早晨的亮晶晶》,那个时候,清新早晨有文字在中间印衬使我的中学时代的玩耍多了一块从书本上可以翻到的亮丽。迄今我还记得其中的语言。第一次见到陈所巨是很后来的事,在89年由诗歌报和安徽广播电台举办的诗歌朗诵大奖赛上,他是评委。我那首不合时宜的诗《硬壳》竟也获了个三等奖,颁奖晚会上,陈所巨问:“张岩松是谁?”我站起来,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你这首诗才是真正的现代诗,我非常喜欢。”这是我写作多年第一次听到一位名诗人这样对我说,我才认真地把自己的诗歌重新读了一遍,从中获得了一丝惊喜。那个有着白炽灯照亮的夜晚,我们这些写作者每人背着一个行囊,旅行的目的地在哪?坐在一块喝喝酒,对对方的一种欣赏和赞美就仿佛给别人带来一束光,把他从苦涩的文字中照亮出来。所谓缪斯女神,那是住在文字房间里的一位美女。陈所巨写过许多诗和散文,也是为了敲击美女的房门。他的散文语言淡然,叙述着自己在诗坛和诗人们的交往,他不愿意把生命当作一种生活的消费品。例如那首《早晨亮晶晶》,既然阳光洒在树上伴随着露珠,在受文革蒙蔽多年的中国有这么一股清新的语言,还是给热爱美的人以巨大的抚慰的。他曾经是我诗歌创作向相反方向走的一个例证。 2003年,我又一次见到陈所巨是在雅高齐云山庄,他给我买了一大瓶扎啤酒,说:“张岩松你发表的每一首诗我都读,我敢说我是安徽读你诗歌最多的人。”我的写作是把生命当作嘲弄的对象,面对热爱人间万物的陈所巨,我没有谈诗,只是说:“有机会我一定到你的家去做客。”陈所巨说:“我的家很近。过了舒城就到了,你们随时来。”我很欣赏陈所巨不带偏见的欣赏文字的视角,他是文革后最早发现诗歌在普遍的物品上闪光的诗人。从现在来看,他的调子也许高了,但他钟情缪斯时的模样——个子不太高、眼睛闪着亮光的陈所巨,他背着行囊的身影我还是历历在目的。我和陈所巨交往的很少,他属于正规的文字阵营里的人,如果翻开他早期的文学作品,还是可以发现他过人的才艺。写此篇文章时,露珠还在,行囊还在,早晨还在,而他却被生命打败了,远远地离开了“亮晶晶的早晨”。见到早晨,我们是否认为那是淹没在草棵中的陈所巨的微笑呢?谨以此文纪念诗人陈所巨。
张岩松于05年9月26号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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