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ID
- 246
- 积分
- 1095
- 威望
- 212
- 桐币
- 1184
- 激情
- 317
- 金币
- 0
- 在线时间
- 725 小时
- 注册时间
- 2008-8-17
荣誉会员
- 积分
- 1095
鲜花( 4) 鸡蛋( 0)
|
因为共同的佛缘在陶冲古驿工作的网友山水青草来电话告诉我,带我上王屋山继续寻找茅草丛林中临济僧墓塔群,他说除了现已挖掘发现的60余座墓塔,王屋山还有部分未被发现隐藏的墓塔。毁于一旦的千年古王屋寺以前叫崇福寺,主持恒正禅师,现墓塔已在王屋山发现,他当时所遵循修行的是中国佛教中禅宗五家之一的临济宗。临济宗是佛教六祖慧能下的第六代义玄开创,因为义玄在河北镇洲(今河北省正定县)的临济禅院积极举扬属于自己一家的宗风,后世就称他为临济宗,与福建的崇福寺同出一脉。歌谣《表桐城》曰:“隋朝叫做崇福寺,唐朝世民翻了新,也是太宗定的名(指定‘王屋寺’名)”。王屋寺鼎盛时寺内有“大的神像百余座,和尚足超五百双”。虽无法论证歌谣达到什么样的真实程度,但当时寺庙之兴盛和所具有的规模是无庸置疑的,当地村子里的庄户人告诉说那个时候庙里稀饭是要用水车来车,后来寺庙兴衰更替,无文字记载。
既然这样想也没有想,就应允下来,同行的还有一位叫玫子的网友。天空阴蒙蒙的灰暗,还有似雨非雨般的悬状物漂浮在秋的脸庞,潮潮的粘湿。秋风从出城的桐潜路上恶凛凛地拦截过来,顿时我打了个寒颤颤的摆,风继续肆无忌惮地钻进我的袖管裤管,把秋天的冰凉往我胸口帖服,一种深刻的寒冷扎进我十月的肌肤,我成了哆嗦的寒号鸟。身后的玫子姑娘也一个劲地说好冷,于是我放慢了速度,起码能减少风过滤的声音。十月的田野,稻谷以金黄的姿势匍匐在秋风滚动的车轮下,牛赋闲下来,枯黄地干草是它们金秋唯一的粮食。塘水病恹恹地,任凭农家妇女的衣服与菜如何地搅动也抬不起精神,这时的鸭子似乎也学乖了,躲在自己的棚舌里。山冈上那稀稀拉拉地棉花,被孩子们的手揽进身后的背篓。冷冷缩缩地行驶了约莫半个钟头,终于赶到陶冲古驿,这时小兄弟爱难来电话说,等会和桐溪居士也一道从城里过来与我们会合。没有办法山水青草带我和玫子到王屋寺附近的江岭村一个茶庄喝茶,顺便等他们,在那样嘈杂地驿道口喝茶那真是为了打发时间,否则喝茶是要有环境与心境的。利用这个空档山水青草和我聊了许多关于王屋寺以及墓塔群的传说,还有陶冲的人文风物,正在开发的“九寨沟”三道岩,以及陶冲五聚山的自然景观,历史纵横,他都如数家珍。特别是1996年发现的江皋墓,更令他兴奋。
在我们不知不觉地聊天中小兄弟爱难,桐溪居士也先后赶到,山水青草先带我们看一处废弃的洪财主家徽派老宅,他说正在积极联系“领养”老宅的人。接着沿一条新柏油公路上山,秋天在我们的车速中行进,各种颜色调拌着如同梵高笔下的油料,泼洒着,顿时把王屋山装点成色泽凝重的油彩画卷。山势越来越陡,切切的惧怕不感看点状的村庄,条状的路,块状的田地。终于在一处墓塔停下来,山水青草说这塔基已经推倒还未修缮,埋在塔下的僧人叫蛮和尚,曾经在王屋寺附近开有五亩田地,功德很高!然后我们来到江皋墓地,碑文清晰。文曰:“皇清诰授通奉大夫分守福建兴泉道布政使司参政加二级磊斋江公墓”,楷书阴刻,系桐城小宰相张廷玉题书,因为未有人发现所以保持完好,江皋1635--1715),字在湄,瞻号磊斋,顺治十八年进士,历任知县、知府、按察使、布政使等官,生前就隐居在王屋山,所以与曾经的王屋寺主持恒正禅师关系甚笃。普同塔坐落在方庄村东北面100米的山坡,下面埋有很多僧人的尸骨,所以叫普同塔,三层五面六角,墓塔塔边长1.4米,通高3.55米,地产麻石质地。南向下层设墓门,已失,中层嵌白石捐造碑一方,上书:大清康熙三十六年岁次丁丑中秋月吉旦,万缘庵僧碧浪捐资造,万缘庵坐落在挂车河镇。
还有许多僧人的墓塔零星散落在山野间,有的立在山坡,面对阳光,依旧有些神气;有的半埋草丛间,沉默不语,几乎消没于历史。这些墓塔有石有砖,大都残破,带着漫长而无情的岁月的气息。塔的形制,无一雷同,有的形似经幢,有的状如葫芦,有的如一间幽闭的石室。它们的样子都是塔内僧人各自的性格象征么?每个塔内一定都埋藏着永远缄默的神秘又孤独的故事吧。 特别感动的是方庄的一位汪姓老人,亲自将他家门口的一处坍塌的墓塔修缮,一座僧人花缸重新安放,并砌上台阶方便瞻仰的善男信女们供养。崇福寺也或王屋寺,就是这样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寺,有这么多祖师或无名僧人的墓塔,象临济正宗三峰第四世崇福中印、临济正宗第三十五世石洽禅师,门徒有慧监、广智等,王屋寺主持恒正禅师在《五灯会元》卷中有过记载,这些历史说明曾经也有过辉煌。
中午在江岭的老洪土菜馆匆匆地吃完饭,山水青草就又领着我们往海拔800多米高的五聚山赶,他说那里还有几座墓塔。这时我在想梁思成和林徽因二位学者曾经不惧艰辛的学术探求和确凿无疑的考古发现,才使得五台山佛光寺这座千年宝刹从历史的遗忘中被解救出来,中华之文物,侥幸逃过千年的,却大多逃不过这近百年。如果王屋寺当年也能碰上这两位学者,我也只是假设,那么不幸就会避免。有人曾经说:我们只知道建寺修庙?岂不知这是一种无上的文化精神?
带着礼祖的心继续在寻找,一座座墓塔的剪影在色彩柔和的金秋天空下,显得格外孤寂,苍凉。生者在塔外,在飘飞的落叶起舞中致祭,为死去的祖师还有不知名的僧人祈祷,祷祝他们走完了人世路途,在和谐的太平盛世笼罩的灿灿秋色里,开始来生的旅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