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文竹 才苟/文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父亲在山里扛了棵斑竹,因为单元房没地方种植,便靠在车库门边,不久枯死,还记得那棵竹很独特,节很长,从根处往上数,三节也就有六七尺长,就在七尺男儿高的地方,围贴着张红纸.既有生命性,又有喜庆的味道,我的新家就在三楼,更是他精心设想安排的.斑竹在风雨日晒里变的干枯,红纸也淡去了颜色,碍事碍眼,没几天被我折了丢弃在垃圾池里面. 父亲的心意我一直不能忘却.直到某一天,从花圃买回一盆文竹,才好象压在胸口的石头着了地.并且用红丝带绕着文竹同根系的三支圈上两圈.女儿说,爸爸妈妈和她都有了. 经常在茶余饭后不经意打量着那盆文竹,所谓文竹,文在哪里? 那是文人的一种宿命.论价值不及一只花瓶,论芳香,比茉莉花更浓的是妻的香水. 夜深人静了,为得一篇短文,头发蓬松凌乱,烟头堆积,胡子拉茬,拂触文竹,如是思绪异常清醒.如我这般粗人,侍养文竹,会不会践踏了某一种高尚. 赋予它文化的人文的内涵的东西不是我的特长,发现没有有关它的积累.正如我的贫乏,正如文竹尚弱小.犹是共我成长. 父亲当初送我斑竹,喝酒的涨红的晒黑的脸轮廓分明,张张嘴又咽回去分明想说的,就是竹所承载的节节的高吗.如今沦落到很寂寞的状态,很清闲的状态,清闲得有大把的时间如文人一般的侍弄起文竹来.拍拍胸脯,我怎么没有后悔. 生活怎堪我后悔? "深窗怅望识君初,风穿堂过笑面舒.相见或因中夜梦,青灯犹映是文竹."又是随意的一首小仄,多少安慰了我此时的一些落寞.我望文竹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