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忽然有一天觉得自己长大了,成熟了。可以笑对人生了。能潇洒应对一切了,再没有什么情啊爱啊的少年维特之烦恼,这应该就是成熟。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二子和老大是很够义气的人,虽然平时我们都只能算得上在一起吃吃喝喝的狗友,但老大是那种在困难时有一百不会只给你八十的人,有一股豪爽劲,而二子始终是本着有妞大家一起泡的原则。 上个月底去出差,回来时很晚了,到合肥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我给老大打了一个电话,说傻B,睡着了没有,起来尿尿了。老大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地说,吊人大半夜的回来了啊。 然后如法炮制把二子也弄出来,大家在汽车站转弯的地方寿春路桥头边上,三个人比赛看谁尿的最远。结果老大是最差劲的一个,二子说老大最近酒精过度,导致尿液密度增大。说完我们三人狂笑。 老大说,这么冷的天,**站在寒风里等你小子半个小时,能尿出来就不错了。其时是十一月底了,夜晚的确显得清冷了许多,属于合肥的冬天已经早早来临了。 看着老大尿完后打着冷战,我知道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 我一直喜欢“感情”这个词,不仅是因为感情的范围宽广许多,有的时候更能表现情感的深度使然。所以喜欢,因为深厚,友情已不足以表述我的内心。 仿若秦雨。秦雨可以毫不动色地坐在我的对面,自顾地点着菜,可那些菜却是我喜欢的。 秦雨平时只喝酸奶,她说喝酸奶有助于减肥。我接茬说,怪不得我身材这么好呢,原来天天喝丰大酸奶喝的呀。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丰大酸奶应该喝了是又丰又大才对啊,那不适得其反了吗? 天知道,我可是辛辛苦苦地在增肥啊! 秦雨咯咯地笑着说:甚人! 我喜欢秦雨那种很平静地笑声,可以让我身边还有这么些朋友和这些欢乐。 但是,那天我要了SNOW。我说,希望雪花可以早点来吧。让我们一起期待,然后仰起头喝干杯子中的酒。秦雨喝了一半,挺了一下身子,一边放下杯子一边说:呀,真凉。怎么想下雪了吗?大冷天的喝雪花。 秦雨是知道我不开心的,但她不直接的去安慰什么,仿佛一切如常,但却在不经意地旁敲侧击。 “我和没没分手了”,我脸上轻轻地笑着,显得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小子又玩什么东西?”像是询问又像是反问。 4 没没是何小雨的同学,何小雨是二子认识的第N个女孩。而没没是我认识的第3个女孩。 没没生性活泼,在阳光下肆意飞舞,仿佛是不知倦的精灵。性格直爽,喜怒哀乐也是溢于言表,活得甚是飞扬跋扈。 上个星期二,何小雨过生日。没没,这边我和老大、二子我们三个自然都是坐上宾。那天晚上老大事先就对我嘀咕了几声,今晚不放倒几个,否则绝不停杯住手,威严厉语好有一种斗志昂扬的气势。 那天何小雨自然是主角,但毕竟是女孩了,未到中场,二子就不得不站起来救场。老大说过了,定要放倒一两个,要说平时,二子也算是个人物,至少两三个像我李成风这样的,二子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不过今天有老大这个高手在,二子就要靠边站了。我呢,暗喜,纯粹是没钱捧个场子而已。两虎相斗我自然要附和较强的一方,我还时不时打个叉手出来与何小雨对饮一杯。 把酒言欢,本来是要冷眼相观坐山观二虎相斗的,却一个不小心翻了跟头。还好,没有吐,是吐不出来,但心里翻江倒胃的感觉,这种要吐前的前奏更为难受,大脑处于混沌状态,小脑处于失衡状态,四肢发热,额头发烫。。。。。。 没没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像是怕我弄丢了一样。在车上她轻轻地抚过我的头,我靠在她怀里躺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孩的幽香,瞬间侵入我的呼吸道,身体似乎更加热烈起来,但是我很安详,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享受着这种安详。 车停在玉林路22#。下了车才觉得冰冷的空气吹起裤角,身上裸露的每一寸肌肤都难以逃脱,冷。没没扶着我,我搂紧着她慢慢地走。人很难受,头晕晕地,身体在轻轻地打着颤,生怕一个激烈的动作即刻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没没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切,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搂住我的腰。 开门。 关门。 没没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躺下,帮我脱了外套。然后听见她在隔壁卫生间里拿起东西的响声。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感觉,很踏实,并不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一条温热的毛巾在我脸上轻轻地擦着。 “难受吗?”没没问。我只闭着眼睛很不情愿地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接着她又帮我把身上的毛衣脱了。现在是十二月中旬了,整个冬天的阵仗在合肥悄然摆开。这毛衣是老妈自己织的,比平常的毛衣要重实些,看见她从我身上往下脱的着实有些吃力,我心里毕竟还是清楚,只是头晕得很,懒得再动一下,甚至说话。但还是配合着她的双手把毛衣脱了下来,她坐在床边,我能听见她轻轻的喘气声。她抚摸我的脸,然后站起来说,我回去了,边说边把被子往我身上压实。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一听说她要走,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不放。眼睛依然闭着,也不说话,但心里就是不愿她走。 她弯下腰,头发触碰到我的脸上。她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心中的激情似乎立时得到了释放,我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她顺着我的力量也扒倒在我的身上,双唇却再也分不开了。。。。。。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醒来的时候,没没已经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我竟一点也不知觉。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要参预一个主题技术研讨,每天就是吃饭、干活、睡觉、吃饭、干活。。。。 坐在车上,我喜欢歪着头,看街边的行人,路边一棵棵的树,多的是广玉兰,墨绿色的叶子似乎闪烁着油亮的光,从我的视线里一闪而过。可惜的是花没有开放,那种硕大的纯白的花系,花朵开的很少,但一定是跃然于枝头,肆意地绽放,好不吸引人的眼球。 记得去年也大抵是这个时候,合肥已经下雪了。我在望江路边踢着雪球走路,那路边广玉兰的枝头上竟开着玉兰花。雪花飘飘,它竟在风雪中欢快地闲情逸致着,只是更加纯白,以一种飘然洒脱的姿态展现在合肥人注目的眼神里。 难道它也在等雪花的到来吗? 我举杯和秦雨又喝了一杯,雪花真的很凉。我想我应该是喜欢没没的吧,喜欢和她在一起,有一种快乐的感觉,她时时侵袭着我的思维和身体。只是喜欢,情为何物,爱何以堪。我已经不知道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也许当初我亲吻着欧阳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知道。而现在,我不知道了。可是,我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没没了,抚摸她软软的头发,看着她肆意的笑,鼻子突然有些酸,我的心里竟轻轻地痛了起来——我竟有些兴奋和幸福,一时之间一齐涌上心头。原来我还会心痛,我还能感觉到这种幸福的心痛。 我仰起头又喝了一杯,鼻子突然有些酸。 “下个月初,我准备辞职去南方那家公司。”我说得很平淡。 “你不是已经决定不去了吗,嗯?” 我强颜欢笑,挤出了点笑容挂在脸上。但我自己都觉得很生硬。 “有些事情无法预料。”说完我又喝干了一杯。 秦雨看着我,然后很认真地说了一句:“我明白的。” 我不知道秦雨是否真的明白,但我心如止水,对这种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生活早已厌倦。我需要重新开始,去找些有激情的生活,现在总算还能算得上是年轻,也无甚牵挂。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出去看看走走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