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网

 找回密码
 我要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幽香兰韵

[其它] 蓬莱仙子(一)

  [复制链接]

778

主题

3万

回帖

3万

积分

桐网进士

Rank: 7Rank: 7Rank: 7

积分
39268

2011年度优秀会员发帖超人激情之星钻石会员自我鼓励发帖达人论坛建设宣传大使桐网元老社区之星

鲜花(0) 鸡蛋(0)
发表于 2010-12-16 13: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人才!!!!!!!!!!!11
金麟豈非池中物    壹遇風雲便化龍
九宵龍吟驚天變    風雲際會淺水遊

28

主题

113

回帖

256

积分

文都秀才

Rank: 2

积分
256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13: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蓬莱仙子五

本帖最后由 幽香兰韵 于 2011-10-25 13:10 编辑

华怡自那日醒来后,思及当日被劫,学艺不精是主要原因,于是下决心勤念剑术。一个人舞剑自然是无趣,便求了爹娘,从此落霞只跟了她一起练剑。这主仆二人兴起时自然会相互比试一番。秦府是将门之家,上下诸人无不会武功,大家也不以为怪,有那一些闲着的丫头老妈子,还在一旁助威呐喊,好不热闹。秦老爷夫妇及陈夫人也过来看了几次,皆是含笑不语。
那落霞惯使的一柄长枪有八九十斤,兵器贵在长重上,又长又重的兵器在战斗中更有利于发挥,落霞长枪所到之处土崩地裂,当然一般人也是拿不起这样重的长枪。华怡在兵器上首先输了,再加上她偏爱一些优美的招式,忽视了致敌取胜的根本。她剑舞得确是漂亮,却也是华而不实。落霞要打败她易于反掌。这落霞表面看大大咧咧,实则也有心细的一面,她懂得旁敲侧击,每一次她故意让华怡打得措手不及,她在躲闪中忽出奇招,叫华怡立时长剑脱手。华怡是个聪明之极的人,两次失手,心下明白过来,这是落霞告诉自己应向她请教呢?于是华怡甘拜下风,不再强求落霞比试,虚心同落霞切磋起武艺。
因天气已入盛夏,酷暑难耐。华怡就与落霞商量改在晚上练武。俩人为了不因打斗声吵到家人,特选了家中后园。这后园是一座长满林树的高坡,白日里也绝少人迹。坡上还有一亭子,因久没有人管理,亭子也荒芜了。是夜,二人悄悄来于后园林中,正欲上坡,忽听一阵絮絮碎碎的衣声从后面掠过。华怡忙拉了落霞闪身于树后,见一黑衣人飞身上了亭子。
俩人屏住呼吸来到亭下,听那黑衣人道:“秦将军,这是我家主子命我交给你的信件。”华怡心下一惊,抬眼观看,黑暗中果见自己父亲身影,不由暗道:“父亲为何半夜会见此人?这人又是什么身份?”华怡聚精会神,唯恐一点声息从耳旁溜走,但父亲十分谨慎,华怡听不清父亲的说话声。黑衣人忽激动起来,气道:“太子逼人太甚,前几日竟设圈套诬陷主子对贵妃无礼,皇上一气之下,命主子到边远古城驻守,没有特诏不准再踏入京城。主子在去古城途中,太子还派刺客前来暗杀,主子英明,备了两队相同的马车,叫刺客认错了方向。那太子自以为杀死了主子,今日正在宫里设宴庆祝呢?”华怡听到父亲叹息的声音,不知道父亲又说了什么,黑衣人又道:“太子如此狠毒,他既赶走了我家主子,下一步只怕要对付是老将军了。主子命我前来,务必是要通知将军一声,请将军早点提防。”黑衣人说罢,又叮嘱道:“老将军珍重。”方才离去。
华怡沉着脸回到房里,一夜无话。至次日,落霞见华怡尤自心事重重,便道:“有一些事,原不是我们下人应该知道。只是我从小儿在秦府长大,先前我是厨房里一个干粗活的丫头,幸得老爷看得起,教了我一些武艺,现在又把我调到姑娘身边,更是与别人不同。在我心目中,秦府就是我再生父母,如果秦府有什么事,我就是万死也不辞。姑娘如果信得过我,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多一个人分担,总是好的。”华怡黯然道:“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这一件,你不知道倒好,知道了也只是平添了忧愁而已。”落霞道:“关系秦府一家人生死?”华怡点点头。
落霞追问道:“那个黑衣人口里说的主子是谁?”华怡冷笑道:“四皇子金胤。”落霞道:“何以见得?”华怡道:“父亲多年征战沙场,他的主帅一直是四皇子。表面看,他们只是主帅和将军关系,一个是在帐幕中运筹帷幄,一个是在沙场上纵横驰骋,若不是二人的同心协力,肝胆相照,又怎么能百战百胜?可以说父亲对四皇子早已是生死相随。而在太子几个兄弟中,四皇子屡建奇功,威震朝野。太子认为四皇子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多年来一直处心积虑要害四皇子。父亲至所以退隐老家,就是因为不想卷至宫延争位之中。现在看来,父亲和四皇子还有联系,父亲只怕不是心甘情愿退隐,这只是四皇子一个计策,退而自保,伺机而起。”
落霞沉思道:“老爷经常指点我武艺,我也听到他这样感叹过。大将军应是战死于沙场,马革裹尸而还,才是荣耀之至。言下之意不就是现在困于小城之中,不能追随四皇子打战了吗?”华怡叹道:“父亲这样想,只怕我们秦府离大祸已不远了。”落霞道:“叫那太子派刺客来,他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百个我杀一百个。”华怡好笑道:“如果是一千个,一万个,如果他派了千军万马,你如何杀得尽?”落霞道:“大不了战死而已。”
华怡握住落霞的手大笑道:“好,为你这一份豪气,我请你吃酒去。”落霞喜不自禁。原来秦府有戒令不许斗酒,她们要吃酒只能到街上去。落霞有半月未沾酒,一听,酒瘾便犯了,忙收拾停当。
这一对主仆依旧男装打扮,选了酒店里临街的位置,一面品酒,一面欣赏街市景象。酒店里顾客渐次多起来,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奇怪的是,大家的话题都是围绕着新上任的县官,谈论这个县官轻减赋税,施行的各项仁政。
一阵干咳声打断了大家的赞美。有一醉汉大声道:“你们眼里的陈大人是个好官,可在我眼里,他就是和我一样的人。我们一起偷过抢过,我们一起嫖过赌过,不信你们就去怡红楼和赌坊打听。”他这话立时引起了众怒,有一大汉拍桌道:“王大,你少诬蔑陈大人,他和你是一样人?”又有人警告道:“我告诉你,陈大人现在受全县人敬重,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免得出门被雷劈死。”王大啐了一口,道:“他也配受人敬重。当年他和我玩色子,结果输了个精光,连唯一的家宅也赔了给我,你们是没见他那可怜巴巴求我的样子,他算个什么东西?”那拍桌子的大汉忍将不住,跳起来,大叫道:“前几日我们村围堤被洪水冲毁,陈大人亲临现场和乡亲抗洪,若不是陈大人,我们村几百人今年都过不下去。如此好官,这个泼皮无赖敢这般侮辱,气死我了。”他这一说,忙有人应声道:“陈大人不止爱民如子,他还明察秋毫,绝不错判一个冤案,我若不是大人,只怕现正在在牢中呢?”一时群情激愤,王大还想申辩两句,无奈声音淹灭在人潮中。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28

主题

113

回帖

256

积分

文都秀才

Rank: 2

积分
256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13: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蓬莱仙子六
华怡眼看着那王大被众人围着讨骂,连酒店里的老板活计也参于其中,为了这个陈大人,看来他们生意也可以不做了。华怡心中暗道:“这个陈大人才上任三个月有余,就受到民众如此爱戴,可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她与落霞道:“我倒想认识这个陈大人了,不过在见他之前,我想送他一件见面礼。”落霞道:“你想送什么?”华怡笑道:“这个还需要你帮忙,我且问你,你的隔山震虎练得怎样?”落霞道:“我坐在这里,可以将店外斜插的旗杆震断。”华怡道:“我可不需要你这般大手笔,只是略施手脚而已。”她与落霞耳语一番,落霞含笑领命。
华怡站了起来,对众人朗声道:“各位少安毋躁,陈大人是个受民敬戴的好官,他的房子既然输给王大,我想帮他赢回,你们说好不好呢?”众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有人心中不安,在华怡旁边小声道:“小兄弟,这个王大人称赌神,他玩色子最历害,他能听出点数,你千万别和他玩这个。”华怡称谢。
王大看着华怡,道:“你要和我赌。我输了,给你陈大人的家宅,若你输了,你给我什么?”华怡笑着从腰间取下佩玉,道:“玉以纯色为佳,而纯玉中又以碧玉色为上等。你可识得我这块碧玉,它澄明透彻,价值连城,你认为可值得一赌?”王大将玉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落霞见不得他两眼发光的样子,气得将玉一把抢了回去。王大讪讪道:“是好玉,当然可以作赌注,只是你想怎么个赌法?”华怡道:“我听说你是赌神,能听出色子的点数。我就是不相信,我就赌你能不能听出色子?如果你确如旁人所说,你就赢了。”众人一片哗然。有人于华怡身旁劝道:“王大能听出色子,这一点他倒不是吹的,你别赌了。”华怡点头称谢。
王大心中暗喜,怕迟则有变。忙着人准备好,自己端坐上方,左手执盖,右手执色,合于一处,上下翻滚不下十次。华怡喝道:“停!”王大“啪”的将盖子按在桌上。华怡笑道:“几点?”王大转了转眼珠,道:“点子是上下相砌而立,只有五点,是小。”他说完这话,落霞暗用掌力,一股暗气直入盖底,将点子搅散。华怡笑道:“可算准了。”王大哼道:“叫你眼见为实。”说着,自掀开盖。
众人抢着争看,他们本以为定是王大赢,这下一片嘘声。王大瞪大眼睛,道:“这不可能。”他指着华怡愤道:“一定是你做了手脚。”华怡笑道:“色子一直在你手里,我怎么做手脚?”众人也道:“愿赌服输。”王大哪里肯服,道:“不行,我要与你再赌。”华怡笑道:“可以,先下好赌本。”王大道:“我还有百亩田地,家里有万贯家财。”华怡冷笑道:“我会成全你。”
接着一连下了数局,每局都是王大输。王大急红了眼,狂叫不已,兀自不肯罢休。华怡道:“王大,你已经输光了。”王大将一只右手放在桌上,恶狠狠道:“我若再输,这只胳膊你拿去,我从此不再赌。”华怡淡然道:“开局。”
王大紧盯着桌子上的两个点数,一阵眼花,他昏了过去。等他悠悠醒来,华怡站在他面前,正色道:“王大,记着你说过的话,从此不准再赌,不准再坑骗别人钱财。你这条胳膊我且留下,同时还留下一些田地叫你养活妻儿。你若违背誓言,我随时取下你这只胳膊。”王大一个劲点头。
众人听了,无不拍手称快。王大羞惭满面,急欲离去。有人见了,叫道:“王大一句感谢话也没有,他就想走呢?”又有人道:“想走?叫他爬着出去!”于是,所有人蜂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将王大打了出去。华怡与落霞面面相觑,她们都想不到会出现这样场面,不由相视会心一笑。
华怡有心要结识陈英,她既赚了王大,便着落霞将房屋地契一并送于陈英。她心下暗思:“这房屋对陈大人意义非凡,他定会宴谢自己。”
她在家中坐等请柬。华怡曾没有尝试过等待的滋味,竟觉万般难熬。心中怨道:“我当他是个可敬可重之人,想不到他会如此傲慢?”正怨着,听着落霞在门里叫道:“姑娘,陈大人的请柬到了。”华怡道:“我现在倒不想见他了。”落霞道“为何?”华怡蹙着眉头道:“这人有可恨之处?”落霞笑道:“陈大人哪里惹你了?”华怡不答话,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道:“陈大人的宴席设在哪里?”落霞道:“派来的人说是就在县衙,陈大人公务繁忙,他从来都吃住在衙里。”华怡道:“如此父母官,我看还是去的好。”落霞无语,这正女儿家的心思,一日三变。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28

主题

113

回帖

256

积分

文都秀才

Rank: 2

积分
256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13:18:35 | 显示全部楼层

蓬莱仙子七

本帖最后由 幽香兰韵 于 2011-10-25 13:50 编辑

华怡和落霞来到衙门口,只见大门敞开,一个守门的都没有。俩个人心下奇怪,直接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一片慌乱,人们跑来跑去,前厅里还传出呻吟声。落霞道:“有人受伤了。”华怡道:“不是有人,而是很多人。”俩人迅速的奔向前厅。
厅里一排担架,上面躺着七八位受伤的捕快。卓扬的左臂中了一箭,医官正在准备给他准备拔箭。陈英站立一旁,他盯着箭头,一脸的焦急和紧张,未曾注意华怡的到来。医官拔出箭头,顿时血流如注,卓扬昏厥过去。陈英急呼一声,医官赶紧上药止血。
华怡捡起地上那支箭,陷入沉思之中。落霞不解道:“姑娘,你在想什么?”华怡道:“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遭遇那伙土匪吗?我后来叫你查他们的情况,你告诉我,他们头领姓张名尚,山寨就叫张家寨。我们顾忌寨上人多,一直没找他们算帐。你还记得这些吗?”落霞道:“当然记得,不过,你为什么忽然提起来?”华怡哼了一声,用手敲了敲手上的箭,道:“这个张尚有外号叫神箭将军,我当年可不是也差一点中他的箭?”落霞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打伤官衙里的人也是张家寨干的。”华怡叹了口气,道:“这伙土匪可真是无法无天,连官府里的人也敢打了。”
俩人说着话。这边陈英见卓扬血止,又一一询问其余人伤势,皆无大碍,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这时回过身来,才发现了华怡主仆,忙上前招呼,说起了众人受伤缘由。
原来桐城有特产小花茶,此茶长于龙眠山上,得山之灵气,入口微苦,徐徐氤氲,清香四溢。一直以来,小花茶都是皇家御用之物。每年茶熟之季,县衙都要精挑细选一车茶送到京城。
往年,历届县令都是平庸怕死之辈,这张尚只要虚几声,吓唬一番,那些县令都随他们闹腾去。张家寨由此声势渐壮。张尚想不到,世上还有陈英这样不怕死的县官,他竟专以平复张家寨为紧要,大街上到处张贴自己的头像,悬赏捉拿自己。另外,还派捕快日夜巡视,若发现异样立即举信号来攻。张家寨的被俘兄弟日益渐多,有时一天会折上几个人,寨子上人心惶惶。张尚苦思计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一日,派出去的小喽啰打听清楚,送茶的马车的出了县衙,正往离张家寨不远的一条山路赶来。张尚分派人前头拦下,自己整装出发,两头夹击。卓扬奋力拚杀,眼见着茶车被土匪抢走,他跟着茶车一路孤身追赶,张尚跟在他后面不停放箭。他被射中后,和张尚又大战了数十回合,伤口崩裂,痛楚难当,不得已才撤了回来。
华怡心下感叹卓扬的勇武。转而又想,这贡品被劫,也是个天大的罪,轻则被罢官,重则被杀头。她担心起陈英来,道:“陈大人,这伙土匪如此猖獗,为什么你不派兵去剿灭呢?”陈英叹了口气,道:“我早已派人山上调查过土匪人数,估计有六七百人。可是我县衙里呢?只有几十人,我一直不敢与他正面交战,采取的都是小包围战略,试图慢慢瓦解,初见成效,他们就冲我来了。”华怡道:“县衙里人少,可以调动守城军士一举攻下山寨。”陈英道:“我们县城总兵统帅乔坚,他原是太子的心腹,他哪里肯听我的话?”
华怡道:“我们可以招募新兵。”陈英苦笑道:“这个首先要申报朝延,朝延需要审核才准。如此一来,只怕也不知拖到何年月?”华怡道:“眼下若要破这山寨,夺回茶车,只有决一死战了。”
陈英沉默不语。华怡知道他是舍不得那几十人,怕枉自送了他们性命。华怡道:“兵法云,兵不再多,再精。那些土匪不过是乌合之众,而我们虽只有几十人,但个个武功高强,真打起来,以一当十,我们胜算会有三成。再次,我们先撒播谣言,说朝延就要派大军前来征伐,然后遣使者山上劝降,料不能使其归降,但必能动人心。人心一散,谁还拚命战斗?我们的胜算又多了三成。如此,我们就有了六成,待我略施一下小计,叫他们都葬身山林。”陈英喜道:“听了你一席话,我可以无忧了。”
华怡笑道:“不过有一点,等大功告捷之时,我希望你把那土匪头领交给我,因为我们有一点恩怨未了。”陈英道:“我相信你,随你处置。”华怡道:“好。”
两人商量定。陈英命人准备战马兵器。出发前,华怡将王大那笔不义之财全发放下去,抚其家属,以安其心。由此人人无后顾之念,士气大振。
华怡到了山下,心中思忖,土匪居高临下,有利于作战,须把他们引下来。于是华怡命一些村民在山下三面遥相呐喊,作包围之势,独留一面布作无兵。果然,土匪们听得山下震耳欲聋的叫声,以为朝延派大军来,哪里还有人想恋战,逃命要紧。那张尚听声息,三面包围,一面空虚,便带领众人奔这一面而来。
陈英带几十个捕快早已守候在路两旁,只待他们近了,弓弩声齐放。这条山路是极狭窄,几百名土匪冲过去折杀了大半。陈英也不追赶,这些人正待庆幸,忽而迎面一阵马嘶声,华怡与落霞赶到。
华怡勒马道:“大头领,你可还认得我?”那张尚斜着眼打量华怡一眼,大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女人,当初从我手掌心里逃脱,如今却使奸计害我,只怪我当初贪恋美色,没有杀了你,不然就没有今日只祸。”华怡道:“你说我使奸计害了你,现在我和你单打独斗,也叫你输了心服口服。”张尚哈哈大笑,道:“我和一个小女人单打独斗?岂不是叫天下英雄笑话?”
华怡最恨别人瞧不起女人,张尚一口一声小女人,早气得银咬紧咬。当下把马一拍,舞动青剑,来战匪领。两马相交,战不到数个回合,张尚虚换一枪,转身弯腰搭弓,对准华怡后心射去。华怡翻身落到马的一侧,躲过飞身上马,斜刺里挽了剑花,剑尖抵在了张尚颈项上。落霞一阵欢呼,华怡用剑指着张尚:“你还有何话可说?”
众土匪见状,纷纷弃下武器,磕头请求饶命。华怡命落霞全捆了,交由县衙发落。又命衙役押了张尚沿街游行,百姓深受匪患,一路追打,一路往张尚身上泼洒脏物。陈英坐在楼里看着下面的情景,不由好笑,暗道:“这个秦公子,竟用这种手段折磨人。”
华怡这一战大获全胜,她心中思忖:“父亲至所以辞官,原是为了远离是非之地,避免无妄之祸。今天的事父亲若知道了,岂不叫他担忧?”于是打定主意,只瞒着家人,若父亲问起,也只推不知。同时叮嘱落霞要保守秘密。这般计议好方回家来。
华怡心虚,自然不敢走大门,她们从后门悄悄溜进,眼见着房门在即,华怡心中喜道:“总算没有被爹爹发现。”一推开门,只见了秦老爷端坐自己书桌旁,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本能向后一退,立刻又醒悟过来:“我怎么能逃?”于是故意道:“爹爹,你吓了我一跳呢?”秦老爷道:“这半日时间你到哪里去了?”华怡一听这话,心中暗想:“听父亲这语气,明显是知道了点眉目。”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想买件布料,让落霞陪着我在街上逛了一回,没见着合意的,就又回来了。”秦老爷看了落霞一眼,看得落霞把头低了下去。秦老爷道:“听说张家寨的土匪今日被县官一举平定了,匪领还被拉着游街,你们没见着那匪领吗?”落霞张张口,欲说不知道。华怡抢着答道:“看热闹的人太多,所以我们瞧得也不是很清楚。”秦老爷盯着女儿看,良久,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华怡坚定的点了点头。
秦老爷命落霞退下。他用手捋了捋紫髯,对华怡道:“你以为我每天待在家里,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吗?就不清楚你的行踪吗?”华怡心道:“你那么了解,还试探我做什么?”秦老爷看了看华怡,忽哈哈大笑道:“我刚才故意试你,就看你会不会说出实情?你心里分明害怕,可你面不改色,谈笑自如。真是有将门之风了。”华怡听父亲如此夸赞自己,心里正是受用,接着忽又听父亲感叹道:“只可惜你不是个男儿,不能同父亲上战场杀敌了。”华怡道:“爹爹难道还想上战场吗?”
秦老爷自知失语,忙转过话题,道:“那陈县令上任以来,为百姓做了不少实在的事,我倒也想认识他了。”华怡笑道:“这个何难?我替你约他相见。”秦老爷道:“可是他是官场中人,只怕见了会引起别人疑心,这个不好。”华怡略一思忖,道:“爹爹只管相见,我向你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再没有外人知道了。”秦老爷也不追问,道:“那我就等着你约定他了。”华怡笑道:“一定,一定。”
陈英站在湖边,抬眼观望,忽而,水波荡漾开来,一条小舟飘了过来。舟上立一少女,那少女正浅笑嫣嫣,双目顾盼生辉。再看她衣着,不过是一身轻衫,穿在她身上,却也是裙裾轻扬,绰约生姿。她唯一显示出身份是腰间的佩玉,那玉呈碧色,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她不是别人,正是华怡。
华怡来到陈英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陈英。陈英疑惑道:“你是秦公子?不,你是秦姑娘?”华怡笑道:“说对了。”陈英道:“你为什么先前要打扮成男人,你这个样子多好看。”华怡心下欢喜,只作没听见,道:“陈大人,我爹爹在船上等你,我们上去吧!”
俩人一起上了舟。舟上有一仓,正好可容纳三人。待舟行到到湖中,华怡与陈英一起进入仓中。秦老爷早已备好了一桌丰盛酒菜等着他们了,华怡温了酒,便给父亲和陈英斟酒。秦老爷对陈英道:“你看我这个女儿,她现在是不是很乖巧呀?可是你要这样想就错了,她平时是刁钻着呢?”陈英道:“秦姑娘聪慧脱俗,可不是一般女儿家可比。”华怡笑道:“陈大人是我知己,来,我与你吃上一杯。”秦老爷道:“我想起来,我女儿有一样定是一般女儿家没有的。”华怡忙道:“哪一样?”秦老爷道:“就是你会吃酒的呀!”说着,与陈英一起笑起来。
华怡的脸红了,道:“你们取笑我,我不与你们斟酒了。”说着,便走出了船仓,一个人坐在舟前欣赏湖中风景。起初,华怡还会倾听一下父亲和陈英的谈笑声,渐渐的对着谈笑不再关注。她的视线被眼前苍茫的湖水吸引了,天已经完全黑了,有一些薄雾弥漫开,水面因这雾变得朦胧起来。月亮升上,它把自己清亮亮色彩涂在水里,整个的湖面就绚幻起来。华怡正看得出神,陈英走了出来,道:“秦姑娘,你一个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做什么?”华怡道:“我在看月亮。”陈英笑道:“月亮哪儿没有,为什么非在这儿看?”华怡道:“这你就不懂了。”
陈英便在华怡身边坐下,华怡道:“你干嘛?”陈英道:“陪你看月亮。”华怡道:“我爹爹呢?”陈英道:“他酒吃得太多,睡过去了。”华怡心忧父亲夜深着凉,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华怡将舟停在岸边。这时,秦老爷也醒过来,三人又叙了一回话,方道了别,各自回家。
陈英行到半路,忽见卓扬迎面飞马过来。卓扬见了陈英,道:“大人,有重要情况?”陈英忙道:“说来听听?”卓扬道:“今日一早,我巡视到东城门口,发现了一桩怪事。东城守卫比平时多了许多,且搜查得严紧,后来我去南门西门北门察看,皆是如此。我问守城的人,都说是乔总兵的命令,具体详情,一概不知。我便到总兵府里探听,到夜里二更,那乔坚就在府门口点兵,领了一千士兵,刚刚向城南杀了去。”陈英道:“不管他做什么,我们追上去看看。”
二人快马加鞭追上去,陈英大叫道:“乔总兵,你带着这么多人马到哪里去?”乔坚道:“奉朝延诏,讨伐叛贼秦洪。”陈英心下一惊,道:“圣旨何在?”乔坚道:“难道你敢阻挡我么?”陈英料他不是受朝延诏书,而是得了太子密令。心道:“我这里只有二人,万万是敌不过他们,不如早些通报秦老将军,让他好做准备。”于是道:“我还有事,先行别过了。”乔坚冷笑道:“陈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要给那叛贼通风报信?”
陈英暗暗叫苦,只能以目对身旁的卓扬示意。卓扬心领神会,故意放慢行速,兵士前拥后进,他很快落在后面,然后调转马头,寻了一条小路,向秦府直奔而去。
卓扬滚鞍下马,以手扣门,当当急切声惊醒了守门的家丁。卓扬听得开门声,一步奔到家丁面前,道:“快告诉你们老爷,乔总兵奉旨要拿你们全家。”这家丁刚刚睡醒,一时没反映过来,卓扬气得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怒道:“你给我听着,马上向里通报,乔总兵带一千人马杀过来了。”那家丁转了转眼珠,叫了声“妈呀”,拔腿就往里奔去。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28

主题

113

回帖

256

积分

文都秀才

Rank: 2

积分
256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13:52:32 | 显示全部楼层

蓬莱仙子八

本帖最后由 幽香兰韵 于 2011-10-25 13:52 编辑

华怡刚歇下,听得外面吵闹,不知发生什么事。正诧异,落霞进来嚷道:“姑娘,我们快走。”华怡欲问缘故,落霞一股劲儿拉着往后园跑。到了后园,华怡抬眼看,山林的前沿布满了家丁,父亲站在林子中间,指挥丫环老妈子往后园山林撤退。华怡看这阵势,便知大祸降临了。她忽然恍然大悟,为什么父亲要依山坡建府,想来这山坡也可以做一方小小战场。华怡心中凄惶,她直直走向父亲,道:“我娘呢?我怎么没看见我娘?”正说着,只见秦夫人和陈夫人由丫环簇拥着过来,秦夫人一把搂过女儿,道:“怡儿,你快带陈夫人走。”华怡道:“娘,你不走么?”秦夫人叹道:“娘要和你爹爹在一起,我们不能走。”华怡道:“爹娘不走,女儿也不会走,要走一起走。”秦夫人急得推华怡快走,华怡哪里肯,母女对峙不下。
陈夫人一旁沉思不语,她想起了那白衣少女说过的话:“记住,无论何时,你都要将这个葫芦带在身边,它自会保你平安。”陈夫人取出宝葫芦,一瞬间,四周都被宝葫芦的光芒照亮,所有人都被这光芒震慑住了。
陈夫人默念心语。宝葫芦飘落在山坡,立时显现了一道缺口,缺口不停延伸,很快变成一条望不到尽头的大道。落霞惊叹道:“天啊!这是什么路?”陈夫人笑道:“这条路是从山腰开凿,路的尽头就是城外,只要我们踏上去,我们就等于在山中行走,就算官兵追上来,他们也看不到我们。”华怡兴奋飞身而上,她站在山中大叫道:“大家快上来呀!”众人随后跟上。
乔坚赶到时,秦府里已是空无一人,他派人四处搜索,只在后园林中发现了一二件衣裳和小首饰,那是秦府家人不小心遗失的。乔坚心下奇怪,秦府上百人,一夜之间走得无声无息。他着人追赶,没追上,秦府合家大小已投了古城的四皇子。
古城内。华怡坐在桌子旁,用手托着腮,饶有兴味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金胤。他们正在下围棋,华怡的白子已包围的金胤的黑子,金胤举着棋子,良久未放下,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冲出你的包围,只是有点冒险。”华怡道:“你已经被我困住了,如果还有一线机会,试试又何妨?”金胤按下棋子。
华怡的眉头蹙上来了,一个突围的黑棋扰乱了方向,本来已明朗的胜负转瞬间打破了,整个局势又错综复杂起来。华怡渐觉不支,道:“我该早吃了那一个黑子,由不得它竟威风起来。”金胤道:“这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华怡笑着感叹道:“棋局如战场,瞬息变化。懂得的人善于把握机会,才是最终赢家。”
金胤若有所悟,告辞而出。华怡一个人步入庭中,见落霞正在练习枪法,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剑击之。这二人一向共同习武,一个长枪,一个青剑,斗在一处,就是两团红影,分不出哪个是你哪个是我?这叫看的人眼花缭乱,捏着一把冷汗。实则她们配合默契,每一招每一式都彼此熟知,无半点凶险。
二人斗得酣畅处,华怡向后退一步,以剑点地,竟越到树梢上,笑道:“落霞,你要不要上来?”落霞道:“我上去,那树就该断了。”华怡看了看落霞粗壮的身躯,笑着跳下来。
落霞拉着华怡手,道:“姑娘,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华怡笑道:“什么事?”落霞道:“你觉得四皇子怎样?”华怡道:“算得上是个英明之主。”落霞道:“你觉得四皇子待你怎样?”华怡道:“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了。”落霞道:“只是朋友吗?”华怡道:“你认为不是吗?”落霞点头道:“你们是朋友,是世上最好的朋友,你们好得叫人都妒忌了。”华怡听话里有嘲讽之意,也不恼,问道:“你且说说,我们怎么好得都叫人妒忌了?” 落霞道:“你看四皇子,他每天忙完政事,第一时间都是来看姑娘。有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去姑娘房里,他还在陪你下棋闲话。你说,你们是不是太好了?”
华怡推开落霞的手,走到前头去,道:“你这丫头,编派起我来了。”落霞在后面道:“我是好意提醒你,倒落了个不是。”华怡道:“我们光明磊落,无需你提醒。”落霞道:“你不要只装糊涂,四皇子对你有爱慕之情,谁都看出来了,偏你自己感觉不到。我和你说,是为你打算,怕你错失这一段好姻缘。”
华怡站定,停立一会儿,转而走向荷塘。她站在荷塘桥栏上,对落霞道:“你看,有一朵莲花开了,它开在水中央,令所有旁观的人望而却步。从我第一眼看到它,我就喜欢它的清新高雅,别的花儿我再也看不上了。虽然我知道,可能我永远不会得到它,但我情愿就这样远远看着它,也不要这园子里随手可以摘到的鲜花。”
落霞听了这话,心里滋生出无限伤感。她从侧面看过去,只见华怡正遥望白莲,嘴角微扬,一双秀目脉脉含情,不由得暗暗叹口气,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古城远离京城,位处偏僻要害之地,正是个养兵屯马的好地方。金胤在古城数年,其将士不下十万。秦洪投了古城,对于金胤而言,便是公开了他与太子的对立。
金胤开始联络旧日的将领,与他们约定起事时间,一切正在秘密筹划之中,皇上忽然病重,急诏金胤回京。金胤便聚众将相商,金胤道:“父皇不早不晚,偏在咱们发难的时候病重,这事情让我觉得很蹊跷,诸位以为如何?”秦洪道:“莫不是皇上并无大恙,一切只是太子的奸计?”金胤皱眉道:“父皇近年身体一直不好,先前早有细作将父皇状况告知过,只怕病重假不了。”秦洪道:“就算诏书不假,可主帅若进京,太子一定会伺机谋害主帅。”金胤道:“这正是我心中所忧惧的事,如今父皇病重,朝庭大权一时都落在皇兄之手,我入了京城,就等于到了皇兄权力范围之内,他要害我,确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我若不去,等于是违了圣旨,到时他们就能明正言顺治我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然后下书讨伐我,这又如何是好?”秦洪道:“这去,分明是自投罗网;这不去,又是有罪;左右都不是了。”众将听了,皆言去不得。
商议未定。金胤心下苦恼,来找华怡,道:“那太子与我是一母所生胞兄,多年来,因为我在外执掌兵权,且屡有战功,他怕我抢了他的皇位,竟一直视我为敌,如今趁着父皇病重,竟想先谋害了我,真是可恨。”说着,咬牙切齿。华怡沉吟道:“太子既设计诓我们进京,我们何不将计就计。”金胤道:“如何将计就计?”华怡笑着说与金胤,金胤大喜。
二人计策已定。那金祺在京城也已布置妥当,他亲自披甲上阵,眼见着金胤一行人入城,一声令下,埋伏于城墙的弓弩手万箭齐发。秦洪大叫道:“保护主帅。”他左右拦挡,往后撤退。
金祺急得以手指金胤,厉声道:“不要跑了金胤!”左右弓弩手听命只射金胤,秦洪遮挡不住,中了一箭,金胤连中数箭,于马上翻滚下来。秦洪忍着箭伤,与众将护着金胤退到城外。
金祺气得跺脚,道:“这样也让他逃跑了,简直都是一群废物。”一名弓弩手站了出来,昂然答道:“我一箭射中金胤心窝,他是活不了命的,不出半个时辰,他定到阎罗王那儿去报到了。”金祺道:“果真如此。”他立时命人前去探看。
探子得报回来,道:“金胤出城不久,军中便是一片哀嚎,而且竖起了白旗,想是那金胤已是死了。”金祺大喜,于府里大设宴席,犒劳一众人等。
酒宴正欢,歌舞正兴,忽然外面火光四起,杀声震天。众人大惊,不知所以。一名士卒匍匐到金祺跟前,惊惧道:“太子快跑,敌军已杀到府里了。”金祺怒道:“什么敌军?金胤不是死了?还有谁和我作对?”
话犹未了,只见众将簇拥着金胤长驱直入门里。金祺对着金胤,骇然道:“原来你还没死,那死的是谁?”金胤笑道:“世上模样相同之人原本很多,你何以就认定那死的是我?”金祺恨道:“你在使奸计!”金胤冷笑道:“我若不如此,还有命吗?”金祺环顾四周,众人皆已逃散,连那名士卒也不知到哪里去了。他摔碎桌上酒具,大叫道:“人呢?快来人护驾!”
金胤走到金祺面前,道:“你以为有人救你吗?我告诉你,我至所以这么快进入太子府?就是因为你忠奸不分,宠信小人,你以为你身边的人都是亲信,可是我给他们一点钱财,他们就叛变了,这其中还包括守城将军。你说,谁会救你?你指望谁会救你?”金祺昂天长叹,狂笑不已,道:“原来我是个忠奸不分、宠信小人的昏庸主子,可是父皇母后一直相信我,他们还教导我将来要做个好皇帝呢?这真是讽刺。”金胤痛心道:“你不要提父皇母后,如果你顾念骨肉亲情,今天你我也至于手足相残。”
众将士见金胤有不忍之色,怕他临时改变心意,皆跪下劝道:“主帅,请立即斩杀金祺,以免后患!”金胤将剑扔到金祺面前,转过脸去,道:“事已至此,我唯有留你全尸,保你皇族颜面而已了。”金祺兀自狂笑不已,大叫道:“你果然是贤明君主,我死了,也还给我留有颜面。哈哈哈……!”他手挥剑落,自刎而死。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28

主题

113

回帖

256

积分

文都秀才

Rank: 2

积分
256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13:53:25 | 显示全部楼层

蓬莱仙子九

本帖最后由 幽香兰韵 于 2011-10-25 13:53 编辑

金祺已死。不几日,老皇帝崩,金胤即位。做为一名新帝,金胤首先做的就是铲除异己,那些曾为金祺做事的的官员或斩或流放,一概遇赦不赦。为了填补空缺,金胤开始大规模的招贤纳士。秦洪便向金胤举荐了陈英。
这金胤一听陈英曾助秦洪脱逃,心下大喜。满朝文武,其中武将大都是他曾经的部将,自是忠心耿耿,而那些文臣,未见得就是心悦诚服呢?金胤太需要像陈英这样可以信任的文官了。他立即下旨,诏陈英入朝,官居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参政议事。
圣旨到了桐城。陈英领了旨,与卓扬打点行装,赴京任职。俩人刚出了城,卓扬回头对陈英道:“有人好像在后面追咱们。”陈英从车里探出头,只见眼前重重叠叠山岚,哪里有半个人影?
卓扬道:“大人,你是看不到的,如果你能看到,他已经到我们跟前。”陈英诧异道:“你是如何知道?”卓扬道:“习武之人,第一要点就是听。未见兵器,先已闻声,方能洞察先机,控制战局的主动权。所以我不会用看,我是用听来的。我听到了马蹄的踏声,这声音一直追随着我们几里路。现在我可以确定,他是追咱们来的。”陈英道:“有几个人?”卓扬道:“只有一人一骑。”陈英心系县衙,思忖道:“只怕这人有什么要紧事,且停下看看。”
俩人下马等候。一盏茶间,一人骑着匹白马飞奔而来,未及到跟前,那人就大叫起来:“陈大人,听旨!”陈英心中暗想道:“自己刚刚奉旨进京,何以又来圣旨?”再看此人,一身太监打扮,可细看长相,像极了一个人,不,和这个人同一个模子刻出来。陈英已猜出七八分,心里暗道:“除了秦姑娘,难道还会是别人吗?”转而寻思起来,“这秦姑娘扮成这样,要办的又是什么差事?”只听华怡清清嗓子,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桐城县令陈英博学多才,政绩显赫,应民心,合朕意,故加封为丞相,官正一品,钦此!”
陈英一阵恍忽,一日之间,他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升大理寺少卿,接着又升到丞相,这不像是真的?陈英转过脸去看卓扬,卓扬也似掉进了云里雾里,张大着嘴巴,缓不过神来。华怡见二人如此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一笑,可把陈英笑醒了,他追问道:“秦姑娘,你这圣旨是真是假?”华怡笑道:“太监是假,圣旨是真。”陈英道:“丞相之职,是担举国之重,皇上为何轻易任命我?”华怡道:“我也这样问过皇上,他说等你入了朝,见了他就明白了。”
陈英蹙起眉头,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见了面就明白,难道他和皇上早就认识了?难道他和皇上还有什么渊源?陈英陷入沉思当中。忽然,他听得一声马鞭声,抬眼看,华怡已策马飞奔到前方。陈英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督促卓扬追赶。
华怡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又接连狠狠抽打马背,那马疼痛难忍,仰天长啸。华怡按捺不住,只听得她尖叫一声:“啊!救命!”直直从马背上摔下来。
华怡在落地一瞬间,凝内力于掌心,以手掌托住整个身体。眼见着陈英和卓扬赶上来,她才真的趴在了地上。陈英只当她受了重伤,一颗心悬在噪子眼上,他左看右看,没看出华怡伤在哪里,他小心的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华怡道:“我的脚受伤了。”陈英道:“很痛吗?”华怡点点头,道:“动也不能动了。”陈英只好抱着华怡上了马车。
卓扬赶着马车,一路听着车子里传出的笑声。这日,三人来到一个山岗,因天色已晚,山岗四周荒无人烟,止有一座破庙。三人走进庙堂,只见里面神像倾倒,蜘蛛网结,一片颓废景象,不知有多少年未有人住居了?
三人无别处可寻,虽见此地环境恶劣,也只能权且歇息一晚。卓扬开始打扫起空地,华怡道:“我要睡在观士音那里。”她虽生性豪爽,可身处孤地,又和二个男人同居一室,不免觉得难堪。那观士音是诸多神像中唯一的女性,她睡在观士音旁边,心里会得到一种平衡。
陈英扶华怡来到观士音神像旁,华怡见神像表情慈和温婉,心中十分欢喜。她正待坐下,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华怡心中暗思:“这荒山野岭,来者不善。”她以目视陈英和卓扬,二人会意,同她一起转到佛堂门后。
华怡将门留有一道缝隙,顺着缝隙往外看。只见大约有十几个剽悍的大汉,团团围坐,中间一人,额突筋暴,一脸恶相。那恶人道:“我一早打听清楚了,陈英近日必从这山下经过,我们就此拿下他,少不得几箱银子花花。”众人一片叫好。
华怡暗暗心惊,思忖道:“陈英不会武功,卓扬武功还未知如何?以己这三人,当敌十几人,此番怕难以顺利脱险?”陈英听恶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于是悄悄伸出头,向外打量。这真是冤家路窄,你道这恶人是谁?原来是昔日太子的心腹,掌管桐城总兵的乔坚。金祺兵败身死后,乔坚自知罪责难逃,遂引一部分亲信于深山偏远处隐姓埋名起来。奈何这些人平时在官衙里作威作福惯了,如何能受得了平常百姓家里粗茶淡饭的生活?消停了没几日,打听得陈英升职为丞相,以己类推,推定陈英此番赴京,定是带了不少金银钱财。他们便欲在半路打劫,哪知陈英一行先到了山上。
卓扬听他们计议如何如何?不由得气得双目冒火,按紧了手上的宝剑。华怡见卓扬不耐之举,她便以手指对口,示意他不可焦躁。那乔坚道:“想当初若不是陈英通风报信,秦洪一家早被我杀了。这秦洪若死,那金胤怎么能做得了皇帝?金胤做不了皇帝,太子又怎么会亡?太子不亡,我们又怎么会落难?说到底,这陈英还是我们的大仇人。”陈英心道:“如此推理,我倒真是他们第一等仇人了?”乔坚站了起来,他激动的叫道,“兄弟们,这钱我们一定要抢?这仇我们一定要报?”众人又齐声跟着叫好。
华怡的目光落到了众人身上,她注意到所有人都站起来,只有一个大汉始终斜靠在神像旁。“他靠在神像上,神情很痛苦。”华怡飞快的思索着,“他受伤了。”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乔坚来到那汉子身旁,问道:“你的伤怎么样?明天我们就下山,你可以跟着我们下山吗?”那大汉忙点头说道:“我可以的,我这就起来。”说着,他就要站起,可他的身子似有千斤重,无论他怎样努力,他也只是略抬抬了头。
乔坚低沉着脸,开始与另几个人小声的商量起来。那大汉仿佛意识到什么,他哀求道:“乔总兵,我可以的,我明天一定可以下山!”华怡心下暗思:“这大汉身受重伤,根本连动一下也困难,他却强调自己可以下山,这其中会有什么跷蹊?”正自猜不透,乔坚再次向大汉走了过去。
那大汉惊恐万分,他几乎用尽了力气,叫着道:“求求你了,乔总兵,你别杀我!你就把我丢在这荒山上都可以,你别杀我!”乔坚道:“如果我不杀你,你就有可能被官府捕捉,与其叫你死在牢房里,你还不与死在我手里?你说是不是?”那大汉摇着头,不停道:“我是绝对不会出卖兄弟,乔总兵,你相信我!”可他的声音已是绝望的号啕。众人听了这号啕,不禁都难受的将脸转过去,谁也不忍看到兄弟相残这一幕。
陈英知道不能再忍了,他大喝一声“慢”,推门而出。乔坚一见陈英,不由得一怔,旋即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英冷笑道:“你曾经也是一个统领数千军士的总兵,想不到你竟视士兵的性命如草芥,真是太令人心寒了。”乔坚怒道:“你挑拨我们的关系,找死!”说着,他拔刀而起,直直刺向陈英……,在这紧要关头,华怡和卓扬同时飞身而出。卓扬一招“力挽狂澜”打落了乔坚的匕首,华怡长剑如虹,分击乔坚上身“关元、气海、中级”三个要害穴位,打得乔坚连连败退。这个时候,众人纷纷围聚而上。
乔坚喘了一口气,甚恨陈英,他从身边士卒里抢过大刀,趁着间隙,又往陈英这边杀将过来。陈英根本不会武功,眼见着大刀到了面前,他连躲闪也不会。华怡欲救,长剑来回不及,她奋力一扑,以手生生握住刀口,顿时血流如注。华怡反手一剑,接着连连出击,乔坚身上连划几道口子。华怡冷笑道:“你伤了我一只手,我叫你双倍奉还。”她使出平生所学,将乔坚整个身子罩在剑光之下,几欲致乔坚死。乔坚急对左右道:“快来救我!”众人赶上相助。
那乔坚全身无不一是伤,他从人堆里爬着出来。也是赶着巧儿,他正好爬到陈英旁边,未待他反应过来,陈英心念一动,如砍菜瓜儿般,不费吹灰之力,一刀结果了乔坚。这一下,所有人都呆住了。
陈英朗声道:“各位,今日我杀了你们的头领,实则是因为他该杀。一个对生命毫不爱惜的人,他哪里还配做头领?他若再做下去,最后你们都要死。请你们想一下,受了伤就要被杀,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受伤?谁又能保证下一个被杀的人不会是自己?”他一语击中了要害,大家默然无语。
陈英接着道:“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二条路。一条是你们弃械投降,我给你们一人二十两银子,你们或者做点小买卖,或者回老家买田种地,重新过上安宁的日子。一条是你们继续和官府作对,终其一生流离失所,亡命天涯。二条路,你们自己选?”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第一个“哐啷”一下放下长刀,接着大家一个一个全丢弃在地。陈英长长舒了口气,尽散钱财,将众人安生了去。只是华怡的手,这一下子倒真伤得不轻,陈英一日三次替她敷药,华怡见他眼里充满怜爱之情,心里甜蜜不已,顿觉自己这伤得倒也是值。
自此两人一路相伴,感情日益亲密。快到京城的时候,陈英挑开车帘,道:“京城也不远,很快就到了?”卓扬道:“我们都走一个月路了。”陈英道:“是吗?”嘴上这样说,心里算算日子,可不正好一个月。回想这一个月,陈英觉得太快了。快到他还来不及回味,怎么日子就流走了呢?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28

主题

113

回帖

256

积分

文都秀才

Rank: 2

积分
256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13:54:45 | 显示全部楼层
蓬莱仙子十
御书房内。金胤手捧奏折,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见奏折上云云:“历来后宫佳丽三千,今皇上身边未有一二妃等,何故?臣愿为皇上按排选妃事宜,以定中宫。此乃社稷之幸!天下之幸!”金胤将奏折扔到一边,顺手拿起另外一本折子。这一次,他没有苦笑,而是笑不出来。因为这不是单个人的折子,而是众位大臣联名的奏贴,无不是劝谏他纳妃,好像他不纳妃,就对不起所有人。
金胤将头埋在奏折里。一名小太监传话道:“皇上,陈宰相刚刚入朝,请求面圣!”金胤的眉头略略舒展,道:“接见。”陈英由小太监领着进了御书房,叩拜道:“臣陈英拜见皇上。”金胤站在书房字画前,以背对陈英,闻言转过身来,笑道:“陈兄,别来无恙呀!”
陈英闻言大惊,他一路上都在思考皇上为何拜他为相?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当日小客栈里那个衣着华丽的少年竟是当今天子。他们虽只有一面之缘,可一见如故,彼此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英每每思及金胤,还为没有留下地址而遗憾呢?真想不到再相见竟会是这种场面。当初金胤酒后戏言,将来做了皇帝,就一定拜陈英为相,正是戏言成真了。
陈英又思及在蓬莱岛上的一年岁月,神仙姑娘时时教导他将来如何成为一名贤相,想来冥冥中自有定数了。
金胤见他低头不语,关切道:“陈兄想什么呢?”陈英再次叩拜道“皇上,今日你我身份有别,这样的称呼我受不起了。”金胤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都会自称孤家寡人,真正连一个兄弟都没有,这就是做皇帝的悲哀了。”陈英道:“皇帝的心,本来装的就不是一己之情,而是天下苍生。”
“皇帝的心,装的本不是一己之情,而是天下苍生。”这句话像一击重捶落在金胤头上,他沉吟半响,道:“丞相,现在就有件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需要朕来做呢?”说着,他指着奏折道:“朝中大臣都在逼朕纳妃,朕的婚姻大事变成了目前国家头等大事,叫朕头痛得不行。他们一味的逼朕,却不知道朕……。”陈英见金胤欲言又止,一脸烦躁不安,猜他是难言之隐,便道:“臣愿意为皇上分忧解惑,请皇上明示。”
金胤艰难道:“我已经有心上人,可我不知她心里怎么想?因此才拖延着一直未曾封后纳妃。”陈英道:“能得皇上垂青,那是她的幸运,难道她会拒绝吗?”金胤道:“如果她心里没有我,她一定会拒绝。因为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陈英道:“这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皇上眼里出仙女。”金胤不解道:“这话什么意思?”陈英道:“皇上刚才不是说她不是平凡的女子,那岂不就是仙女了吗?”
金胤哈哈一笑,道:“在我眼里,她真是是仙女下凡,所以才不敢冒犯。爱卿是否有良策,可助我一臂之力。”陈英笑道:“我对感情之事一向愚钝,恐怕让皇上失望了。”金胤一听,果然失望的叹了口气。陈英接着道:“不过我听过一个故事,和皇上的经历很相似,结局却十分美满,皇上想不想听?”金胤立时又来了兴趣。
陈英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山下住着一个猎户。这个猎户每天出门打猎,一天,他在山里追逐一头梅花鹿,结果迷路了。到了晚上,他只好躲在山洞里的一块石头上休息。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着那块石头,其形状竟是一个美丽之极的女子。猎户立刻喜欢上这个石头女人,他很想把石头带回家,可石头很大,哪里能带回去?于是从此,这个猎户每天都到山洞里看望这块巨石,他轻轻的扶摸着石头,对着石头诉说自己爱意。世上的事就这么奇怪,这块石头在猎户的抚摸下慢慢有了变化,它慢慢变软,变得有体温,变成了一个真正女人。猎户把女人娶回了家,新婚之夜,女人问猎户叫什么名子,猎户说自己叫‘子虚’。女人羞涩的说,她虽然是石头变的,可它这块石头也有名子……。”
说到这儿,陈英停了下来。金胤听得入神,忙问:“这石头叫什么名子。”陈英笑道:“石头说它叫‘乌有’。”金胤听到这里,才知道陈英绕着弯儿说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来唬弄自己,正待发作。陈英忙道:“皇上,故事是子虚乌有,但这个猎户勇于表达自己心中所爱,难道不值得我们学习吗?”金胤点头道:“一个颇有寓意的故事。”陈英道:“自古以来,男人追求女人,本来就无可厚非。皇上也是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主动向自己所爱的女人表明心迹呢?如果因为身份地位而错过一段姻缘,那岂不是太可惜了。”金胤连连点头,他激动的拍着陈英肩膀道:“我这就去找她,我要和她说清楚。”金胤立时命人准备车驾,一径奔向秦府。
落霞倚在窗口,没精打彩的看着窗外的家丁丫环们跑来跑去。他们有的在园子里浇水捉虫;有的在走廊上打扫卫生;还有的在阶前搬动花盆。落霞看了许久,一个小丫头从窗下经过,她连忙叫住。
那小丫问道:“有什么事吗?”落霞讪讪道:“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儿。”小丫头道:“我们厨房里现在正忙,哪有闲功夫陪你聊天?”落霞道:“我实在太闷了,你就和我说上片刻儿话也是好的。”
那小丫头好奇的伸出脑袋,看了看屋里,见华怡正在房里刺绣,她笑道:“你和姑娘成天好得形影不离,这会子怎么互相都不搭理了。”落霞小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这位姑娘,自从老家回家,忽然兴起要学刺绣。前几日好不容易绣了一荷包,今天又学绣鸳鸯呢?她学刺绣也不打紧,打紧的是我若和她说说话,她又嫌我吵着她了。可是我要出去,她又偏离了我不行。”那小丫头笑着捂住嘴,道:“你小心一点说话,被姑娘听见,看她饶不饶你?”落霞笑道:“她学刺绣认真得很,我这么小的声音,她一定听不见。”
华怡在房里咳嗽了几声,那小丫头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儿跑了。落霞走回房里,笑着道:“姑娘,你口渴了吗?我给你烧壶水去。”华怡头也不抬,道:“我不渴。”落霞转了眼珠,道:“厨房里现在正忙着晚膳,姑娘喜欢吃什么,我好吩咐他们做。”华怡道:“我一向不挑食,让他们照菜谱做就行了。”
落霞无法可想,不由长长叹口气,道:“姑娘,我好无聊,要不,你找点事情给我做做?”华怡停下针线,笑道:“来,跟我一起学刺绣吧?”落霞惊得“啊”的一声叫起来,华怡道:“你大惊小怪干什么?做女人不会女红,你白做女人了。”
落霞无奈的挨着华怡坐下,学着华怡的样子准备穿针走线,可是她的手,拿得起八九十斤的长枪,可举起细细的针线,却是不停发抖。她不由得暗叹道:“姑娘因为爱上了陈大人,居然学会了刺绣,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正在她赞叹的时候,金胤走了进来。
落霞立刻叩拜道:“皇上吉祥!”金胤道:“你下去吧!”落霞像得了救一样,开心着小跑出去。华怡将绣品一股脑儿都卷在一起,尴尬道:“皇上要来这里,怎么事先都没人通报一声。”金胤道:“是我不让他们声张的。”华怡嗯了一声。
金胤看了一眼案上的绣卷,笑道:“几日不见,你怎么又学了这个,如果我不是悄悄而来,你一定会藏起来不让我知道。”华怡道:“不过是女孩家的玩意儿,皇上见笑了。”金胤道:“你绣的是什么,我可以看吗?”华怡道:“我才学会针绣,很难看的。”
金胤见她不愿意给自己欣赏,好奇心聚增,他笑着对华怡伸出了手,华怡的脸一下子红了,下意识的要去护住绣卷。金胤抢在她前面拿起绣卷,展开看,见是一只鸳鸯孤立于水中,像是在翘首盼望什么,那水旁的荷花还有几点未完成。
金胤用手抚摸着鸳鸯,心里不知是喜是忧。一直以来,他对华怡十分敬重,正因为这一份敬重,他虽然心里爱慕她,却从来不敢有分毫的造次。此刻,他看着这画上的鸳鸯,感受着那绣着的人心里该有着的甜蜜和等候。“难道她已心有所属,可这个人会是我吗?”他暗暗的想着,抬起眼看华怡,他想从华怡脸上寻找答案。

华怡低下了头,她不敢看金胤那一双深情的眼睛。金胤道:“鸳鸯从来都是成双,你为什么单绣一只?”华怡道:“世上的事,总是有些不完美。人是如此,鸳鸯也会缺失伴侣。”金胤小心的问道:“那在你心中,有另一只鸳鸯的存在吗?”
华怡一直很清楚金胤对自己的感情,今日见他神色有异,似有满腹的话儿要说。她暗暗思忖道:“与其等他说出来,还不与自己先说,叫他知难而退。”于是道:“他当然在我心中。”金胤忍不住道:“你有喜欢的人,他是谁?”华怡将脸转过去,道:“是当朝的丞相,陈英陈大人。”
金胤的脸,霎时变得苍白,他仿佛是自言自语,喃喃道:“原来你喜欢的人是陈英,你好眼光呀!”华怡道:“其实我早在认识你之前,就认识陈大哥了。”金胤忽然听他改口叫陈大哥,这一声自然而亲呢,仿佛他们已好了许久,不由更加心痛,他勉强道:“陈大人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你若嫁给他,也不算辱没你。”
华怡道:“只怕我和陈大哥最终难在一起。”金胤道:“这是为什么?”华怡道:“我曾试探问过陈大哥,他说自己在年少时犯过错误,他的母亲因此而离家出走。每当想起这件事,他都很愧疚,他要母亲眼见着他娶妻生子,一日找不到母亲,他都不会做此念想。”金胤道:“如果陈英一辈子找不到母亲,那你怎么办?”华怡长叹一口气,悲凉道:“我等他一辈子。”
金胤见她语气坚决,自知没有挽回的余地。再看华怡,不禁又为她的痴情感动,为她的不快乐而不快乐。金胤怜惜道:“无论你怎样想,怎样做,我都支持你,只是别苦了自己。”华怡听了这话,便道:“我和陈大哥同来京城时,他一路上对我很关心,也照顾有加,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她忽然跪拜道:“陈大哥愚孝,我多劝他也不无益,唯有肯求皇上赐婚。”
“唯有肯求皇上赐婚。”这一句令金胤措手不及,他料不到自己一安慰话,竟被华怡顺口儿来讨要圣旨。一时之间他哪里能接受?他说道:“你要我下旨命陈英娶你,这不有点强人所难吗?”华怡道:“不是命陈英娶我,是皇上恩赐我们成亲。”金胤哭笑不得,道:“这二种说法有什么不同?”华怡道:“当然不同,你命令陈英娶我,那是我非要嫁他,你恩赐我们成亲,那是皇恩浩荡,我也只是奉旨成婚而已。”金胤暗道:“你逼人家娶你,还死要面子。”他这心里咸的、苦的、辣的什么滋味都有了,这明明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却求自己让她嫁给别人。罢罢罢,君子有成人之美,他扶起华怡,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不日,圣旨便下来了,婚礼如期举行。陈秦两家,一文一武,文是丞相,武是威武将军,都是威震朝野的两位重臣。虽然两家都力求不张扬、不铺张、不奢侈,当送嫁的队伍经过街道时,京城还是沸腾了,人们热切的讨论这一对新人,无数的人涌向街道两旁,伸长着脖子观看。
华怡坐在轿子里,她的头上蒙着喜帕。秦夫人一再叮嘱,喜帕只能由新郎揭下,听着外面欢呼的人群,这个最爱热闹的新娘有点忍不住了,她悄悄的掀开帘子的一角,透过喜帕的余光,打量着外面情景。
落霞跟在轿子旁,她连忙拉紧帘子,道:“姑娘,你不能看的。”华怡奇道:“我为什么不能看?”落霞道:“我听那些老妈子们说过,新娘子如果坐轿子,四面张望,一不小心朝后面看了,将来就要走回头路了。”华怡道:“迷信。”嘴上这样说,心里一想将来真这样那可是糟了。她只好乖乖的坐在轿子里了。
花轿最后在相府停下,陈英早已站在门口迎接。他的心里无限感慨:“如果母亲能看到自己将儿媳领进门,她该是多么欣慰!”
其实此刻,陈夫人就坐在秦洪夫妇另一边。陈英念及母亲,哪里能注意到周围这些人?陈夫人眼睛本来就不好,这几年因为思念儿子,常暗暗流泪,那眼睛就更加糟糕了。这一对母子,相距已在咫尺,却犹不自觉。
秦洪夫妇坐在高堂上,看着新人朝自己盈盈一拜,夫妇二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接着,新人礼拜陈夫人。陈夫人一直把华怡当成女儿般疼爱,这会子华怡大婚,她也高兴得合不拢嘴,赶紧的从口袋里掏出红包,在她递给陈英那一瞬间,母子二人目光相触,陈英呆住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母亲,虽然母亲的容貌也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比过去憔悴苍老,头发也花白了。可是,多少次的梦回索绕,多少年的期盼寻找,母亲的形象早已深入骨髓,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陈英哽咽着叫了一声:“娘!”陈夫人看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一样的人,倒是和自己儿子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陈夫人想起儿子不学无术的混帐劲,她实在无法想象他和“丞相”这二个字会有联系,她以为自己一定听错了。她张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要抱住这个孩子,可又觉得不合适。
陈英求道:“娘,我是陈英,我是你的英儿呀!你还在怪我当初要杀你吗?娘,我错了,我错了……。”陈英一连声的说着我错了,不知说了多少遍。陈夫人一下子就陈英搂在怀里,母亲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苦苦思念的孩子。时间就在这一霎那,忽然停滞了。


陈英感觉母亲的双手忽然变得坚硬,他不由大惊,呼唤着母亲,可母亲已茫然无知。他转过脸去看华怡,华怡蒙着喜帕,她的身躯是微侧着,仿佛想要向他走近一点,可还没等她迈出步子,就停止住了。他转过脸看周围人,所有人都如雕塑一般,他们的目光里,有惊诧,有疑惑,还有等待。陈英感到莫名的恐慌,他想到了宝葫芦,可他还未来得及取,那宝葫芦自个儿从他怀里飞了出来。
陈夫人的宝葫芦跟着飞出,两个宝葫芦交头相叠,倏忽,两个重叠成一体,宝葫芦发出了曾未有过的玄晕光芒,陈英整个人被这光芒照得雪亮,隐隐音乐声里,碧琼仙子从天而降。
碧琼将宝葫芦收回衣袖。陈英迎了上去,急切道:“神仙姑娘,你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家人吗?”碧琼道:“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不过是用法术使时间逆转,他们现在还停留在上一刻钟里,一会儿法术自解,他们就还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陈英松了一口气,碧琼郑重道:“陈公子,你与秦姑娘姻缘浅薄,你们若结为夫妻,他日必定要倍受分离之苦。”陈英道:“你特意赶来,就是为了阻止我们成亲?”
碧琼脸色凝重的点点头。陈英与碧琼在蓬莱岛上相处一年光景,碧琼既是他的老师,也是良友,他是最听碧琼的话。可是此时,情景已容不得他回旋,且不说华怡对他情深义重,他不愿让她伤心。就是母亲那里,他也无法交差。当下陈英凄然道:“就算我们只做得一日夫妻,我们也绝不会后悔。”碧琼心里暗暗叹息道:“天数不可更改,强求也是无益处。”她对陈英道:“记着,三年之后,我自会来接你。”陈英欲待追问原由,碧琼已自不见了。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28

主题

113

回帖

256

积分

文都秀才

Rank: 2

积分
256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13:55:21 | 显示全部楼层
蓬莱仙子十一
陈英看看周围人,大家都醒了,一切如碧琼所言,恢复了原来样子。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母亲身边。他觉得一切像是一场梦,他梦见了神仙姑娘,可他只记得神仙姑娘和他说的一句话“三年之后,我自会来接你。”陈英困惑起来,是梦非梦?似清醒还又糊涂?
陈夫人抱着儿子,喜极而泣道:“孩子,娘能看到你成亲,实在太高兴了。”陈英安慰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娘,快不要哭了。”秦洪哈哈一笑,道:“我们这是亲上加亲,是喜上加喜呀!”秦夫人听了,也连连点头。陈夫人满脸泪水,却禁不住欢喜的笑了。伴随着一声“夫妻对拜”,大礼已成。
顿时,欢呼声如潮,婚礼的气氛更加热闹起来。落霞开心的直拍手,她太兴奋了,嘴里又叫又嚷,一不小心,还将挡在她前面的卓扬给推到一旁。如果她是在秦府,一是有华怡给她撑腰,老爷又特别喜欢她;二是她武功高,谁敢招惹她,那只能是自讨苦吃。然这是在丞相府,卓扬哪里知道她的历害,被他那么一推,心里自是不痛快,再看她的模样,疯疯癫癫的不像样子。他不由嘀咕道:“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落霞偏听见了,她干脆跳起来,然后狠狠的踩了卓扬一脚。落霞是用了几分功力的,痛得卓扬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等到宾客散去,新人入了洞房。卓扬从前厅经过,可巧又遇着了落霞,他上前道:“刚才人多,我没问你。你为什么又推我又踩我呀?”落霞瞪了陈英一眼,道:“我觉得你很讨厌。”卓扬道:“其实我也很讨厌你,你看看你,你的形像简直就像大街上的泼妇。但我没有因为你的形像打你。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向我道谦。”落霞恨得直咬牙,她叉着腰道:“你的嘴巴实在太臭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拎出去。”
卓扬笑道:“我听说秦府里的丫头都会一点功夫,可是你想把我拎出去,那你是找错人了。”落霞听他的话,很是瞧不起自己,更是生气,便道:“你这样说,你会武功了。”卓扬道:“你是想和我比试?”落霞道:“今天是我家姑娘办喜事,我怎么能动武呢?你既然会武功,肯定很有力气,那我们来比力气吧?”
卓扬道:“怎么比?”落霞伸出手,放在了桌上。卓扬有点犹豫了,她要和他比手劲,可他直到现在,还没有和一个姑娘握过手呢?他多少有点难为情。落霞道:“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卓扬看她的样子,她哪里当他是个男人?
卓扬把心一横,痛快的一把抓住落霞的手。俩个人憋足了劲儿,恨不能一下子把对方扳倒。卓扬的脸很快泛红了,额上汗珠直冒,他的心里叫苦不迭,暗道:“想不到这丫头这么大力气?”渐渐的,他再也支持不住了,累得趴在桌上。
落霞扬了扬头,轻松道:“秦府的丫头是不是只会一点功夫?”卓扬冷哼道:“比力气是你提出来,肯定你天生力气大了。如果比刀剑,你能赢我吗?” 落霞道:“你还不服气。那好,下次我们再比刀剑。”卓扬恨恨的离去。落霞对着他的背影,暗道:“臭小子,我一定打到你服了。”
陈英揭开了华怡的盖头,红红的烛光映照着华怡羞红的脸庞,比往日更是不同。陈英看着华怡,心里感叹道:“我何德何能,竟拥有了这样才貌双全的新娘?夫复何求!”华怡也暗暗道:“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此生我只愿与你相依相伴了。”
俩人目光交融,陈英迷醉了。他缓缓放下芙蓉帐,褪出华怡的嫁衣。嘘!什么也不要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28

主题

113

回帖

256

积分

文都秀才

Rank: 2

积分
256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13:56: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幽香兰韵 于 2011-10-25 13:59 编辑

蓬莱仙子十二
三年后,相府的花园。
卓扬顺着小径向外走去,忽然,他嘴角微扬,一抹富有意味的笑在脸上绽放开。他不用看,也知道后面是谁跟上了。
他在心里默数“一、二、三……。”数到三,他猛的转身,正好和落霞的双掌相接。落霞迅速的跳了开去,卓扬对她笑道:“你这样跟我玩了三年,你累不累呀?”落霞也不答话,她轻咬银牙,迎面拍掌向卓扬胸前直击而去。
卓扬暗地里直摇头,这个落霞每次看见他就打,现在都养成习惯了。卓扬自知硬拼硬,他是敌不过落霞,不过,他可以智取。落霞的武功高在“狠、奇、准”,她的每招都要耗费内力,务要致对方于绝境。卓扬轻功甚高,周旋在落霞身边,一时之间,落霞也无法伤着他。
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解。这个时候,陈英正陪着华怡来园子里散步,华怡的腹部微隆,看上去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她见落霞一味穷攻猛打,不由道:“这个傻丫头,如此打法,终是要输的。”陈英道:“天生的一对冤家,我们应该阻止他们这样打下去。”华怡笑着道:“这你又不懂了。”陈英奇道:“难道你不怕他们打出事情来。”华怡笑道:“如果出问题,早就出了。你看他们这样打法,像是比武较量?还是像切磋武艺?他们这是三分真打,七分是闹着玩儿呢?”
陈英看了半会儿,笑而不语。华怡试探的问道:“我看这两个人都是个糊涂虫,自个儿不知道自个儿是喜欢对方。可是旁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要不,我们替他们撮合一下?”陈英握住了华怡的手,道:“当年的我,不也一样是个糊涂虫,我自个儿也不知道是喜欢你的。怡儿,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们岂不是也错过了,婚姻有时确是需要借助外力的。卓扬和落霞的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到时我也一定为他们操办婚礼。”
华怡婚后的生活,平平淡淡,幸福快乐。唯一让她感到缺憾的是陈英不懂得浪漫,竟从未对她说过一句半句儿甜言蜜语。这会子猛然听他柔情似水的说出:“当年的我,不也一样是个糊涂虫,我自个儿也不知道是喜欢你。”心中实在欢喜。
华怡像是喝了酒一样,脸儿红红,陈英笑着揽她入怀。夫妇二人依偎在花丛中,这个时候,正值四月,满园的花儿都开了,阳光洒在花叶之上,一阵风过,空气中全是浓浓的花香。陈英伸出手来,采了一朵玫瑰戴在华怡的发梢,真是人面玫瑰相映红。
两人不知依偎了多久,天色渐渐黑了。华怡因为有孕在身,便早早睡下了。陈英回到书房里,那里还有一堆的公文等着他批阅呢?陈英伏在案上,不一会儿,感觉眼皮发困,迷迷糊糊的他又来到了蓬莱岛上。
岛上的一切还是三年前的模样,奇花异草,仙乐飘飘,碧琼仙子迎上来,盈盈一拜,道:“护花使者,碧琼在此恭候多时了。”陈英奇怪道:“你等我干什么?”碧琼瞧他那光景,显是记忆还未恢复。她略一沉思,捻动手指,满天的碧琼花盘旋在空中,不消半会儿,便凝成了一面银白的宝镜。碧琼道:“这是一面可以望穿过去未来的镜子。”说话间,一幅繁华的蓬莱岛画卷缓缓展开。
在这画卷中,最美丽最绚烂的就是蓬莱岛上的百花谷。三年前,陈英是去过百花谷的,当时的感觉很亲切,现在这种亲切感更加强烈了。
画面中出现一个男子身影,陈英一下子怔住了,这个男子的面容怎么和自己一般无二,那是自己吗?难道真像碧琼所说,他的前世就是这蓬莱岛上的护花使者吗?
碧琼道:“这是一千年前的情景了。”她以手指镜中男子道,“那就是我们的护花使者,你看,他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陈英讶然不已。碧琼挥了挥手,一瞬间,所有的花儿全变成少女,一个个容貌美丽,或清雅、或浓烈、或素洁、或高贵……各有不同,她们笑着闹成一团。其中一个穿着红衫的少女上前对那男子道:“禀使者,近日常有一只蝴蝶来谷内偷喝仙露,被我给抓住了,请问该如何处置?”说着,她伸出手来,一只蝴蝶翩翩飞出,低低回旋呜咽不止,仿佛是在祈求宽恕。陈英的视线追随着蝴蝶,这美丽的蝶影,他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却又记不起来了。
陈英感叹道:“多可爱的蝴蝶啊!”碧琼冷冷道:“这只蝴蝶偷喝仙露,按岛规处罚,它是要被抽剥魂魄,随风飘散而去。”陈英暗暗心惊,不由为这只蝴蝶的命运担心起来。
只听画中那使者道:“这蝴蝶只是一时贪恋,放了它吧!”陈英听到这话,不由松了一口气。那蝴蝶得了救,绕着使者来回飞了一圈,方始离去。
碧琼深深看了陈英一眼,道:“就是这只蝴蝶,谁能想到,它喝了百花谷的仙露,潜心躲在深谷内修行,竟是修成了一个女身。这蝴蝶感念使者相救之心,每日里去百花谷探望使者。”
画面中出现了一位服饰华丽的少女,别有一样貌美。转眼间,少女飘忽一变,化作一只蝴蝶,飞到一旁观舞使者的手上。使者笑道:“翩翩,你到底是蝶是仙?我都分不清了。”少女闻言,复转回成女儿身。
“翩翩”这是一个多么熟悉的名子!陈英如呓语般低呼,每呼出一声,心就莫名的痛一分。他半分儿糊涂着,可半分儿已清醒了。也许,他已经清醒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思量。
忽然,画面中出现了最热闹的场面,群芳们齐聚一堂,吃酒行令,载歌载舞。碧琼道:“这是一年一度的花会,岛上的花仙、草仙全都赶来百花谷。翩翩也来了,她是得到使者的邀请,前来助舞的。那个翩翩,她不该把自己喝得乱醉……。”
陈英抬头看画中的翩翩,只见她一手拿着酒杯,嘻嘻哈哈的说道:“去年王母遍请诸仙赴瑶池盛宴,嫦娥跳了一曲广寒舞,传得天上地上都知道了。我听说瑶池是天上最好的舞台,去那儿跳上一曲,是我最大的心愿,你们谁愿意现在陪我一起去呀?”说完,她真个飘然而起,一径飞往瑶池。
陈英伸出双手,他想要阻止翩翩,可他抓住的只是冰凉的镜面。碧琼道:“这不过是虚幻的镜像,该发生的早已发生。”
画面中的翩翩已入瑶池,只见她舒卷云衫,长裙轻舞,一举手一投足,千般的娇柔,万般的妩媚,自是一身的风流体态。翩翩兴起,她忽扬起衣带,卷动台下一池瑶水,漫天的水珠洋洋洒洒而下,她在水中笑。
碧琼对着宝镜长叹一声,道:“等到我们赶到,想要阻止,大错已经铸成。因为她这一曲舞,人间有了三年的水灾。玉帝当即把她押入天牢,等待她是天界最严厉的惩罚。”
陈英颤声道:“是一千年枷锁之苦。”碧琼道:“不错。不止她要受罚,玉帝责我管教不严,命我把诸花仙禁锢于百花谷,又命使者下凡转世,辅助那金皇帝富国强民,抵了那三年的水灾,方可解救诸花仙。”
画面中出现了南天门,黑白二将正守在门边。那黑神原来一直暗恋蓬莱岛上的月菊仙子,而月菊仙子根本不理会他,素只与使者亲密。黑神心里嫉妒,眼见着使者堕入红尘,他凝天地之戾气,注入使者脑中。
陈英看到这一幕,不禁“啊”的一声叫出来。他今生的奇赋异禀,天性狂暴,都是前世所种的因。前世今生,百转千回,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他陷入了一片迷茫忧伤之中。
碧琼道:“你在尘世间的功德以满,该是回蓬莱岛了。”陈英痛苦道:“我随你而去,怡儿怎么办?母亲怎么办?”碧琼道:“人与仙本不是同类,你何以舍仙而逐人。”陈英道:“我不管什么神仙,什么人类。我只知道,她们是世上最值得我爱和爱我的人。”碧琼有点生气道:“你忘了百花谷被禁锢的花仙吗?你忘了在锁仙阁苦苦受刑的翩翩吗?是她们二个重要?还是我们这么多朋友自由重要?”陈英无语哽咽,沉默好一会儿,说道:“我去和怡儿还有母亲告个别。”
华怡还在熟睡,陈英看着她那恬淡的面容,心想:“她哪里知道夫妻即将生离死别?”不由大恸。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转而向母亲房里走去。
陈夫人还未睡下,昏暗的蜡烛照着她苍白的头发,她正在一针一线为还未出世的孩子缝着衣服。陈英没敢走进去,只是偷偷站在窗外看着,他怕惊扰了母亲此刻的安宁,老人家快活一天是一天。
碧琼道:“护花使者,我这里有一杯忘尘水,喝了它,前尘往事便不再记起。”陈英喃喃道:“忘尘水,要我忘了这尘世的一切吗?”碧琼叹道:“人生不过百年。而你,却是要承受无穷无尽相思的折磨,何苦呢?”
陈英惨然一笑。“人生不过百年,百年之后,他纵然还记得她们,又到哪里去寻?”他接过忘尘水,眼泪顺着忘尘水一起咽下。“莫道相逢再不识,天上人间,一片白茫茫。”他最后的一抹记忆被淹灭了。“一切繁花到了最灿烂时便是凋零,一切美丽到了最极至时便是衰竭,这是恶魔的咒语。”爱到了尽头,便是无情。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28

主题

113

回帖

256

积分

文都秀才

Rank: 2

积分
256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1-10-25 13:56:38 | 显示全部楼层
蓬莱仙子十三
护花使者向玉帝复了命,取回禁锢令,便又赶往蓬莱。他们刚一落地,便有一叶树枝勾住了使者的衣角,他待要解下,却是越解越乱。碧琼看着他手忙脚乱,对那树笑道:“小妖树,你又欺负咱们的使者啦!”那树听了这话,便扬起枝条,轻轻抚摸了一下使者的面颊。碧琼喝道:“不可造次。”那树方才乖乖的垂下枝条。
使者被那树戏弄一番,也不恼。碧琼道:“你仙法已恢复,为何不用,由着小妖树折腾。”使者笑道:“不过闹着玩儿,不必认真。”碧琼道:“他们就是看你好说话,下次少不得还招惹你。”
二仙说笑间来到了百花谷,群芳们已重获自由,一个个欢欣着向他们问好。使者对着空中叫了一声“青鸟”,一只硕大的尖嘴鸟儿扑扑翅膀落在使者脚下,使者坐于鸟上,对众仙道:“翩翩在锁仙阁已满千年,我去迎她归来,待会儿再和大家一起欢聚。”
碧琼欲待阻止,可张张口,终是说不出话来。她眼见着使者与青鸟远去,心里暗叫不好,她对众仙道:“我亦有事,先告辞了。”
众仙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碧琼仙子踏起祥云,出了蓬莱,直奔九仙山。那九仙山的缘池仙翁远远瞧见碧琼,迎上来道:“哪一阵风,把我们的百花仙主给吹来了?”碧琼道:“那是我想念仙翁了。”缘池仙翁笑道:“我这个糟老头,那值得仙主亲临大驾?”碧琼道:“您可是仙界最德高望重的人,我是打心眼儿里尊敬您呢?”
缘池仙翁道:“你肯定有事儿找我,别转弯抹脚儿,有话直接说。”碧琼郑重道:“我想求您在三生石上改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仙翁听了这话,瞪大眼睛,道:“你让我改一个人的前世今生,那不是我叫徇私枉法吗?不成,不成。”
碧琼看着缘池仙翁噘着嘴儿不开兴的样子,简直像是个三岁孩童,她宛然一笑,道:“仙翁啊!您为何不问问我想改的这个人是谁呀?”仙翁立刻好奇道:“谁呀?”碧琼道:“猜猜看?”仙翁思索道:“是你自己?……不对,你是仙,不是人。那是……。”他为难的摇摇头,苦着脸道:“不知道。”
碧琼道:“我说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曾经在瑶池起舞,衣带卷起池水落到人间,因此获罪下狱的蝶仙翩翩。”仙翁眨眨眼,道:“我想起了来,可惜我还没看到她的舞姿呢?”碧琼道:“那你可知翩翩现在何去了?”仙翁道:“我只管记录人间的三世因缘,哪管得了你天上的事?”碧琼道:“那翩翩现在已经是凡人了,你说你知道不知道呢?”仙翁眉头紧皱,道:“我老了,记不得了。”碧琼道:“那我们现在一起看,好不好?”
仙翁护住怀里的三生石,一脸的不舍,好似碧琼会抢了他的去。碧琼道:“我改动不了这石头上字,只管看看,又有何不妥?”仙翁笑道:“那是,这三生石只听我的话。”说着,便取出了三生石。
只见三生石记载道:“蝶仙翩翩——原蓬莱岛上一蝴蝶,久饮仙露,修成正果。但此蝶顽劣不改,酒醉入天庭,席卷一池水,酿人间三年水灾。天帝震怒,遂下押于锁仙阁,受千年枷锁之苦。此蝶法力浅溥,刑期将满之时,其仙体已毁。一缕元神,随护花使者下凡转世,投身秦府,名为秦华怡……。”
碧琼道:“翩翩一直爱慕使者,使者何尝对她没有动情?她追使者而去,是在情理之中。若使者知秦姑娘便是她,他寻了秦姑娘,再随秦姑娘而去,该当如何?原本他们是可以成为神仙眷属,但翩翩的仙体终是被毁,她此生只能是个凡人,再也回不来了。仙凡不能相恋,这是仙界千万年定下的律条。我怕到时对于蓬莱,又是一场大劫?”
仙翁沉呤道:“你莫不是要我改了翩翩的今生,做个假欺骗了使者,让他再也找不到翩翩,断了此想。”碧琼道:“正是。”她拜而求道:“我代蓬莱诸仙求仙翁施以援手。”说着,又接连三拜。
仙翁一向仁慈,最见不得别人如此相求,叹口气道:“我若不帮你,倒像是我要让你们万劫不复了。”碧琼喜道:“您老人家答应了。”仙翁鼻子哼一声,道:“答应了。”碧琼见仙翁应允了,谢道:“有劳仙翁。”方告辞而去。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我要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