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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她很羡慕我,羡慕我比她晚出社会六年。当我还在象牙塔里受教,手里还拿着父母的支票时,她早已退掉了青涩模样,单纯不再,世故取而代之。
每个人都决定不了自己的出生,或贫穷或富贵。我们能做的只是接受,再在后天环境里由弱变强,由强变更强。有人说这是天意,是命运。这所谓的命中注定,信则有,不信则无。现今的我们接受唯物主义的熏陶,早已不信鬼神之说。那些伏地跪求,虔诚膜拜的人,仍是随处可见,只因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信仰,或佛或上帝,求得他们的庇佑,赐福他们幸运与安康。
2008年的暑假,我在一个饭店里打工,认识了文。记得第一次见到文时,以为她30多岁。后才接触才知道,她只有23岁,比我仅大三岁,还有一个5岁大的女儿,这让我惊愕半天。文是云南人,没上过学,豆蔻年华就出来打工。她表姐去上海打工,也顺便带上了她,然后她便遇见了她的丈夫。我从没想过17岁就结婚,18岁生子,除非穿越到了古代。文平时几乎不花钱,钱全都存入银行。她说她老公从来不寄钱回家,这钱是为女儿存的。我见过文的女儿,漂亮、活泼。文问她女儿,“想妈妈了吗?”小女孩骨碌着大眼睛,不说话。看着这幅画面,心里有点难过。这就是她的人生,在我们无忧无虑过自己的公主生活时,她已为人母,承起了母亲的担子。
前几天在河边,我见一个女孩手拿菜篮子,估计是洗菜,一副懵懂样,仿佛十三四岁。河边有许多主妇在洗衣服,先前还在讨论医保,见到这个女孩立马转移了话题。女孩是贵州人,今年17岁了,有点营养不良,黑瘦,牙齿黄,这是贵州女人在这些主妇心中的总体概括。有人问女孩,你想家吗?是家里好还是这里好?她们都说女孩来这里三个月,白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些。女孩子也是不识字的,用蹩脚的普通话回应着。后来听一位叔叔说,她嫁给了一个二婚男人。男人前妻也是外地人,两年没受孕,和别的男人私奔了。又是一个17岁女孩,从贫困地方走出来,走向另一个囚笼来改变自己的不济命运,代价是花样年华的埋葬。
脑海里总是盘旋着“不公”二字,说出来,显得苍白无力。除了同情、感慨,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人富可敌国,心想事成;有人一贫如洗,事与愿违。曾经在考场上的失利,成了永久的遗憾。一步错步步错,一度地压抑,一度地感怀,甚至到愤世嫉俗地步。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历练铸造坚强的心。如今回首往事,往事是一幅静态山水画,留有的只是静静回味。
伏尔泰说:“没有所谓命运这个东西,一切无非是考验、惩罚或补偿。”我该相信它,我人生每个阶段所遇挫折,只是一个测试,通过了,就会有新生;通不过,那便是萎靡。命运协奏曲伴随整个人生,我随时恭候它的奏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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