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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风柔笛悠悠 于 2011-1-7 13:39 编辑
本文为参加2010年12月24——25日桐城派故乡行文学笔会所写
昨夜的雪下得太小,至清晨,就在城市消失,只留下了凛冽的寒风。在嬉子湖边,一下车,蘸着湿气的寒风就与我们打着招呼,我们一群来嬉子湖采风的文人,立即被它吹得七零八落。这当儿,天低云近,水波浩淼,树木疏朗,田地芜杂,我们没有看到银装素裹的湖景,只能对着冷漠凄清的湖面,发出一声一声地叹息。
沿湖是一条新修的蜿蜒而去的道路,但这里依然有昨夜的一些雪附着在路边草丛上,晶莹剔透,一路发着闪闪的寒光,直至无限远近。路是为着游览需要而修,路上面,即是方以智广场,中间立有明大科学家方以智先生的塑像。沿湖是一些骨感的湖柳,疏朗着空间,也有一些樟树,蓬蓬勃勃在屋舍边上,予人些许的安慰。
湖水想不到那么瘦弱,将一些滩淤露了出来,只是湖水仍不改本性,还在天地间艰难地呼吸着。一艘白色的游艇夹在几条渔舟中间,风吹着浪,浪推着船,无助的它们只能是一次次的摇晃,一次次的巅荡。湖面苍茫,远去混沌不分,但尚可辨清湖中的嬉子墩。风大浪高,寒冷异常,谁都没有心情登船,只能将握过如掾巨笔,写过锦绣文字的两手插于腰间,用一双双睿智的眼睛来远眺。而水面上的浪,有着音乐般的节奏,它们蜂拥着前行,一直前行到我们眼皮底下,踩着浪的节奏,再回朔,嬉子墩就陷入了浪的重重包围之中。而它岿然不动,依旧神态自若的像一只猫一样的蹲伏着,这一蹲伏就是若干斯年,其中的况味是谁都不能忍受的,世间有谁能有如此坚强的忍耐力呢?
风仍是在吹,吹得云开雾散,吹得云缝里也有了淡淡的阳光,只是寒冷依旧。一些人受不了了,就跑进湖边的天文馆里一边享受温暖,一边了解天文地理去了。一些人散落在湖畔,与我一样沿着孤独的湖边道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走得很远,直到把湖柳走得渐渐稀少,走得已经快没有路了。路尽处,是一水汊,与湖隔着。风小浪小,适宜水鸟生活。那些水鸟不断地飞来,白茫茫地覆盖在水面上,犹如盛开的一朵朵白色的花朵。它们飞起又飞落,飞落又飞起,不断动感着湖面,让我眼花缭乱。这里是它们的家园,我的家在城市里,我如鸟儿一般飞来,只是在这停留一回,过一会还得飞回去,生活让我牵挂太多,我不如这些鸟儿。
与我们一起而来的,都是一些文学大家。在湖边,他们对寒冷也是无能为力,自然的东西,不是人所为的,要做的就是抵御了。行动上大家虽然迟缓了脚步,心灵上恐怕更多的是敬意和敬畏了。我们来了,究竟是有勇气的,这比在温暖的室内,想象着寒冷的湖边风景要好。
其实,我们来,是知道这一点的。既然来了,寒风以拥抱的姿势来欢迎,我们为何不迎着寒风,以我们温暖的思想相融,让寒风刺痛我们被浑浊的尘世所迷惑的神经呢?我就喜欢湖边很怪的寒风,我明白,它是在与我们这一股文风在较着劲。是的,自然的寒风力量强大,非文风能比,它像锥子一样刺破我们厚厚的衣襟,直入骨髓,我们只能一阵阵寒颤。它催唤着意志,似乎在我们迸发能量之前,要让我们把曲折甘苦尝遍。
在水汊的边上,我见到了几个在修湖岸堤坝的人,他们的动作粗犷,似乎在用使不完的劲与寒冷搏斗。冷冷的风中,我锁着脖子,哆嗦着就寒冷的话题与他们交换着意见,他们是湖边居住的人,竟然说习惯了寒冷,徒然,我的心中升腾起了一股热流。这时,有一只鸟儿打我的头顶飞过,我望着飞去的鸟儿,再看看他们,不禁感叹,这里也是他们的家园啊。
风又吹来了一股淡淡的炊烟,闻着,就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它离我太近又太远,这久违的炊烟,我已有多年不见。往远一点看,萧瑟的田地间,散落着三两座墙白瓦黑的房屋,在房屋四周,撑开着一棵棵樟树和老榆树,樟树依旧葱绿着,只是老榆树苍老着身躯,光秃着枝丫,也不知走过多少时光。炊烟就从屋上飘起,越过这些树,越过空旷的田野,越到我的身边,蓦然,我就与这个地方有了亲切感。
正在幸福间,一个老师也走了过来。我与他一同遥望着炊烟,想着一些过去了岁月。我们不约而同的提到了那个物质贫乏的时代,炊烟实质上就是我们唯一的温暖了。也有这样的想法,要是自己也在这里建一茅屋,晨看湖边日出,晚看湖边夕照,再采菊东篱下,把酒话桑麻?那该多好。可是我们的俗世太深,只能笑笑了。
相辞离去,风仍未减。什么时候,路边草茎上的雪融化了,湿湿地融入了泥土,这让我感觉,我的一些情感也被融入了这一方水土。
归时回望,苍茫的水面,像猫一样蹲伏的嬉子墩,几只水边的孤舟,那些白色的水鸟,那散落的两三户人家的村落·····都被车子甩在背后,都被地上不断掠过的表象遮掩了,哪里还看得着刚才的湖边。
我就在如鸟笼一样的车上深深地想,想着想着,自己也想得迷蒙起来,恍惚成了一只鸟,被囚在生活的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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