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城·紫来花园杯端午征文《青青鸭蛋红头绳》

淡墨无痕 · 发表于 2012-6-15 23:28:14

　　端午节，纪念楚臣屈原的日子。相传屈原遭馋去职，报国无望，怀忧国忧民之心在公元前278年五月初五日，抱石自沉汨罗江而死，人们划船在江上打捞他的真身；以饭团喂鱼虾、以雄黄酒晕蛟龙，只为求全屈大夫之身体，此后形成龙舟竞渡、吃粽子、喝雄黄酒的风俗。唐人有诗“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

　　端午吃粽子，但在桐城乡下长大的我，儿时的记忆中，五月节（端午节）是没有粽子的，倒是鸭蛋让我记忆犹新。在乡下生活，母亲每年都要养几只会生蛋的鸭，每天早上放鸭出门戏水，傍晚呼鸭回笼，这个夜间，笼中便会有收获，这些收获便是母亲用来腌制的红心鸭蛋，有着青青的蛋壳。

　　母亲说，腌鸭蛋用头年的雪水为佳，采干净的雪储在坛中自然溶化，待鸭蛋有足够数目的时候便起用，放适量的食盐，一层一层地仔细加入鸭蛋，然后密封好坛口，等待有半月或二十天，估计就可以开坛，取蛋煮而食用，如果时间火候正好，剖开鸭蛋，红红的蛋黄淌着油，看着就能让我们直淌口水。

　　但是这样美好的鸭蛋，那时候我们是很少有机会多吃的，只能是有客的时候，或是农忙的时候，母亲会在粥锅里煮上几只，剖成多片，分食一片就是美事。也只有在五月节，母亲会为我们每个人准备一只小布袋，袋中塞着一只或两只绝对完整、会淌油的鸭蛋，套在项上，美美地去上学。母亲还会在我们每个人的小手腕上系上红红的头绳，据说可以可避灾除病、保佑安康、益寿延年，重要的是能防水，水鬼看到红头绳也会避开的。

　　现在，母亲还在养着鸭、腌着蛋，但鸭蛋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稀有之物了，随时想吃了都可以去超市买。在母亲的子女中，我是离家最近的，但却不是回家最勤的，母亲总在嘟囔着：窗外的桃子黄了、坛中的鸭蛋也熟了，什么时候带她的小孙子回家……父母年龄大了，就倍加思亲，母亲自不必说，就连一向“大海海”的父亲，也每每在电话中或我们回家时，透出从前未有的“温柔”来。但我总是忙，我们都忙，忙是一种懒的借口。

　　端午又踩着艾草的味道近了，满街飘着的粽子香味，让我又想起母亲的鸭蛋。现在每天鸭子回笼，还要不要像当年一样：我们拿长长的竹竿，沿塘一路拍打着水面，吆喝着？我仿佛看到母亲沿着已经被杂树涨满的塘埂，暮阳把她那有些佝偻的身影拉长，一个人拿着竹竿，呼着她的鸭们，也呼唤着她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