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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网贡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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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当年写文章、做导演一样,现在做生意的时候也有人做徐静蕾的导师。众所周知的故事是,她和乐淘网创始人毕胜聊了一个晚上的电子杂志和电子商务,第二天就准备开始做《开啦》。不过,这时候的徐静蕾对于外部力量的依赖已经很分散了。她不会再以一个人的意见为终极意见。在准备《杜拉拉升职记》的剧本的时候,她还真的找了13个世界500强公司的高管来做顾问,帮她改台词、加桥段。人力资源界的名人、前谷歌人力资源总监邓涛不仅是她的参谋,还在电影里本色出演,扮演了一个HR讲师的角色。
不仅如此,徐静蕾甚至已经对当年在精神上的路径依赖产生叛逆之心。这是她性格上的一以贯之。当年拍《我和爸爸》,影片里叶大鹰扮演的父亲是个拼命鼓励女儿交男朋友、别努力学习的爸爸,这和徐静蕾的真实生活完全是两回事。徐静蕾这是故意的。“我爸爸是特别传统的父亲,我就故意要拍一个和真实生活完全相反的东西,这才是我另一种意义上的自传。”
不仅是徐静蕾的爸爸,就连那位“特别信任的朋友”,都老是劝她赶紧去拍电影,“别不务正业了”。可是徐静蕾的反应是:“他说我能,我就信。他说我不能,我就肯定不信。我觉得那凭什么呢?凭什么我就按照别人认为对的事情去做呢?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你说我该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了。”
如果真跟她自己说的那样,电影才是她的精神自传,那么这几部电影的确是她自我成长的物证。《我和爸爸》讲的是一个女人和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父亲的关系。《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讲的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爱恨交织的孤独。《梦想照进现实》里头,徐静蕾又成了那个怀疑人生,拽着男人的袖子拼命追问的女演员。《杜拉拉升职记》只是一部通俗片,以换装和激情戏为噱头想复制《穿Prada女魔头》和《欲望都市》那样的效应。她的下一部电影会是什么?该不会是女企业家传记吧?她说她以后要拍《杜拉拉升职记》续集,还要拍个男性电影,还想拍《24小时》那样的反恐片,又或者,如果把英文练好点儿,可以去给昆汀·塔伦蒂诺当导演助理。最近她最迷恋的电影就是《无良杂种》。
徐静蕾的成功会让一些在商界奋斗的人士觉得不屑,因为她连财报都看不懂,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成了这么多事情。徐静蕾的成功会让一些文艺界人士不服,因为论演技论才华,她还真不是最拔尖的,凭什么就轮到她呢?其实徐静蕾特别有自知之明,所以她一直给自己留了特别大的余地——我也从来没说我是个好演员,我也从来没说我是个好商人呀。可这么着才更叫人生气——你什么也不是,怎么还就成功了呢?
有时候,徐静蕾也会特别理智地分析自己的成功秘诀。“如果说我有一些商业头脑,那也是方向性的。我只能说我还是比较幸运的人,我做的每件事,有的符合了大众市场,有的符合了小众市场。我的幸运在于并没有用大众市场的东西去做小众市场的事,也没有用小众市场的东西去做大众市场的事,这个分寸感是有的。说实话,我拍一个电影能挣多少钱啊?我着多少急,操多少心?我一个广告两天就能挣这个钱。当然我会考虑商业,那是一个基本的感觉,你必须要对投资人负责任,明明杜拉拉这个电影是应该在2000万以内拍完了的,我不会要人家4000万。”
从2003年徐静蕾踏上她的寻找自我之路开始,她一定早就预感到了她的自我分裂。在采访的两个小时里,她特别自然地提出中止采访,因为“想要上厕所,憋老半天了”,一点也没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个时候,她是徐静蕾。她也特别自然地要求摄影记者不要拍她抽烟的样子。这个时候,她是“徐静蕾”。
徐静蕾如日中天。但是她的生命中也许有巨大的遗憾。即便有那么强大的精神交流的伙伴,她仍然不时感到孤独。这是她亲口承认的。她最近看台湾学者蒋勋的书《孤独六讲》,深感共鸣。她最近一次哭是采访的前一天,在奶奶的墓地。她说她从来不为工作哭,“工作上我根本不觉得是个事,我只会为了感情的事情哭。”她说。
岁月带给徐静蕾的改变并不是那么显而易见的。起码单看外表,你看不出她和《将爱情进行到底》里头那个单纯的女大学生文静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她还是穿T恤和牛仔裤,还是淡妆,还是一头半长不短的直头发。可是内心里的那个徐静蕾早已不复当年。几经追问,她终于承认说,她最推崇的女性是法国存在主义作家、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让-保罗·萨特的终身伴侣西蒙娜·德·波伏娃。
“《第二性》我肯定看过,我现在连讲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当时她给我心灵上一个启发:生活可以有不同的状态,不一定只有一条路是正确的。这个对我的婚姻观都是有影响的。她曾经让我觉得生活的路很宽,不是只有眼前这一点。”
雷晓宇 2010年05月0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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