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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三十出头 于 2009-9-1 21:40 编辑 % N3 e% j# R7 x" T8 I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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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消逝的伤痕 ' ]2 k) X6 f% }. @% W) [
——缅怀长辈,看当今农田荒废有感
+ E! ]# L' Y& h, f6 q我相信每个人的生平,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痛苦,时有发生。有此痛苦是自然规律,忍一时就好了;有些是一时大脑冲动,后来回想一下,是自己的过错,向对方道歉一下或赔偿,也就无事;也还是在当年的社会环境中是真理,多年后,回想起来无法再去后悔或补尝性的做点什么的,这种痛苦也就行成了一块伤痕,久久不能愈合。# h" Z% ?2 m* _
事发多年前,有一天,生产队长笑嘻嘻来我家对我说:“经生产队开会研究,集体承包分田时还剩下几分田,补承包后出生人口作菜园地,每人三厘,共9户,你也有一份,去抽个签吧,界桩生产队会把你钉好,你只要抽个签和哪一户共界就行了,你要是忙,长量时你去不去都没关系。但这个签你必须要自己去抽。”我们家当然很高兴好,私下商量很久,最后妻决定派我去抽,说我的手肥,一定会抽到好签。当时是承包分地不久,我们都把地当成是自己的生命一样珍贵,能不能好抽到好签很重要,这直接关系到我们一家人将来的生活质量。这件事对一个家庭来说,是件非常大的事情。
9 r: `7 p/ h7 e0 D/ T8 _2 H3 Q! O1 @于是,我就去抽了签,地还好。就是临界的人,不是我们想要的。回家后,妻问情况,我说了地的位置,妻比较满意。但妻问我,两边的临界是谁家。我说北边是李老太(这里的李老太,不是说她的年龄有多老,我庄是同姓,这人长我两辈,娘家姓李,安农村习俗,故称“李老太”)。没有等我说完南边的情况,妻眉头一皱,“你真倒霉,跟她临界,以后有气淘!”。“没事,好在南边是集体留的一条路,什么倒霉,比人家两边都和别人共界的强得多了”我解释说。其实妻的态度不无道理,这李老太原先也分了块地,和她共界的那个户人家,也还算是比较讲理的人。但他们之间的争执,也就从来没有停过。就像古话所说:“你有三丈五,我有七大叉(桐城话读zha,第一声,就是手在大拇指和食指充分张开的距离为一叉)”,真是火亮虫扑玻璃镜,热闹非凡。好在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争斗都是文斗,武斗都没有发生,必竞我们庄都是同姓,算起来也是家里人。开始几次为争地界吵架的时候,有村民相互,也就很快停息;后来也许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他们之间出现再激烈的“文斗”,也没有第三个人去过问,但最后也许是都吵累了,也就不战而休了。
; D- q7 p3 d* o从和李老太共界之后,妻时常反应情况,说每次李老太锄草,借雨前复地沟为由,将她方菜地占用界沟,使界沟变窄,我方不得不退让。说劝妻说,小事,她年纪大了,又是长辈,能让就让点吧。又过了一段时间,一天将近中午,往日和谐的妻,突然变得黑脸苍老,大发雷霆。“你就是忍、忍,原来能栽五棵菜的一双地,现在只能四棵菜了,再忍,一双地都给那老不死的占了”。看样子这回她要出头了,再叫她让,肯定是不行了。我就说:“不要那气,吃饭我去她家,跟她讲讲。”饭后,我想先去菜地考察一下实际情况,但一看,她家的菜地明显大了不少,怎么办呢,也不能为这点小事来打生产队长重新丈量吧?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队长说的界桩的事,于是我在地边,用手仔扒找,小木桩这泥土和杂草保护得很好,没有腐烂,就像两名共和国的卫士,守卫着我家菜地的疆土。我喜出望外,这办法可有了,是强改,还是协商。因为他是长辈,还是首先选择了第二种方案。
( e- [7 p4 A [) ?于是,我来到了李老太的家,跟她说明了来意。“没占啊,我都70多岁了,又没有长铁喉咙管啦,不死啦?生产队分来的就那么大。”我说:“分地时有界桩,您去看看就行”。蛤他只是摇头,根本不去,真没有办法。我只得回家,刚回到家,妻问怎么办了?那个老不死的,跟谁共界都搞不好。我说“找到界桩了”。妻一听这话,就要强行执行我刚才想到的第一方案——直接将属于我们的地界挖回来。我怕她做事过急,我说还是我去吧。我手拿根细绳,肩找锄头,雄纠纠气昴昴,奔向菜地,在界桩两边系好细绳,依线一举收复了失地。但还是让了一点,这也是我不要妻来的原因,必竞对方是长辈,让一点还是可以的。但回家之后,妻还是骂了我一顿,说我不按政策办事。
) {5 g) ~0 @. t: e第二天,听邻居说,李老太还到菜地边哭了一场,我听到后心里有点失落。于是去了老太家,准备安慰老人家一下,她说:“侄孙啊,没有关系,是你的就是你的!”3 z; N5 M1 {* k0 z2 I+ k- o e1 W
看到了现在的良田,杂草丛生,不由然想起了前事,心中充满了内疚和遗憾,不由然痛心前事。老太已经仙逝,如有英灵,我该说,老太,原谅我吧,是我错了,您看现在的田,都丢着不种,我干嘛要和您争那一点点啊~~~~~~~~! \, X1 w4 b' s$ \7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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