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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桐城一个诗意的地域名称,靠近市区西北角。在我老师洪放的散文、诗歌、有所感中多次信手拈来,世上万物,只要与人联系在了一起,没有生命的有了生命,有生命的便有了灵气,如果再来一点文化渲染,那就成了一种象征,一个载体,甚至成了一种永恒,南塘便是一例。我理解作为一个住居在南塘的作家与诗人,赋予南塘的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地名、一个载体、或者是一个有了生命灵气的永恒体验,这种体验给予不同人以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回味、不同的情愫、以至于不同的人生感觉。所以南塘是属于梦幻的,在作家与诗人的描述和渲染中,南塘已不再单纯地指向一个地名,更多的是指向一种境界,一种情结。轻灵的两个字,在文字上一转换,便能让所有走进南塘的人都勾起一番柔软的情愫。
在没有拆迁规划之前,南塘是安静的祥和处子,眼神紧贴着一畦一畦的农作物,掠过相邻的宰相府邸上千年瓦松,清纯地眺望古老市区的那抹繁华。可是现在庞然的挖掘机轰隆着开进南塘,撕扯着它的宁静,瓜分着它的土地。南塘的眼光在现代版的“圣旨”面前暗淡下来,也不再和一朵花、一棵草共同经历黄昏。它的眺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没有谁在意它的眺望,甚至还能剥夺它的姓氏。最终能留下的除非就是黑油油地肥沃土地,在土地之上,没有了庄稼和那些花朵竟相斗艳,取而代之的就是城市身份象征的现代化高楼,在阳光下的投射下仿佛与坚硬的古老牌坊,让我的心受到意外的致命一击,随即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南塘与我也是有不同的感情在里面,虽然我只是个过客。那年,我吃过晚饭便带着婷走进南塘,因为灯红酒绿地市区找不到一块适合恋人私语的场所,南塘的晚上出奇地安静,正好给热恋中的男女提供了一个天地性情的舞台。这是一排废弃的乡下房屋,村子里农民是用它来关牛还有其他牲口的,我们就在屋前的空场地上找个地方坐下来,那个时候拥着婷静静地享受南塘赐予我们的幸福。乡村的夏夜除了虫叫和蛙鸣二重奏,已经静到了极点,可能是白天割稻,插秧,耕作太劳累的缘故,庄稼人在酷暑地颈口也鼾声不断。此时我想起城市的夜,与眼前这种沉寂的静,简直有天壤之别。婷甜甜地依偎在我怀里,此起彼伏的蛙鸣正好为我们弹奏着爱情交响曲,月儿羞涩地躲进了云层,附近的西山只剩下一抹黛青的山影,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步入繁华地市区。
也清楚地记得在上初中的时候,城关派出所的一位民警拿着电警棍,带上两个三节电筒,让我陪他在南塘附近找蛇,然后把蛇带回家把那个皮剥了取出蛇胆,就那样生吞下肚,说是对眼睛有好处。现在想想那个血腥味还在呛着喉咙,恶心着回忆。因为那个时候在南塘边上有条清澈的河,我们就在那河沟边上找,有时候在青青地秧田里也能发现蛇,还有黄鳝,特别是秧田的守卫护士蛙在我们灯光前格外活跃,偶尔叫起来就是一片蛙声。其实不光我们,还有许多当地的老百姓晚上也驮着个电瓶在田畈中搜索,也有的点着个火把在寻找,那个场面真的很壮观,远远地望去就象银河遗落在人间的星子,记忆深刻。现在这个时候可能永远也重演不了那个时候的壮观了,蛇与黄鳝,青蛙都已经被托盘人给端上食客的饭桌。
南塘边上还有两座庵子,一个叫圆通庵,传说建于明代,几兴几毁,现仅存一进大殿。还有一座庵子叫宝华庵,与圆通庵相距很近,也是传说建于明代,曾经比较兴盛,目前已经全部废弃,只剩下几间摇摇欲坠的房屋,无尼住庵也无佛像。过去我也在那里求过佛,祈求今生和婷长相厮守,但婷的倩影最终还是逝于我的视线之外,只剩下我独自又一次走在南塘快落幕的土地上,河边的那棵古老的柳树把修长的枝条伸进断章的河水,打捞着如霜的往事。
九月的霜打落几声鸟鸣,我,作为南塘过路的监守者,虽然回到固定的起点上张望,但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了,好心情,坏心情都很遥远。老师曾经说过:如果把南塘与南门老街以及宰相府连接起来进行旅游规划,那效益是可观的。但现在是不可能的。扭头深情地打量身后废墟的宰相府,有病人痛苦地尖叫从六尺巷的幽邃中传来,凄楚地划过南塘的上空,诗意的画面与清朝最后一节辫子在尖叫中同时折断。
[ 本帖最后由 晴岚和尚 于 2008-9-21 09:0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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