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ze=4]桐城是安徽省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县之一, 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大的散文流派“桐城 派”的故乡。其地历史悠久, 文风昌盛, 鸿儒荟萃, 著述浩繁, 而且影响深远, 在全省乃至 全国的县级城市中都独具特色。为了展现桐城这一名城的历史画卷和文化风貌, 新近由黄山 书社出版的《桐城县志》, 打破一般县志模式, 强化相关篇章, 突出了文化、教育、人物, 尤 其是桐城文派的特色。在社会上引起良好反响, 并获得志界同仁的一致好评。 文化是政治、经济的产物。一定的政治、经济作用于文化, 加上当地的地理、历史背景 和文化传统的影响, 又使文化深深打上地域的烙印。作为一部名城的志书, 理所当然地要全 面、系统地反映一个地区的文化渊源、发展演变及其成就。从新编《桐城县志》的总体设计 和记述范围上看, 应该说编者在这方面取材广泛, 内容丰富, 基础扎实, 很有特色。
第一、全面反映桐城尚文重教之风。任何历史文化名城的形成和发展, 都有一定的自然 地理和人文背景做舞台, 离不开一定的时空条件。《桐城县志》首先给人留下的突出印象是, 编者十分注意显山露水。开篇见“特”。正如其序文、概述、大事记、建置沿革诸篇所记, 桐 城早在春秋时期就是桐国的国都, 为安徽境内16 个爵国之一。桐城的先民曾在这里筚路蓝缕, 开伐山林, 繁衍生息, 奠定了桐城文化的基础。秦至唐代中叶, 这里又相继为舒县、枞阳县、 阴安县、吕亭左县和同安县, 至唐至德二年(757 年) 始称桐城县, 其后一直为县治的治所。 桐城之筑, 始于隋代, 时为同安城, 唐迁城于龙眠, 元复筑城于蒋家山南。明在这里建巡检 司、置吕亭驿, 开凿桐渠, 创办最早的桐溪书院和名媛诗社。到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 年) 姚 鼐正式打出“桐城派”的旗号, 桐城名声大震。从地理上看, 桐城恰好地处皖中, 接江趋淮, “抵天柱而枕龙眠, 牵大江而引枞川”, 在水之隈, 山之坳, 群山逶迤, 溪水潆洄。加之河埠 陆驿, 车水马龙, 自古有“七省通衢”之称, 环境十分优越。桐城名人戴名世说: “江北之山, 蜿蜒磅礴, 连亘数州, 其奇伟秀丽绝特之区, 皆在吾县。”由是地灵人杰, 翰墨飘香, 浓郁的 书香氛围催动着恢宏的文化景象和浩大的文化声势。尤其明清时期, 桐城重读尚文, 曾以文 化名邦著称。据《桐城耆旧传》载, 当时“城里街衢曲巷, 夜半诵声不绝, 乡间竹林茅舍, 清 晨弦歌琅琅”。兼之明初桐城地属 内, 易得风气之先, 县人竞相以读书为进取之所, 于是口 播笔耕, 教学相长, 彼此传承, 学风渐盛, 赢得了科举上的极大成功。数百年间, 一邑之地中进士者达240 人, 举人640 人, 贡生509 人。从教育篇中, 我们还看到桐城人极重课读, 素 以“穷不丢书”垂为家训。明中叶后, 即有部分名宦硕儒隐居桑梓, 倾心办学, 其中有兵部 侍郎何唐弃官归里, 首创讲学, 继有童自澄设辅仁馆, 赵 组织陋巷会, 方学渐筑桐川会馆。 明末县内聚友结贤, 讲学论政之风更盛, 钱澄之、方以智、方文、孙临等结有“泽园社”, 胡 如 、方亨咸、吴道新、潘江等组织有多种文会。清代桐城派崛起, 其代表作家更是躬行力 践, 极力倡办教育, 戴名世先祖及本人均以教馆营生, 设帐授徒; 刘大 三世以教馆为业, 自 己一生授徒数十年; 姚鼐先后主讲扬州梅花书院、安庆敬敷书院、歙县紫阳书院、南京钟山 书院, 弟子遍及南方各省; 方东树毕生诲迪后进, 孜孜不倦, 年八十卒于馆中; 吴汝纶编知 深州、冀州时, 以教育为先, 兴办书院, 亲临讲坛, 晚年创办桐城中学, 以振兴家乡教育为 己任。在县志中, 我们还看到与文人贤儒的重教重读相呼应, 地方官宦士绅亦积极捐资兴学, 或设馆授徒, 或延师传弟, 或捐资建校, 形式不拘一格。明清时期县内已是私塾遍布, 学风 熏染, 书香四溢, 书院林立。单是书院全县先后建有桐溪、龙山、桐阳、毓秀、培文、天城、 丰乐、桐乡、白鹤峰等近10 座, 有蒙馆、经馆2000 余所。后虽经改良, 创办新学, 学生亦 多达11500 余人。清咸丰八年桐城派著名作家方宗诚在《桐城文录序》中曾说: “桐城文学之 兴, 自唐曹梦征、宋李伯时兄弟, 以诗词翰墨名播千载, 及明三百年科第、仕宦、名臣、循 吏、忠节、儒林, 彪炳史志者不可胜书。”由是“郁之久, 积之厚, 斯文之畅, 逮于我朝, 人 文遂为海内宗, 理势然也”。这个论断看来是合乎情理的。 第二、集中反映桐城著述创作成就。历史文化名城是历史的沉积, 著述创作又是历史文 化的载体和灿烂文明的宝库。它融汇了数千年物质和精神文明的精华, 集中了不同时代的创 造智慧和民族精神。新编《桐城县志》文化篇在这方面记述相当充分, 该篇首设“著述创 作”一节, 编者在这里从唐代桐城率先进入文学史册的著名诗人曹松写起, 到明清时期桐城 文风兴盛, 作家众多, 卷帙浩繁, 经、史、子、集汗牛充栋落墨, 其中可以看到在“经部”方 面出现了张翰如、马孟祯、方学渐、方大镇等一批经学家, 他们著书立说, 研习训解, 诠发 经义, 阐述儒学, 先后完成经学著作34 种、508 卷, 为研究我国古代哲学、史学、艺术积累 了珍贵的资料。在“史部”方面, 桐城文人大多以翰墨参与朝政, 对历史、地理、方志的研 究成果卓著, 出现了《明史》主修张廷玉、清《一统志》总裁方苞、清《广西通志》总纂胡 虔, 以及姚康、方澄之、马教思、戴名世、方式济、姚莹、吴汝纶等大批史志作家, 先后完 成史志著作38 种, 774 卷, 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我国史志文化宝藏。在“子部”方面, 桐城 文人多崇尚经世致用之学, 在数学、天文、地理、医药、科技、艺术和研究中, 思想活跃, 内 容广泛, 成果累累, 出现了方以智、马懋功、方中通、方正珠、胡宗绪、方观承、方东树等 一批著名的思想家、科学家和学者, 完成各种著作41 种、571 卷, 对推动我国明清时期的哲 学、科技、医学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集部”方面, 以桐城派为代表, 在全国聚集 了多达1200 余人的庞大散文作家集团, 全县能诗者达1000 余人, 有诗集传世的多至600 余 人。涌现了阮大铖、方学渐、左光斗、方维仪、戴名世、方苞、刘大 、姚鼐等一批著名的 作家, 撰著的文集达75 种, 1004 卷, 其中有的被列为典范文章收入国内各类学校的文科教材。 在综述“四种”著述成就之后, 编者接着又以简练之笔, 记述了“五四”新文化运动兴起, 桐 城派遭到抨击, 县内一些有识之士纷纷转向新学, 涌现出吴芝瑛、方令孺、朱光潜等一批著名作家和学者, 发表、出版各类专著、专集、译著150 余部。此外, 在“艺术创作”一目中, 编者还特地指出: “桐城文人多工书画。”单是安徽博物馆辑成的《安徽书画家》一书, 就收 录有桐城历代书画家达136 人, 《中国画家大辞典》、《历代画家汇传》等收录的桐城丹青高手 有30 余人。他们中的许多作品形神毕肖, 场景恢宏, 被称为“妙品”或“逸品”。值得一提 的是, 桐城自古就有编修地方志的传统, 正如开篇序文中所说: “明代以来, 桐城先贤为全国 各地共纂修各类志书二百余部, 其中不乏上乘之作。”单是桐城派的方氏家族在方志撰著上就 颇有成就。清雍正年间, 继初祖方苞任《大清一统志》总裁, 纂成比较完善的全国性地方总 志之后, 接着方拱乾又在康熙初年纂成黑龙江省第一部方志《绝域纪略》; 随后其曾孙方式济 又撰成被誉为“黑龙江文化之祖”的《龙沙纪略》; 雍正六年(1728 年) , 方式济之子方观承 赴齐齐哈尔省亲, 又撰成足为“封疆增色”的《卜魁风土记》等。在桐城派文人中, 还有姚 鼐的《六安府志》, 陈焯的《安庆府志》, 刘大 的《歙县志》, 马其昶的《桐城耆旧传》等。 有的被推为“省志楷模”, 有的被誉为“一代名志”。真是“竹帛传真, 古风盎然”。
第三、突出反映桐城文派源流特色。历史文化名城是一定地域、一定时期的文化中心, 不 仅文化积沉丰富, 文化成果丰硕, 而且文化活动较多, 文人聚会频繁, 有过历史的辉煌时期。 但是文化要形成流派, 必须具有一套相同的观念和体系, 有开先河的巨擘, 有传衣钵的巨子, 有一个相当规模的群体。新编《桐城县志》文化篇特设“桐城文派”一节。编者在该节小序 中首先介绍了桐城文派的梗概, 指出该派因其“主要代表人物方苞、刘大 、姚鼐均系桐城 人, 故世人将他们和追随他们的作家群称为桐城派。桐城派秉承程、朱道统, 宗崇秦汉及唐 宋八大家散文, 别立门户, 自成体系。它崛起于清康熙年间, 衰亡于民国初年, 前后绵延200 余年, 先后麇集散文作家1200 余人, 创立了系统、丰富的散文理论, 留下了2000 余种传世 之作”。编者在这里仅用150 余字就将这个与清王朝整个朝代相始终, 形式、作家之多, 规模 之大, 时间之长, 影响之深的我国最大的文学流派概括得一清二楚。接着编者又按“桐城派 源流”、“桐城派文论”、“桐城派散文创作”三目进行分述, 并附以“桐城派学术研究”、“桐 城派主要作家师承膺服关系表”、“桐城派研究部分论文目录索引”, 将桐城派的起源、发展、 学说及其创作成就作了全面、系统、完整的记述。从记述中看出有以下几点值得称道: 一是 对文派体系的形成勾勒得十分清晰。综观全篇, 桐城派作为文派的面目出现, 并在文坛造成 声势, 是在姚鼐生活的乾嘉时期, 而它的奠基是在明末清初时期, 其先驱者是戴名世, 奠基 人是方苞, 而刘大 是中坚, 姚鼐是集大成者。二是文派的发展演变过程得到全面展示。在 “桐城派源流”一目中, 可以看到它大体经历了开创、兴盛和末流三个时期。开创时期为康乾 年间, 以戴名世、方苞、刘大 为代表人物, 他们的文学思想和创作实践, 为桐城派的形成 奠定了基础。兴盛时期为乾隆至道光年间, 这一时期以姚鼐为中心, 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作 家集团。末流时期为道光至民国初年, 这一时期的前期以曾门(国藩) “四大弟子”吴汝纶、 张裕钊、黎庶昌、薛福成为代表, 后期以其遗裔马其昶、姚莹、姚永朴、姚永概等为代表, 但 因西方思想学说的传入, 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的尖锐复杂, 致使桐城派壁垒发生动摇, 直至 最后衰亡。三是对文派的理论学说记述得比较明确。在“桐城派文论”一目中, 编者将该派 散文理论的形成归结为“早期受影响于方以智、钱澄之, 滥觞于戴名世, 正式提出的则是方 苞, 后经刘大 补充, 至姚鼐发展而形成”, 这是十分客观的。接着编者从方苞首倡的“义法”说, 刘大 发挥而成的“神气”说, 姚鼐调和相济而成的“义理、考据、辞章”说, 至 最终由他全面、系统总结而成并将它推向全国的“神、理、气、味、格、律、声、色”与 “阳刚阴柔”说, 致使桐城派的文学理论臻于完善, 由此构成该文化圈内普遍认同的价值规范 和行动准则。四是文派的创作成就得到全面体现。在“桐城派散文创作”一目中, 编者一开 头就说, 该派“作品浩繁, 以文从字顺, 清通驯整, 精严雅洁”为特色。接着便列举了桐城 籍主要作家戴名世等十余人先后编著的文集、全集、全书等440 卷, 以集中反映“一代文章 正宗”的代表作品。其中在流派特色上, 有辞句精炼、间有卓识的论说之文; 有状物传神、生 机盎然的游记之文; 有刻画生动、情见于辞的传状之文; 有叙述扼要、流畅明晰的记事之文 等。在艺术风格上, 有“以道、法、辞并重, 精、气、神合一”, 为文雄奇壮丽、简洁朴实的 戴名世; 有“以义法为宗”, 为文静重博厚、绘形传神的方苞; 有“以品藻音节为宗”, 为文 恢宏壮阔、气充势足的刘大 ; 有“以神韵为宗”, 为文舒徐卓荦、精微静洁的姚鼐。在姚鼐 之后, 还有“雄奇真切”的姚莹, “纵横晓畅”的刘开, “沉雄坚实”的方东树, “恣肆老练” 的吴汝纶, “思深辞婉”的马其昶等等, 他们都形成了各自独特的艺术风格, 以之汇合雄居于 中国文坛的霸主地位。 第四、反映桐城历史文化遗存相当丰富。任何历史文化都有其动态的、多元的结构, 这 种结构涉及社会生活的多方面内容及其一整套的价值系统。名城志除了反映名城的文学、艺 术、科技、图书、档案等以外, 还要反映它留下的大量历史文化遗存。文化遗存是历史文化 的直观见证, 是名城品位和内涵的重要标尺之一。新编《桐城县志》从总体上看, 对全县文 化的主体内容包罗无遗, 与一般县志比较, 对文化遗存的记述都别具匠心, 很有独到之处。从 概述、城乡建设、文物胜迹诸篇中, 读者可以概知全县已发现地面文物500 余处, 省、县级 重点文物保护单位30 个, 以及众多的馆藏实物和名胜景观。然而编者通过择精选萃, 着重突 出了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详载历史遗迹。读者可以看到从新石器时期到清康熙年间的鲁王墩、 丁家冲、朱家墩、六儿城、吕亭左县、峡石兵戍、和六尺巷等古遗址; 可以看到始建于元代 的桐城文庙、紫来桥, 创建于清代的桐乡书院、半山阁和县城东大街的古建筑群; 可以看到 汉代朝廷大司农朱邑墓, 明代都司断事方法墓, 大理寺卿孙晋墓, 监年副使孙临与兵部右侍 郎杨文骢双忠墓, 清代名臣张英、张廷玉墓, 桐城派著名作家戴名世、方东树、戴钧衡、姚 莹墓和辛亥革命烈士施从云墓等古墓葬; 可以看到披雪瀑、石门冲、椒子崖、绕云梯冲的摩 崖石刻, 天台令方公神道碑、桐乡书院记碑、明监察御史盛仪墓表和汪氏宗祠碑刻等古石刻; 可以看到明左都御史左光斗故居、画家姚元之旧馆, 清大学者方以智的潇洒园、方宗诚的九 间藏书楼和近代民主革命斗士吴越的故居等; 可以看到桐舒庐边区苏维埃政府、二野渡江司 令部、倪楼农会等旧址以及桐城烈士塔等革命纪念地。二是广记馆藏文物。1984 年桐城博物 馆建立后, 已收有馆藏文物1000 余件。从记述中可以看出桐城有通体光润、锋刃犀利的古人 类石器, 有造型典雅、工艺精湛的铜器, 有形象别致, 纹饰清晰的各种陶器和瓷器, 其中不 乏名品和精品。这里有桐城派“方氏五代遗书”、“方以智草书立轴”、“方贞观行楷中堂”、 “姚鼐对联扇面”、“姚元之花卉吊屏”、“方东树寒崖独往图”等手卷、画卷和拓片, 以彰人文 之盛。三是选录风景名胜。桐城名胜景观甚多, 从记述中可以知道距县城不远有龙眠山, 峰 奇岭峻, 钟灵毓秀, 这里昔有北宋绘画大师李公麟息身林泉的龙眠山庄, 有明大司马孙鲁山的别业椒园, 有清大学士张英的赐金园等, 旧迹依稀, 风光宜人。在县西北有卷岩飞练、跌 珠溅玉的飞雪瀑; 有半壁排空、石放流泉的石门冲; 有壑深水秀、竹翠林幽的小龙山; 有峭 崖陡壁、飞流滚潭的碾玉峡。此外, 县东北还有三国东吴鲁肃的试剑石和寄母山, 有清澈见 底、常年不竭的洞宾泉等。这些风景名胜与瑰丽的文化遗存珠联壁合, 相得益彰, 无不闪耀 着桐城历史文化的光辉, 无不记录着桐城历史前进的脚步。 第五、反映桐城古今人才众多, 精英辈出。清桐城学者马其昶在《桐城耆旧传》自序中 曾说, 他“广征载籍, 会集旧闻, 述邑先正遗事, 自前明以迄近世, 为专篇及互见者凡九百 余人”。又说桐城“一县之地, 远不出数百里外, 而上自名卿硕辅, 以逮其儒忠之彦, *行不 一, 要皆特立于一时”。可见桐城的青山秀水孕育着众多的人才俊杰, 荟萃着无数名流大家。 编者须效“迁、固之遗法, 始足赓扬盛美, 诱迪方来”, 不致泯没于后世。新编《桐城县志》 人物篇以123 页、18 万余字的篇幅, 突出记述了桐城历史上涌现出的大量著名人物, 其中第 一节《人物传》收录91 人, 第二节《人物录》收录583 人, 第三节《革命烈士表》收录661 人, 总计收录全县人物达1335 人。其篇幅之大, 人物之多, 范围之广, 在新编县级志书中实 属罕见。从《人物传》看, 编者坚持详今略古原则, 仅收录汉、唐、宋、元各1 人, 而明清 则占38 人, 近现代达39 人。其间可以看到桐城诗坛画苑, 群芳云集, 学林宦海, 鸿儒辈出。 编者不惜笔墨, 除对享有盛名的曹松、李公麟、左光斗、阮大铖、张英、张廷玉、方式济、方 观承、吴芝瑛、吴越、方令孺、朱光潜、严凤英等给以翔实的传记外, 还对桐城派“三祖”方 苞、刘大 、姚鼐和著名作家、文论家方东树、刘开、姚莹、戴钧衡、方宗诚、徐宗亮、吴 汝纶、马其昶、姚永朴、陈澹然等进行了浓墨重彩的记述。对以数学、天文、水利、医药、科 技等名世的方以智、胡瓒、方中通、胡宗绪、余霖等都给予了客观的记述。他们或以文章著 述播名, 或以气节道德著世, 或以科学技术享誉, 或以名臣显宦赐祭, 或以武功骁将注目, 或 以表演艺术称绝, 一如黄莺争树, 星汉灿烂, 光彩夺目。在人口篇中, 我们还看到编者特地 载述了桐城张、姚、方、马、左、吴、叶等名门大姓。其中有被誉为“父子翰林”、“兄弟翰 林”、“祖孙翰林”之称的张姓; 有折桂登科如林, 名哲继踵, 逐为世家, 涌现大批著名人物 的方姓和姚姓; 有以文采知名, 诗赋著称, 被称为“怡园六子”的马姓和“龙眠四杰”的左 姓等。从是志大量的人物传记、人物著录中, 我们还看到桐城之所以文风昌盛、文化发达, 无 不与桐城的人才优势和历代先贤的才、学、识密切相关。正如方宗诚在《桐城文录》序中所 说, 桐城文学之兴, “盖自方望溪侍郎、刘海峰学博、姚惜抱郎中三先生相继挺出, 论者以为 侍郎以‘学’胜, 学博以‘才’胜, 郎中以‘识’胜, 如太平三峰矗立云表, 虽造就面目各 自不同, 而皆足继唐宋八家文章之正轨。”诚哉斯言, 掩卷回思, 能不信然。 清乾隆年间桐城人姚兴泉在所著的《龙眠杂忆》中说, “吾桐素号文物之邦”, 自古为四 方所瞩目。他“回忆故园山水花木之秀, 人物风俗之美”, 于枕上作《桐城好》小令150 首, 其一云: “桐城好, 理学缅先贤。衣冠海内瞻师范, 著述儒林有秘传。风雅古龙眠。”姚兴泉 在这里所说的著述儒林有“秘传”, 似乎难穷其微、究其奥, 然而“桐城文章甲天下, 冠盖满 京华”, 则是桐城历史文化的真实写照。今读斯志, 旁及群书, 质之同仁, 深感县志所记“凿 凿皆实”, 以之传之天下, 播之后世, 必将为桐城文化开辟更加宽阔的新天地。
文 李昌志[/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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