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沃思山的风笛:历史与地平线之间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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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种独特的声音, 一种独特的造型, 一种独特的服饰——
我第一次遇见风笛 是在一部战争电影里, 子弹在空中缝合海滩的空气, 诺曼底的浪花 拍打着岸边。 而那—— 同样的格子呢, 同样的骄傲旋律, 坚定缓慢地前行, 仿佛走向死亡 只是职责与优雅的延续。
这奇形怪状、长着许多肢体的乐器 让我想起海里的章鱼, 但此刻,它的声音清亮, 被风托起, 像晨间的空气 越过山岭, 悄悄滑进我的耳朵。
镜头背后, 是一片曾经贫瘠的土地—— 工业革命的火焰曾在这里升起, 社会改良的潮水在这里涌动, 从这片土壤中走出, 改变了世界各地的生活, 塑造了今日的模样。
二
一开始 是穿透风的声音, 却又温暖人心—— 一缕呼吸, 织进木与簧片的纹理, 披在群山之上, 像一面永不破旧的旗帜。
低音稳稳延展, 如一条声音的地平线 伸向记忆深处; 而主音管的声线 起伏, 如海鸥掠过海面—— 在不变的天空下 不断变换身姿。
演奏者的格子呢与礼服里 行走着几个世纪: 战场上,硝烟模糊海岸; 游行中,靴底敲击石板路; 村庄里,空气稀薄, 却自豪如山。 这旋律不仅仅是在演奏—— 它在行军。
很久以前, 在远离这些山的土地上, 风笛由山羊皮与芦管孕育而生, 随商旅与战士的脚步, 跨越沙漠与海洋, 直到在不列颠群岛的高风中 找到归宿。
在苏格兰, 大高地风笛 成为军团与氏族的声音—— 召唤生者投入战斗, 送别亡者归于安息。 它的呼喊能划破空旷的空气, 在鼓声无法抵达之处 依然被听见。
如今,它同时是两样东西—— 礼仪的守护者, 在游行、葬礼、 王宫大门与石碑前伫立; 也是不安分的旅人, 闯入爵士、摇滚, 以及现代音乐的不羁试验。
然而,在每一个音符里, 过去向现在倾身, 现在回首倾听—— 因为在这里, 是遗产在呼吸, 是一个民族的声音 仍在历史与地平线之间 走着漫长的路。
附:
吴砺 2025.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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