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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之一 炸玉米花
炸玉米花,就是炸爆米花,我们那里喜欢把爆米花叫做玉米花。 那是玉米开在我们心里一枝甜美的花。
每每到了年跟前,炸玉米花的人就推着一辆架子车,架子车上放着一个铁炉子、一个风箱、一个炮筒一样的铸铁转筒、两个铁架子和一个长形的蛇皮口袋,在巷子里面来回吆喝:“炸玉米花了—!炸玉米花了—!”。那种悠长婉转的吆喝声和着蛇皮袋子里溢出的爆米花香味,一下子把我们这些小孩子就从院子里吸引出来了。 我们那里那时候就流传着一首顺口溜:过新年,闹碎娃,家家户户炸玉米花。那个年代,没有什么麦当劳肯德基,没有炸薯条和汉堡包,爆米花就是我们眼里嘴里的最好吃的零食。 炸玉米花的人,会在巷道中央选择一块平地,把铁架子支好放上铸铁转筒,开始点火生炉子,炉子着火以后,就咕噜咕噜转动铁转筒,一边转一边继续吆喝。我们十几个伙伴围成一大圈,每个人都垂涎欲滴。 经过大人允许,我们就从家里粮食瓮里舀上一碗玉米,用粪笼提上一笼碳,然后在爆米花人那里排队等候。条件好的一些人家还可以给玉米里放些糖精,炸出来的爆米花就是香甜的。炸玉米花的人给炉子里添碳,用手柄不停摇着铸铁筒,我们不遗余力地拉风箱烧火,等到鼻子里闻到铸铁筒里溢出爆米花的香味时,停止烧火,炸玉米花人把爆米筒从铁架子上卸下来,把爆米筒头放到蛇皮袋子跟前,用一个铁棍撬开,只听“呯”一声巨响,一股青烟升起,蛇皮袋子里便装满了爆米花,我们捂着耳朵围成一圈,待爆米花炸响后,便一哄而上,抢拾溅落在四周的爆米花吃,那种香喷喷的滋味能从腊月二十飘到正月十五。 爆米花炸好后,大人舍不得给我们多吃,要藏着过年时招待客人。我们常常会趁大人不注意,捏一把爆米花装进棉衣兜兜里,出门和小伙伴们去分享。 说起炸玉米花,还有一件逸闻趣事。那个年代我国和非洲以及拉丁美洲国家的关系很好,号称亚非拉同盟。非洲国家都很穷,那里的黑人都饿得皮包骨头,我国每年都要支援非洲很多大米。一九七四年的某一日,周总理带非洲的某国领导人到某城市的大街小巷参观,非洲领导人看见某一小巷口很多人排队,就问周总理;这些人排队干什么?周总理回答;这些人在炸玉米花。这位非洲领导人饶有兴趣的好奇的看着炸米米花的过程,看着一点点米放进去一大堆米炸出来,边看还边问总理这是什么机器呀;总理回答;这是粮食膨化机。这位领导人细细地琢磨突然恍然大悟地对周总理说;我知道你们国家这么多人是怎样解决粮食问题了,原来通过炸玉米花膨化的形式呀。总理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要喜欢这个膨化机,那我就送你两千台吧……。 至今想起小时候的爆米花,都会有口水在舌尖打转,那种纯粹的香味,那种等待爆米花炸出来的渴望,刻在了脑海,烙在了心底。 如今,走街串巷炸爆米花的手艺人已渐渐稀少,甚至面临绝迹。 偶尔会在城市的某一个小巷子看到炸玉米花的情景,那咕噜咕噜旋转的铁筒,那腾空而起的白烟,那爆米花飘荡的清香,叫我倍感亲切,叫我流连忘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