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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尺巷 清代,大学士张英的府第与吴宅相邻。吴姓盖房欲占张家隙地,双方发生纠纷,告到县衙。相府家人遂驰书京都,张英阅罢,立即批诗寄回,诗曰:“一纸书来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家人得诗,旋即让地三尺。吴姓深为感动,也让出三尺。于是便形成了一条六尺宽的巷道。此巷在县城西南隅,东起西后街,西抵百子堂,巷南为旧时宰相府,巷北为吴姓住宅,长约100米。六尺巷的故事,至今传为美谈。1956年,中苏关系恶化,毛泽东主席接见苏联驻华大使尤金时,曾吟咏此诗。 二、老宰相题画 清康熙某年的一天,县城紫来茶馆的雅座里,几个书生边品茶边欣赏一幅丹青。画面上一座山庄,沐浴着朝阳,村前有条小河,岸柳成行,桥上走着一个飘然若仙的老道;桥头泊着一船,船头立一扬脖欲啼、神气十足的大公鸡,布局得当,情景交融。书生们跃跃欲试,要为这幅画题诗。可吟来吟去,谁也概括不了这画的全部内容和含意。正在此时,一个衣着平常、手捧黄铜水烟袋的老叟上前笑道:“难矣哉?不难也!”几个书生斜睨了老叟一眼,不无轻蔑地反问:“你能行么?”老叟点头含笑,挥笔疾书:“日出扶桑万户低,大船拢落小桥西,道人非是寻常客,嘱咐金鸡莫乱啼。”不仅概括了画面的全部构图,且诗意含蓄,既有自喻之意,也有警人之处,一语双关,耐人寻味。书生们一改常态,恭敬地央求老叟落款留名。老叟无奈,只好签名张英,并勉励几个书生以后要虚心求学。书生们感激涕零,领教而去。
三、小宰相对联 一年春节,小宰相张廷玉与其弟廷琢欢聚一堂,廷琢口出一联,请乃兄作对,联曰:“除夕月无光,点数盏明灯,为乾坤增色;”廷玉一时思穷,无以为对。及至翌晨元旦击鼓,祭天祀祖时,文思激发,对曰:“新春雷未发,击几声镫鼓,代天地扬威。”当年端午节,兄弟饮酒五亩园池边,池中荷叶滚珠。廷琢仍作上联请乃兄对之,联曰:“白藕入泥,横插玉簪通地理;”廷玉不假思索,脱口成对:“红荷出水,倒悬珠笔点天文。”足见廷玉构思精巧,气魄宏伟。 四、姚姬传拒诗 乾隆二十八年深秋,姚氏祖坟香烟缭绕,纸灰纷扬。几个穿锦衣的人正在祭坟。正中面对墓碑的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他就是新科进士姚鼐,字姬传,后人称惜抱先生。他的右边站着一位长髯飘然的长者,他就是经学、古文大师姚范,人称姜坞先生,他是姚鼐的伯父、严师;左侧是姚鼐的父亲姚淑。其余是兄弟童仆等人。祭礼既毕,姚鼐父亲发问:“还记得老祖宗的《麦饭诗》吗?”姚鼐说:“记得。”接着脱口朗诵道:“四十年来光景殊,蹉跎岁月意何如?儿童五六饥寒迫,生计萧条事业孤。灶火炊余蒸麦饭,柴扇掩罢听征呼。重重乐事人间有,寥落凄凉似我无。”诗的内容描绘了姚氏祖先葵轩过年吃麦饭,并被拉去当差的艰苦岁月。葵轩卒后,他的四个儿子皆被录为学官子弟,两个孙子中了进士。他们每到葵轩坟前祭祀,都要和诗一首,告慰先人,相沿成习。久而久之,祭坟和诗就成了姚家中举人、进士之后的必行规约。当下,儿子吟完诗,父亲就迫不及待的要他献上和诗,但姚鼐跪在地上满脸通红,沉默不语。伯父心下狐疑,在他的子侄辈中,姬传最有诗才,今日迟迟不能启齿,必有原因,便问姚鼐有何想法。姚鼐说:“自老祖宗归天以来,和诗数百,后人怎能出奇翻新,脱其窠臼?昔韩子倡导,作诗为文,唯陈言之务去,而我等却在《麦饭诗》的樊篱中谱陈词,弹老调,如此代代相承传,何能实现先贤雅训。况和诗并非葵公原意,推思遗训,旨在勉励后代为官恤民,否则诗如李杜,仍是姚门不肖子孙,不知大人以为然否?”这番话说得父亲缄默无言,伯父频频颔首。姚家上坟和诗规矩就从此废止了。 五、戴名世出对 康熙年间一个夏天的夜晚,戴名世与乡亲父老在良弼桥上纳凉聊天,兴味正浓时,一阵鸣锣开道声从桥西头传来。这是知县夜巡要从桥上经过。戴名世把竹椅往桥正中一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片刻,领头的衙役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挡住县老爷的去路!”戴名世道:“你巡你的夜,我乘我的凉,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便也罢了。既然你找上门来,速去禀告你家老爷,我出个上联,他要对得出,我戴名世退避三舍;若是对不出,请他绕道而去,休要打扰桥上乘凉的老百姓。”接着戴名世吟出上联道:“良弼桥上乘凉,凉到三更凉毕。”衙役只得回禀知县,知县难对下联,只得认输,吩咐衙役打道回衙。又一次知县出巡至北乡吕亭驿,正逢天降大雨,他只好就地下榻,半夜时分,风止雨停。他忽然想起戴名世的上联,脱口对出:“吕亭驿中遇雨,雨至五鼓雨停。”随从听了一齐恭维道:“对得工整,戴名世再也不敢为难老爷了。”知县知趣地说:“什么不敢,比起戴名世,本官还差远啰!” 六、方望溪解题 一年仲秋,方苞进京赶考,主仆二人风餐露宿来到山东省境内,一路上赤日当空,又饥又渴。忽然见到一中年妇女在坡地里拔萝卜,那萝卜又白又嫩,既可解渴,又能充饥,方苞便叫仆人上前去买。这妇人听到异地口音,便问是何方人氏,来此作甚?仆人答:“我等是安徽省桐城县人,主人方苞人称望溪先生,进京赶考路过贵地。”妇人一听,不禁肃然起敬,连忙起身说:“久闻望溪先生大名,只恨无缘相识,今天吃几个萝卜还谈什么买卖。不过我有几个问题要向先生请教:人世间什么最甜?什么最苦?什么最深?什么最浅?”仆人笑道:“这有何难?不必转告主人了,就由我来回答吧:世上蜂蜜最甜,黄连最苦,大海最深,塘梢最浅。”妇人听后苦苦一笑,摇摇头说:“你答的有理无情,比塘梢还浅,看来,只有望溪先生能回答我的问题了。”方苞远处一听,觉得此妇非同寻常,连忙上前相见。只见妇人头上扎着白头巾,脚上穿着寡妇鞋,眼角眉梢流露着不平和悲戚,心中早巳知情,便同情地答道:“新婚蜜月最甜,中年丧夫最苦,母子恩爱最深,世人眼皮最浅。”妇人听了,不由伤心地哭了起来。原来她前年死了丈夫,去年死了儿子,左邻右舍都骂她是“扫帚星”,克夫克子,不和她沾边。只有桐城方望溪先生深知人世间的不平和痛苦。 七、程芳朝报恩 清朝同治四年,桐城程芳朝考中“榜眼”,在京城做了官,他立即派八人大轿回桐城西乡抬一位驼背老人到京城同享荣华富贵。原来程芳朝少时在私塾读书,每次带的米都不够吃。他天天早上把一份粥凉了,切成三块,每顿吃一块,饿着肚子苦读,久而夕久之,身体消瘦,面无血色,象个害久病的人。这可急坏了私塾里烧饭的宋驼子,他想周济程芳朝,怎奈自己也穷得叮当响,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来想去,想到量米用的竹筒子上,每当收量程芳朝的米时,他便暗暗把竹筒倒过来。底朝上口朝下,看上去满满一筒米,实际只有一小把。日子久了,程芳朝不免心中犯疑。一次他趁驼背厨师打米时,悄悄一瞟,终于发现了奥妙,心中顿生感激之情,等到四下无人,便轻声地说:“老伯伯,多亏你的帮助。可是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冒着丢饭碗的风险来照顾我呀?”驼背厨师红着眼圈说:“不为什么,只为你是个最可怜、最聪明的孩子。在那些公子哥儿袋里多量一把米,对他们并无多大损失,可对你却是关系到身体和前途的大事呀尸程芳朝太感动了,他一生一世都没有忘记驼背厨师这几句话。所以一旦做了官,就立即把驼背厨师接到府里去了。 八、汪志伊慰亲 汪志伊家住桐城双港铺,幼年家贫,难求温饱。有年端午节,其母见邻居杀鸡包粽子,称鱼剁肉,深深叹了一口气,拾根柴炭在灶壁上写道:“妾身命薄儿受苦,今逢端午鸡肉无。人家过节我过难,打盆清水泡艾蒲。”这时汪志伊从书院回来,看见母亲低头流泪,一边劝慰母亲,一边拾起母亲扔下的柴炭,也在灶壁上写道:“母亲何必苦吟诗,孩儿不吃肉和鸡。凤凰哪在窝中老,苍龙也有上天时。”这年过年,汪志伊家里没有一两肉,只好到张屠户肉店去赊帐。碰巧张屠户出外讨债,小伙计赊给一个猪头,他高兴地拎回家,交给母亲钳毛下锅。傍晚张屠户讨债回来,听说猪头被志伊赊去,不由火冒三丈,强迫小伙计把猪头拎回来。小伙计跑到志伊家里,见猪头已在锅里蚊得半熟,心里有些不忍,但又不敢违抗张屠户,只得揭开锅盖,拎起来就跑。灶前之母,灶下之父,顿时泪如雨下,哽咽不止。志伊放下书本,指着锅里说:“双亲不必泪涟涟,有锅油汤好过年,待儿有日时运转,日日年来月月年。”后来,汪志伊官至湖广总督、工部尚书,实现了他的愿望。 九、史丙荣劝捐 清道光二十五年,桐城东南乡遭受洪水灾害,数万灾民流离失所。次年四月间,县城及北乡非灾区的绅士、富户在县城关帝庙集会,商议筹粮捐款,准备大办关帝会。只见门外走进一个穿青衣小帽的陌生人,站到人群中间,高声说道:“鄙人是现任知县史丙荣。诸位要修行功德,正合我意,可谓志同道合。”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叠书文,分别送到众人手里,大家展开一看,上面写道:“启者,荒欠出自天时,补救恃乎人力。丙荣亲睹东南乡被水之时,县城及北乡一路,流离满目,惨不忍睹。为赈恤灾民,丙荣已倾囊倒箧,捐出稻谷一百石,望城内及北乡富绅商民,停办祭祀,踊跃输捐。此时捐一石粮,荒年救百人命,修行功德,莫大于此。”在场的北乡巨绅张思斋、吴懋斯决定停办关帝会,捐款救灾。富绅当场认捐稻谷五千多石。此后,捐粮救灾活动在桐城四乡八镇蔚然成风。
十、苏蕙华裁襟 塾师江百川之妻苏蕙华,幼学于家,才德兼备。生有三子:兴汉、羽仪、兴皖。一日,兴汉放学归来,说陈师母要给她的儿子拼做一方彩色兜肚,尚缺大红绸布一块,他已答应陈师母,回家找一块带去。陈师母之夫陈明启是兴汉的塾师,与百川先生素有交往。苏蕙华当然不会让陈师母失望,更不愿儿子食言。她翻箱倒柜,遍寻红绸布无着,最后眼光落在自己一件心爱的红绸嫁衣上,便拿起剪刀,裁下一块衣襟,递给儿子,亲切地说:“孩子,你不要惊慌,这没有什么。说过的话该算数,何况这是送给先生家的呢。你父亲也是先生,你应当尊敬先生,好好读书。”并嘱咐儿子不要向陈师母说这是从衣服上剪下来的,儿子感动地点了点头。然而陈师母接到布料后,还是从颜色、剪口、针脚上看出是刚从衣服上剪下来的。她怕孩子不懂事,瞒着大人把好衣剪坏了,便托人向苏蕙华打听此事。了解真相后,陈师母觉得过意不去,便邀陈先生陪同自己登门向苏女士道谢致歉。苏女士说:“我不是不爱衣服,何况有纪念意义的嫁衣?不过我更注重教育孩子一要尊重老师,二要说话算数,三要成人之美。一襟而全三教,我倒要感谢你们呢!”陈先生见此事、闻此言感慨系之,赠一诗云:古来女传古人编,今事惊人更应传。方讶宁馨为可畏,尤夸女士足称贤。新襟能剪懿行著,画荻堪名妇德全。来日骚坛知必颂,抛砖引玉我徒先。 十一、吴计成告状 吴计成,生于清咸丰年间,饱读诗书,足智多谋,喜为老百姓鸣不平。一天,吴计成从县衙门前经过,看见如狼似虎的衙役,将一个老实农民连推带打地轰出门外。那农民哭哭啼啼,连喊冤枉。吴计成上前问道:“兄弟,你有什么冤屈,能否向吴某道来?”听口气,农民知道他就是吴计成,便F、通一声跪倒,向他诉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这农民家有一块叫“马槽”的坟地,依山傍水,避风向阳,地星们都说这是一块“寅葬卯发”的宝地。前不久,庄上的马财主在这里强行安葬了他娘老子的尸棺。农民不服,告到县衙,谁知知县早被马财主买通,硬说他是诬告,将他毒打一顿,轰了出来。吴计成听罢,当即将农民带到熟人家里,借来纸笔,刷刷地写上两行大字:“猪(朱)得糠糟出太祖;马占马槽意如何?”交给农民说:“你再去击鼓鸣冤,将这状子递上去,不怕知县不判还你家的坟地。”农民按他说的去做了。知县看完状纸,知道此案已经吴计成插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懂得这几个字的含意是:当年朱洪武是由于母死葬在“糠糟”地才做了皇帝;如今马财主霸占“马槽”地营葬父母,不是想马家也出皇帝吗?此事如被吴计成捅上去,自己岂不要落个丢乌纱、掉脑袋的下场?想到这里,他急忙对农民说:“本官委屈你了,马槽地归你所有,不容马姓霸占。”接着扔下一支火签,向左右喝道:“马财主霸占他人坟地居心叵测,速速拿来问!” 十二、桐乡归葬日,棠树去思人 朱邑(?—前58年),字仲卿,庐江舒(今桐城市)人。汉宣帝时,先为桐乡“啬夫”,因其“廉平不苛”而入朝为大司农。其“躬处节俭,名佚公卿,常以俸禄供乡里,家无余财。”卒时,嘱其子说:“我故为桐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桐乡民。”后,子为其葬于桐乡西,乡民果起冢立祠,岁时祀祭不绝。墓于唐元和八年(813)重修,碑文由李邕书,宋诗人刘无言有诗。原墓地120平方米,四周砌有护墙。碑文为“汉大司农朱邑之墓”,碑两旁楷书阴刻楹联为“云横墓首山生色,露滴碑旁草亦春。”横额为“循良事业”。现存墓冢,位于县城西南9公里处,今属范岗镇朱公村(和小汪一个镇的人)。 十三、左光斗入狱
明熹宗刚即位的时候,一些支持东林党的大臣掌了权,其中最有名望的要数左光斗(1575~1625) 字 遗直,号浮丘,桐城人。。 有一次,朝廷派左光斗到京城附近视察,还负责那里的科举考试。 一天,北风刮得很紧,天上飘起了大雪。左光斗在官署里喝了几盅酒,忽然起了游兴。他带着几个随从,骑着马到郊外去踏雪。他们走着走着,见到一座古寺,环境十分幽静,左光斗决定到里面去休息一下。 他们下了马,推开虚掩的寺门,进了古寺,只见左边走廊边的小房间里,有个书生伏在桌上打瞌睡,桌上还放着几卷文稿。左光斗走近前去,拿起桌上的文稿细细看了起来。那文稿不但字迹清秀,而且文辞精采,左光斗看了不禁暗暗赞赏。他放下文稿,正想转身回去,忽然想到,外面正下大雪,天气严寒,那书生穿得那样单薄,睡着了岂不要受凉,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身上披的那件貂皮披风解下来,轻轻地盖在书生身上。 左光斗退出门外,把门掩上,他打发随从到寺里和尚那里去一打听,才知道那书生名叫史可法,是新到京城来应考的。左光斗把这个名字暗暗记住。 到了考试那天,左光斗进了厅堂。堂上的小吏高唱着考生的名字。当小吏唱到史可法的名字时,左光斗注意看那个送试卷上来的考生,果然是那天寺里见到的书生。左光斗接过试卷,当场把史可法评为第一名。 考试以后,左光斗在他的官府接见史可法,勉励了一番,又把他带到后堂,见过左夫人。他当着左夫人的面夸奖说:“我家几个孩子都没有才能。将来继承我的事业。全靠这个小伙子了。” 打那以后,左光斗和史可法建立了亲密的师生关系。史可法家里贫穷,左光斗要他住进官府,亲自指点他读书。有时候,左光斗处理公事到深更半夜,还跑到史可法的房间里,两人兴高采烈地讨论起学问来,简直不想睡觉。 左光斗和杨涟一心一意想整顿朝政,但是明熹宗是个昏庸透顶的人。他宠信一个很坏的宦官魏忠贤,让魏忠掌握特务机构东厂。魏忠贤凭借手中的特权,结党营私,卖官受贿,干尽了坏事。一些反对东林党的官僚就投靠魏忠贤,结成一伙,历史上把他们称做“阉党”。杨涟对阉党的胡作非为气愤不过,大胆上了一份奏章,揭发魏忠贤二十四条罪状。左光斗也大力支持他。 这一来可捅了漏子。公元1625年,魏忠贤和他的阉党勾结起来攻击杨涟、左光斗是东林党,罗织罪状,把他们打进大牢,严刑逼供。 左光斗被捕以后,史可法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每天从早到晚,在牢门外转来转去,想找机会探望老师。可阉党把左光斗看管得很严密,不让人探望。 左光斗在牢里,任凭阉党怎样拷打,始终不肯屈服。史可法听说左光斗被折磨得快要死了,不顾自己的危险,拿了五十两银子去向狱卒苦苦哀求,只求见老师最后一面。 狱卒终于被史可法的诚意感动了,想办法给史可法一个探监的机会。当天晚上,史可法换上一件破烂的短衣,扮着捡粪人的样子,穿着草鞋,背着竹筐,手拿长铲,由狱卒带领着进了牢监。 史可法找到左光斗的牢房,只见左光斗坐在角落里,遍体鳞伤,脸已经被烧得认不清,左腿腐烂得露出骨头来。史可法见了,一阵心酸,走近前去,跪了下来,抱住左光斗的腿,不断地抽泣。 左光斗满脸是伤,睁不开眼,但是他从哭泣声里听出史可法来了。他举起手,用尽力气拨开眼皮,愤怒的眼光像要喷出火来。他骂着说:“蠢才!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来干什么!国家的事糟到这步田地。我已经完了,你还不顾死活地跑进来,万一被他们发现,将来的事靠谁干?” 史可法还是抽泣着没完。左光斗狠狠地说:“再不走,我现在就干脆收拾了你,省得奸人动手。”说着,他真的摸起身边的镣铐,做出要砸过来的样子。 史可法不敢再说话,只好忍住悲痛,从牢里退了出来。 过了几天,左光斗和杨涟等终于被魏忠贤杀害。史可法又花了一笔钱买通狱卒,把左光斗的尸体埋葬好了。他想起牢里的情景,总是情不自禁落下眼泪,说:“我老师的心肠,真是铁石铸成的啊!” 十四、桐城孝子 胡其爱,江南桐城人。为人佣而养母。母病疲癃,其爱日夕在左右,视卧起饮食。出就佣,具晨餐,度午不能归,出勺米付邻媪,嘱代爨,必拜。邻媪止之,行数里外,复遥拜。夜必归,为母涤中裙廁牏。在佣家得肉食,即请归遗母。母出观优,负以往,夜则负以还。欲往戚党家,亦如之。母殁,负土为坟,居悒悒而卒。 方其明,亦桐城人。亦为佣而养母,母亦病疲癃。其明虑出佣母饥渴,乃弃佣为丐,负母以出,得食必先母。母卒,乃为圃,时荷锄而泣曰:“昔为乞,苦饥寒,不离母侧;今稍足衣食,思母不可得矣!” 十五、妙对联 被称为“父子双学士,老小二宰相”的清代安徽桐城人张英、张廷玉,皆能诗善对。有一年元宵佳节,张府照例张灯挂彩,燃放鞭炮。老宰相出联试子:“高烧红烛映长天,亮,光铺满地。”小廷玉思索时听到门外一声花炮响,顿时领悟,对曰:“低点花炮震大地,响,气吐冲天。”对仗工整,天衣无缝,堪称妙对。 十六、计出中门 张庭玉的娘原来是个穷人,当丫头。后来做了小老婆,生下小宰相。她死的时候,棺材不能从中门出,只给从边门出,因为她出身微贱。小宰相气不过,问家里人:“我要出去,该从中门?还是该从边门?”家里人讲:“你是宰相,当然大开中门!”小宰相说:“好!”就翻身骑在母亲的棺材上,吩咐手下人:“抬吧,我要出门!”家里人一看傻了跟,乖乖地大开中门,连人连棺材都恭恭敬敬地抬了出去。” 十七、拆庙筑坟
老宰相回到龙眠山上,经过龙王庙时,突然发现此地风水特佳,是一块令人做官发财的宝地,心里羡慕不已。后来拜访了庙里的老僧,讲出了自己的心事。他打算买下这座庙基,改筑张家的祖坟,把庙迁到城里,好接受众多的香火。老僧认为这办法不错,把庙迁到城里,自己也就方便多了,因而满口答应。可桐城县的士绅不同意,纷纷出来抵制。他们认为桐城的文风之所以这样好,官运又如此通畅,都是因为这座庙建在卧龙的背脊上,如果拆庙筑坟,那就断了全县举人的命脉,好了张姓一家人。于是纷纷起来护庙,有的到处演说,有的到衙门告状,想制止张家拆庙筑坟的举动,共保全县举子们做官发财!可胳膊扭不过大腿,张家有钱,能买通庙祝,什么秀才举子,哪在张家人的眼中。可士绅们豪不气馁,他们集中到龙王庙里,签名上奏折,要到朝廷去告御状。状子上列举了张家拆庙筑坟的许多过错,什么独占风水呀,什么挖断龙脉呀,什么贿赂老僧呀,读起来声色俱厉,义愤填膺。这时,从怀宁县来了一位刀笔吏郑先生,大家忙请他修改状子,一定不能让张家拆庙筑坟。郑先生细细地看过所有的状子,摇摇头、眨眨眼,认为没有一篇文章打中要害,何况小宰相还在朝中,说不定还会惹火烧身。桐城文人个个自负,认为郑先生是瞧不起他们,齐声说道:“那就劳你的大驾,亲自动手如何?”郑先生也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忙拱了拱手说:“我只要写30个字,就抵得了你们的万语千言。”桐城文人听了心中暗笑,真是关夫子门前耍大刀,自不量力,忙浓墨展纸,请郑先生下笔。郑先生古文底子不厚,自然写不出桐城古文派的文章,他只写了四句顺口溜,就把张家镇住了。其文是:“龙眠山上有座庙,光照天下帝王家;宰相拆庙筑私坟,龙脉一断祸天下。”文虽俚俗,但字字千均,里面的骨子,实在厉害。张家一听此言,也就不再提起此事了。
十八、宰相的贺辞
老宰相张英辞官归隐后,多在龙眠山庄居住。闲暇无事,常到附近书院、学堂去游学,作对联、写碑文,交朋结友,好不自在。一日,他来到舒城地面,走进一家私塾,通报了姓名。塾师见是老宰相到此,自然诚惶诚恐,热情接待,并把老宰相介绍给了学东,望能另眼相看。
学东也是一个官宦人家,老太夫人有三个儿子,个个都是红袍加身,权势薰人。三个儿子见是老宰相造访,自然不敢怠慢。除当日摆宴接风外,还决定老母八十寿诞之日特邀老宰相出席,藉以光跃门楣。
在祝寿宴席上,张英坐在来宾席的首位上,塾师一旁作陪。酒过三巡,东家之子一再恳请张英题辞作贺,好讨老太夫人的欢心。到场的嘉宾贵客也都凑兴,想领略领略宰相的才华。张英捋了捋花白胡须,用平静的语气先抛出第一句:“这个女人不是人!”话未落音,全场大哗,以为宰相酒喝多了,在此出语伤人。三个作官的儿子更是脸上飞红,怒目圆睁地盯着张英。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老宰相却笑容可掬地送来第二句:“本是天上福寿星。”“呵——”大家松了一口气,场面上开始活跃起来。三个儿子争着给宰相敬酒,道谢之声不绝。老宰相接过酒后又轻轻地说出第三句:“三个儿子都作贼!”“住嘴!”兄弟三人齐声喝道。他们认为这位邻县的腐儒是有意来污辱他们的,走上前,就要给下台的宰相一点颜色看看。塾师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忙拦住三位东家,又是鞠躬又是陪不是。张宰相直起身来,在桌上拿起一个仙桃,走到老太夫人面前大声地唱道:“偷来仙桃献母亲!”众人一听,破涕为笑。三个儿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所措。老太夫人接过仙桃连声道谢:“不敢当、不敢当,相爷之才,实在令人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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