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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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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迈着她那轻盈的步伐优雅端庄的降临人间,吃过晚饭收拾好自己,立马拖拉着拖鞋和父母一起下楼散步,这几乎已经成为我的习惯。夏日的傍晚,炙热在慢慢的消褪,迎面吹来的风轻柔而舒爽。铅灰色的天空挂有几道艳丽的晚霞。在群山阴影的映衬下,显得那么的美丽。
广场上的人渐来渐多,长木凳上坐满了人,周围的社区内健身器材也是忙碌不堪。他们携家带口,或闲谈或健身。而孩子们的乐趣永远比我们多,因为他们总是无忧快乐的。他们或追逐玩闹;或爬高登梯;或穿着带闪灯的溜冰鞋穿梭于小区之中;或骑着车在里面转悠;或玩转滑板,不过他们技术不是很好,但摔倒了也只是站起来拍拍手继续。
准时准点的回到家,开灯,开电视,开空调,摊在柔软的沙发上拎都拎不起来。妈妈走过来把灯关掉,说:“看电视就不要开电灯,又是空调、洗衣机,还上网,这一个月得付多少电费,还是以前用煤油灯,打扇子好……”
父母近年来经常会说:现在的生活顿顿有菜有汤有肉的,你们还挑三拣四,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以前我们那个时候,就是地里的红薯叶子捡回来煮煮也吃的很香。我们那时候什么没吃过?你们真是好日子过多了,以前饥荒的时候都是中午吃了就洗洗上床睡觉去了。
对于父母忆苦思甜的话语,从出语反驳到嗤之以鼻,再到如今的回顾过去。发现生活真正是一天天的在变化,每一天都比过去的一天要美好安适而又充满希望。
时间倒退回二十几年前,贫瘠的小乡村里,世世代代地道的农民。村里电灯还不是那么普及,还老断电。更甭提电话,楼上楼下了。一户两三间土屋,稻草泥巴糊成的墙。时常外面下大雨屋内下小雨,雨点敲击在瓶瓶罐罐上奏成一曲清脆的曲调。而我就在那有节奏的叮咚声中入眠,奶奶在身边给我打扇子赶蚊子。那时候我唯一的幸福感就是夜晚来临时点起的一盏煤油灯,豆大的亮光忽闪忽闪着微弱的光,许多小虫子蛾子围绕着那点光亮打着转。纸糊的窗户忽打忽打的到处撒风漏气的,稍不留神,微弱的煤油灯会被偷袭的风吹灭,奶奶再划根‘洋火’点上。我躺在简易的木板床上继续听奶奶讲那些民间流传的故事,虽然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并不懂那些怪异的故事。现在想想,对于大字不识一个的奶奶,那是一种哄着我们睡觉的一种方式,就像个摇篮曲……
再长大点的时候,家里盖起了两层楼的砖瓦房,在那时候,已经是那个村落里最好的房子了。在那个房子里度过我的无忧无知的童年,快乐而求知的少年,美好充满幻想的青少年,一直到青年,将近20年的时间。
在那无知的年代,带领小伙伴满山野里跑,无处不是我们的脚迹,踩坏了不少庄稼,碰到能直接生吃的瓜果蔬菜也从来没客气过。所以那时候经常有村民上门向我妈告状,时间一久,不管哪儿东西丢了坏了那都算我头上了。犹记得,上小学时,在开学的前一天,我挎着哥哥用过的黄绿色的军用帆布小包在整个村子里‘巡视’了一番。那喜悦的劲儿直往上冒,简直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上学了。
在电视还没有进入农村的时候,我们唯一的乐趣就是跟着大人后面在夏季的夜晚跑几里路去看下乡电影,那种老式的手转黑白电影。看的最多的是抗战的片子,记得那时候看的很认真,看到大快人心处会激动地跳起来。
大约是8,9岁的时候,家里买了个17寸的黑白电视机。夜晚,村民闲下来的时候都围到家里看电视。还记得有个小鬼,哭着用手指着电视里的水果要吃。那时候自己对此报之以嗤笑,这个小白痴。
屋门前有一口宽阔的池塘。池塘边弱柳垂丝,碧绿天成。微风拂过,细柳摇曳,柳枝轻柔地拨弄起水面,层层涟漪便渐渐地扩散开去。清凉的水塘里,鲢鱼、鲫鱼欢快地搅动荷叶,肥肥的鸭子在一角懒懒地玩水嬉戏。池塘是我们暑期的天堂。顶着当头的烈日,小伙伴们一个个光着屁股一猛子扎入水下,忘情地玩耍着那透心凉的清水。裤子被零落地藏在草丛中,以免被“凶恶”的家长们发现后嗔斥怒责。儿时的我们,总貌似老道地感叹光阴似箭。一眨眼的功夫间,太阳就落进村西头的那座大山后了。山下的村庄上空,一户户土砖房的屋顶开始冒出袅袅炊烟,随风四散。那池荡漾的清水,给了孩提时的我们以莫大的诱惑与无尽的童趣。
中学的时候,家里换掉那台破旧到只能放一个频道还雪花点无数的黑白电视机,买了个29寸的彩色电视机和VCD。那时候,自行车也已经很普遍了,很多学生都是骑车上学。夏日傍晚人们都在自家看着电视剧,吹着电风扇。但那时候电还是老断。停电的时候,村民们就端凳子在自家门前,手里摇着那种人手一把的蒲扇。那时候的日子似乎怎么过都是可以忍受的。现在如若偶遇断电,好似要人命般,整个社区都是惨呼声。
大学离家到外地,过后的多半时光都是在外面过的,直到现在搬离那个乡村到现在的城郊一个还不错的社区。家变成老家,回老家更是少了多般的情怀,留下的仅是怀念。今年回去的时候,家乡的变化更大,那些所有记忆中的东西都已变了样。农村公路通到家门口,下雨时再不用穿那笨重的雨靴艰难的走在那泥泞不堪的泥水路了。田地被划成四四方方的一块一块被个人承包了,那平整整齐的乡野里一片葱绿繁荣的景象。村里的人也渐少,他们不再局限于种那几亩田地来保家了。男丁除了老人孩子都出外打工了,就连女性也有很多在一些乡镇工厂里打工。因着政府实行的电器下乡的政策,村民也很多都用上了冰箱空调,更别说电话电饭煲等的。一切景象都显示着人们生活在变好,变的更好。
只是记忆中那庇护我20载的老旧楼房也越发破败不堪,映入视野成了一张黑白照片,褪了记忆中那活泼跳跃的色彩。但它记录了多少的回忆,多少欢乐。见证了乡村这20多年间的变化,也许还会继续它的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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