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云6】：偷石榴

借花留香 · 发表于 2010-10-29 22:59:19

本帖最后由借花留香于 2010-10-29 23:00 编辑

记得我上初中，那时叫孟侠中学，也叫四中，上次回家，学校好像合并了。
学校就在龙眠河边，每天上学放学都能走在河滩上，那时的河水清澈，时有鱼虾活跃其中，抓个螃蟹，逮个蝌蚪，使枯燥的学习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
上初三不久，家里对面楼上搬来一户人家，小男孩森子比我小两岁，也在四中上学。时间长了，两家大人熟了，小孩们也成了伙伴，每次上学放学不约而同地走到一起。
我们上学的路上，有户人家种了一棵石榴树，每次看到满树的石榴都不禁流口水。石榴树种在那户人家门口，像是一个警卫守在主人家，茂密的树叶遮住来客的疲劳，很有几分诗境。我们垂涎石榴已经很久，矮处的石榴已经被主人或行人摘走，留下的都在高高的树端。我们终于按捺不住石榴的诱惑，终于决定在一个漆黑的晚上行动。
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晚上，我和森子放学都比较晚，天都已经黑了。为了使计划成功，我和森子开了几次碰头会，商量如何既快又好地摘到石榴，讨论了半天，我们决定用绳子拴上石块，扔到树枝上，用绳子缠住树枝，然后拉下树枝进行采摘，这样不用上树，节省了体力，而且便于撤退。我们带着作案的工具，悄悄接近目标，观察一番，主人家的大门已经紧闭。我把绳子快速扔到树上，石块带着绳子很快和树枝纠缠在一起，我们一起拉下树枝，哗哗的树叶省仿佛向我们倾诉丰收的喜悦。
拉弯树枝，森子的手刚碰到石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主人家的狗听到哗哗的树叶声，狂吼起来，伴着的是主人急促的脚步声，我大叫：“撤！”话没说完，我撒腿就向巷子深处奔去。石榴树下有半人高的杂草，森子的手碰到石榴的一刹那，狗叫门开，森子慌乱中蹲在了草丛中。我跑了几步，竖起耳朵一听，主人并未追来，而是站在门口大声说道：“搞么泥子”，森子实在是怕狗咬屁股，像兔子一样从草丛中蹿出来，疯狂地奔向巷子。狗是拴的，主人说了一句话就自言自语地关门回去了。我和森子相视一笑，笑的肚子都疼。
摘石榴败走麦城，我们也不打算再去打扰受到折磨的石榴树，毕竟，他也是生命。我们开心的哼着小曲，全然没有吃了败仗的惨状，依然昂着兴奋的头颅向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