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竹 于 2013-3-29 15:57 编辑
在春天里想起秋天的枣子 本是粗人一枚,对花草树木知之甚少,却还是能够认识一些树木的,例如桃树、梨树、柿子树、枣树之类的,归纳起来,大致是树上能结出果子,而果子又可以吃的那些。 在乡下,倘若要吃到上好的果子,爬树是必须的。年幼时期,我爬树的本领是极其高强的,仿佛师出名门,用伙伴们的话说,我极有可能没有进化完全。然而,若是在家乡,比起乡下的孩子,我的爬树本领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是,并非所有的果子都是需要爬上树才可以摘取的,尤其是枣子,这便是我在春天里想起秋天的枣子的主要原因。记忆里的枣树都是低矮的,倘若是刚栽种的,比我的个头高不了多少,比方说在我的大姨家,两株枣树生长的速度很慢,却是能够结出上好的枣子。过了些年月以后,即便我垫起脚尖,也无法摘取那高高在上的枣子,便拿来一根竹竿,将上面的枣子打落。后来觉得这样挺费事的,便抓起那不算粗壮的树干使劲摇晃起来,总有一些快熟透的枣子落了下来。这样的枣子,倘若收获迟了,一阵秋风秋雨过后,一定要从树上跌落下来,那岂不是很可惜?所以,被我摇下来的枣子,是刚好最适合食用的。 在乡下,枣树是随处可见的,可是换作城里,这枣树就难得一见了。我和妻子曾经带着女儿去郊区的植物园里摘过枣子,女儿很是欢喜,又摘了,又吃了,在享受美味的同时体会到了摘取的乐趣,很是惬意。 不过,这些枣子需要用钱来购买,这使得我再次想起家乡的枣子,那里的枣子都是不要钱的。 幸运的是,如今我也可以在小区里看见枣树了。比方说,那户一楼的人家很是聪明,因为他们在院子外面紧贴马路的空场子上种了两株树,如同鲁迅后园的墙外一样,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在院子外面种枣树是没有人管的,一不施肥,二不占地,相反的,好处还颇多。闲来无事的老人们喜欢搬出桌子、板凳,在那枣树下面玩起了扑克,很是阴凉;还有一些虎视眈眈的孩童,我估摸着他们一定在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打过枣子,不然的话,无风无雨的好天气,地上怎么会无端端地散落了一些青色的枣子? 因为如此,这两株枣树让人甚是喜欢。 只是,我并没有摘过那户人家的枣子,这仿佛与年龄相关,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可学着调皮的孩子一样,偷偷地去摘人家的枣子呢? 如今,春分已过,这两株枣树又生出嫩嫩的叶子。当那些瘦骨嶙峋的枝桠上陡然生出这些嫩绿的叶子,会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仿佛它们之间毫无关系,叶子仅仅是借用了枣树,在枣树上肆意漫延而已。可是,这样的不协调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慢慢地打破,那些叶子会越来越舒展,越来越深绿,直至像是打了一层蜡一样,绿油油的,直至结出枣子…… 我还时常觉得枣子是通人性的,只从一点就可以看出。你看,这枣子仿佛觉得心里愧疚,身躯仅仅拇指般大小,便用挂满枝头的数量来弥补个头的不足,怎是一个乖巧了得? 我又看见有一些孩童从这两株枣树下经过,他们中的一些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仿佛盼着秋天能够早一些到来,再去偷偷地打落一些枣子。这坚定了我会选择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决心,就在今年的秋季里,我也偷偷地摘取一些枣子吧,美其名曰“摸秋”。 在春天里想起秋天的枣子,仿佛收获就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