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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经过市政府中心广场的那根电话柱旁,都不经意地朝柱子上看看那白底黑圈的讣告,能在柱子上发讣告的生前都有着或大或小的官衔,再者就是为这个城市曾经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原来在一根小小的柱子上发讣告也还有级别差距之分。毕竟他们在世时准确地说在那个炙手可烫的位子上权赫显贵,当然死后也要讲究个风光体面的追思会,程序不能少,先歌功颂德再就是做一个负责任的盖棺定论。那么我们这些草民某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否也可以发布个风光的讣告呢?这恐怕很难!即使能写除非也就这样写:某某人,某某年月出生,享年多少岁,身份农民,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养育过几个有出息的子女,没有尝过官的滋味,老实本分地守着党的路线没有犯过错误。写到这我发现锄头父辈们一生真的无法可写,但综观他们劳作一生的确又是波澜壮阔。曾经摄影记者焦波拍摄过一幅《俺爹俺娘》就因为他的定位很朴素,而使那幅照片获得金奖。
由此我想起自己的父亲,他去世的时候本来也可以发个讣告贴在那根电线柱子上,因为父亲生前也是桐城客运公司劳动服务公司的党总支书记,那个时候我还想亲自为自己的父亲写一篇讣文的,没想到有着几十年党龄的老父亲去世前留遗言说不想火葬,执拗着在最后时刻要母亲将他葬于老家的坟山,说是陪伴自己的父母长眠,这点我们做子女的都知道父亲是个孝子,就象他的老领导南京军区许世友司令员,也是在去世后葬在自己的父母身边一样。于是父亲的身体和老家的泥土融在一起,这样他就等于永远地长眠于故土没有了陌生感。从此父亲的坟和老家就像打在我身上终生的烙印,永远我都要回来。由于父亲去世后没有发讣告,所以后来他的许多老战友见到我面总要亲切地问问父亲的近况,每次的回答我都是哽咽的,父亲的战友都是惊异的:一个大好人,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呢?”
世上仍旧有许多非常好且非常可亲的草民,他们也会在某一天静静地逝去,永远不为人所知,就象我的父亲,还有我的老校长杨咸宗。至于发不发讣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下人在心里存着一份记忆就已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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