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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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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鸡腿
-------------------------------------------------------------------------------- 2005年12月13日9:30:00
桐城出读书人,众所周知;桐城出美食家,知道的人就少了。 上个世纪中期,你要是去桐城人家做客,再穷,人家都是要盛情招待你的。 下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不说,面条下面必埋有一只鸡大腿,做客的人都知道,这只鸡腿是不能吃的,只是用来垫底做样子看的,表示主人的盛情,面条吃完后,主人还会说客气话,叫你一定吃了鸡腿,而客人往往说吃不下了,吃饱了。几番推来推去,客人走了后,主人把鸡腿洗干净,挂在屋梁的竹篮里,下一次再来客人时好用。有时,这家人家突然来了客人,临时又找不到鸡腿,就到邻居家借,用完了还回去。 秀色可餐,吃不到,看到,也饱了眼福,这是桐城美食法。下面要说一位先生,他可算是美食家里的大家。 这位大家是每餐必酒,逢酒必醉,这种醉是一种心醉神迷的状态,而非发酒疯。在食堂餐厅的一个角落里,他的面前放了一双竹制的筷子,一大碗米饭,一瓶白酒,还有两只粗瓷蓝边碗。他喝酒前,筷子头对齐了,事先要在桌子上“咄”两下,“咄”的声音很有韵律,节奏明朗,神情专注,在人来人往嘈杂的大食堂里,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这种“咄”有一种庄严的意味,既像是开场白的样子,又有点像喝酒的口令,想来,他对酒的感情是我们常人无法理解的。 他每喝一口酒,眉头陶醉般皱两下,喉咙深处传来“啊!”的一声叹息,筷子伸进大碗里搛菜,有时要搛二三下才能搛起来,两只粗瓷蓝边碗里,左边的那一碗想必是红烧肉,右边的那一碗,该是花生米,嚼得很香的样子。他碗里的菜,一定是味道好极了,要不然,他怎么看都像一个向众人表演吃大餐的艺人呢?这两碗菜和一瓶酒,他吃得是如此陶醉,吃得他嘴边的每一根皱纹里都爬着满足的张扬。 走近了看去,除了米饭和酒是真的,两只盛菜的碗是空的,干净得一尘不染。原来他是“空吃”,天天如此。老婆给他买菜的钱买了酒,只好吃白饭了。 人活在世界上,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尺子,度量自己的如意与不如意。这两者从字面上看只是多一字与少一字的区别,其实有着天壤之别。话又说回来,丈量的尺度虽有不同,都殊途同归,所以,还是学桐城美食家,知足者常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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