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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少年的歌：光与风的合唱
——观里加男孩合唱团演唱拉脱维亚民歌《我是个牧羊人》
一
音乐开始， 带着一副滑稽的表情—— 仿佛音符自己 也在和清晨开玩笑。
孩子们站在户外的台阶上， 阳光斜斜地 滑过他们柔软的脸颊。 这光，这简朴的场景， 让他们的歌声 也闪烁着明亮的温度。
身后是高而清朗的树林， 空气像秋天的玻璃， 透明而微凉。 他们身上的红、蓝、黄衣， 在阳光中交织—— 仿佛春天的大草原上， 忽然绽放的一群混色的野花。
节奏短促， 旋转着， 像风一样追逐自己， 充满生命的跃动。
这些来自城市的孩子， 从未放牧过羊群， 也未曾感受 风穿越原野的缓慢。 然而他们歌唱—— 仿佛记忆中 真有那片牧场。 那份天真， 那份不设防的纯净， 让信念变得真实。
我倾听， 心中忽然也年轻了—— 仿佛岁月被托起， 轻轻漂浮在 那一片无忧的天空里。
二
一个男孩站在台阶上—— 笑声比衣裳还明亮， 歌声在晨风中旋转， 一圈又一圈。
他唱： “我是牧人， 放猪，也放羊。” 虽然他从未握过牧杖， 也未曾踏过带露的草地， 但他的嗓音 却知道风的形状， 知道劳动的气味， 知道归属的温度。
旋律转动， 如阳光洒在水面， 简洁，反复， 在呼吸与静默之间 跳起舞来。 每一个音符 都是回忆的一步， 走向那片 仍在民族胸口 呼吸的草原。
他身后—— 高树，淡空， 森林记得 城市遗忘的事。 他面前—— 衣色如花盛放， 在那色彩之间， 民族的过去 静静升起， 由孩子的嘴 重新唱出。
拉脱维亚—— 一个一直在歌唱的国度。 他们的歌是圆的， 短小，却完整， 一圈又一圈 回到那明亮的真理： 喜悦与忧伤 从不分离， 而声音， 正是家的所在。
这就是他们音乐的美—— 光中藏着思念， 纯真之下有历史的影子。 即便是顽皮的曲调， 也携带着阴翳， 仿佛阳光 仍记得雨的味道。
于是当合唱响起， 时间柔软， 那个早已消失的牧羊少年 又回来了—— 在每一个 清亮而无防备的音符中， 提醒我们： 歌唱， 就是重新 归于大地。
附：
吴砺 2025.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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