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绒缎带

吴砺

            黑丝绒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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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语歌曲中，

很少听到

幽默被这样轻轻地佩戴着。

歌者一边唱，

一边微笑。

连那些拉着小提琴的女士

也掩不住笑意——

弓弦起落，

目光闪亮，

仿佛这个笑话

正在人群中

被悄悄传递。

人们说，

这首歌走过很远的路：

旋律诞生于古老的酒馆，

最早的歌词

在十八世纪末

低声出现，

随后被时间简化，

被喜爱它的人

一再重塑。

它越过海洋，

落入不同的口音，

在遥远的酒吧与港口

找到新的栖身之所。

故事其实很简单，

也很残酷：

一个男人喝得太多，

信任了一位美丽的陌生人，

丢了钱，

丢了名声，

被一只银表栽赃，

被判

七年流放。

可你听——

它唱得多么轻松。

被美貌出卖，

被魅力毁掉，

被抛出自己的人生——

旋律却依旧摇晃，

歌声依旧带笑。

这是一则

唱出来的笑话，

一次难得的

英语世界的笑声显影：

因欲望而坠落，

却不抱怨；

把不幸

变成一支

值得反复吟唱的歌。

它让我想起

另一个世界的旧说法：

死在红颜之下，

也要称之为风流——

哪怕，

成了鬼魂。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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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

2025.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