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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池州
□ 陈所巨
每次来池州,总都惹一番醉。是酒醉的,茶醉的,是比酒比茶更浓酽的友情醉的。不是那种难以把持的大醉酩酊,而是微醺的云里雾里。诗的池州,酒的池州,在老早的唐朝就已经醉过李白、杜牧、杜荀鹤。秋浦河还在,那水犹为清澈,溶溶的全是《秋浦歌》的韵;杏花村还在,那杏花年年开过,是一抹酒后的酡红;儺戏、目莲戏还在,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亲近祖先和神灵;诗与酒氤氲着的老池州的风骨还在,那是当代人所创造的池州又一番璀璨夺目的文化风光……
姜秀珍是将山歌唱进北京城了的,没想到已经古稀之年的她,依然精神矍铄、青春不减,唱山歌还是余音绕梁。我说:“大姐,你活到一百五十岁恐怕还是这样!”
那是在三毛开的酒店里,店不大,但菜的口味很好。三毛不是她的真名,但大家都这样叫她。她的黄梅戏唱得很好,有一种特别的柔润,甜甜美美的。我暗暗觉得,或是命运使然,要不她绝对不输马兰、韩再芬。杏花村的老香泉酒本来就好,昨天在黄公酒垆品过。今天又已酒酣耳热,有人站起来敬酒,说不是他敬的,是丁育民丁老让他代敬这个酒鬼的。丁老先生也应有七十岁以上年岁了。八十年代初,我第一次来池州,就是丁老先生接待的,我们都喝了些酒,然后他带我去寻杏花村旧迹。那时城西还有一段老城墙,走到那里,酒有些发作,我就倚靠在那些参差的老城砖上。那时贵池属安庆地区,与姜秀珍、丁育民、钱国胜常能见面,他们都是能写一手好诗文的。从这一点也看出吴昭元不凡的领导才干,我每次来,他都尽可能地安排与这些老朋友见见面。人生苦短,惟友情地久天长啊。
与吴昭元经常见面,在省作家协会主席团开会,和其他一些文艺活动中。我和他的职务相同,都是市政协副主席兼文联主席,只不过我这里是县级市,池州是地级市,他的“官”比我大一级。在一个并非大都市的城市里,一个副厅级领导对文艺事业如此重视,如此倾注心血,废寝忘餐,确实难能可贵。那年池州文联及各协会换届,他累得发高烧。另有好几次,他也说事情太多,几天没睡好了。我就说:“你何必?”但我知道这样说他是没用的,他心里想着的是整整一个“文化池州”,并甘愿为之奉献。我又能改变得了他?我总是叫他“江南才子”,不少人都这样叫他。他的诗是透明和热忱的,有着古池州特有的味,而且即兴能力强,出口成章,这更让我望尘莫及。
那天中午昭元安排在黄公酒楼的酒宴上,方乾与我和白梦都喝了好几杯酒,我们都喝得很疯狂,是旧情使然。都是八十年代的文朋诗友,友情浓似酒。张本健好生文静,一直以来,她是我的编辑,我是她的作者,书信往来,称兄道弟,都怪她叫了那样的一个姓名。后来,本健在发给我的E—mail说到对白梦的印象中用了“很经典”三个字。她当然不会想到,我和白梦对她的印象恰恰也是这三个字。
晚饭后,已是很迟,昭元让司机将车子在池州市区绕行,让我看看池州夜色,我知道五彩纷呈的灯火之下,是池州的新兴与繁华。
我认出了百荷湖,去年来时,曾在湖边的“往日情怀”喝茶,也是微醺的。那里环境幽雅,意境极好,茶艺精湛,清音悦耳,古韵幽幽,让我一直难以忘怀。记得老板是我同乡,铜城人,叫汪礼江,很文化。当时他让我留下“墨宝”,而我于墨却是低能,盛情之下,只好写下“好友如茶”四个字。字当然无法入人青目,而那四个字的意思,却是得自心血来潮。
到了“雾里青”茶楼,说是“往日情怀”满了。正有点扫兴,昭元说,“雾里青”也是汪礼江开的。汪老板很快进来,热情地微笑。据说,他的这几处茶楼在池州都是一流的。我在心里祝福我们这位老乡的事业更加兴旺发达。
方雪松是从亳州赶回来的,为了这一份友情。他是池州师院的中文系教授,是池州文坛的理论支柱,但听说喝酒有时作弊,而那天与我却是玩真的。
我曾经宣称:人生三大乐事,好诗、好酒、好朋友。醉里池州,还见到了杨蔚斌、纪良发、程志和、小董、玮玮、孙团长等等许多新老朋友。酒的池州、茶的池州、诗的池州、文化的池州,在一分浅浅的醉意和深深的友情中,我竟陶然如一缕快慰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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