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河流，声音与时间的回响

吴砺

                  跨越河流，声音与时间的回响

                                   ——观 Dire Straits - Ride Across The River (1986 Sydney)

            一

旋律飘来——

如此温柔，

如此耐心，

开场延续了一分多钟。

而在黑暗里

一个故事正等待被诉说：

自由战士，

游击队员，

歌词燃烧着斗争，

然而音乐——

却如此安静，如此平和。

长笛响起——

不是点缀，

而是整首歌的心脏。

一支脆弱的芦管

在吉他与鼓声之上歌唱。

谁会想到摇滚

也能如此抒情，

如此温柔地藏在阴影里，

像低语的诗句，

在热带丛林的夜色中回荡？

近四十年已然流逝。

这首歌舒展开来，十分钟，

如同一条河流缓缓延展。

而今天，一切急促奔跑——

三分钟，四分钟，顶多如此。

世界越来越浮躁，

我们也随之被裹挟，

渐渐失去耐心。

然而此刻，

在这音乐静静的河水中，

时间慢了下来。

河流载着我们，

不是驶向战争，

而是驶向记忆。

驶向那短暂的浪漫——

在声音与寂静之间

悄然闪现。

          二

它的开始没有火焰，

而是耐心——

开场被拉长，像黄昏，

声音化作空间，

沉默等待开口。

歌词在诉说战士，

诉说丛林里的战斗，

然而乐器却低声细语：

长笛托起旋律，

轻如风中的芦苇，

而下方的河流

静静流淌，守住尊严。

美在这里——

不在铺张，

而在克制。

温柔的音色

压向急切的意象，

结出一种奇异的浪漫，

半是阴影，半是歌声。

这音乐信任时间。

十分钟徐徐展开，

像一条宽阔的河。

而我们的耳朵

如今急于掠过三分钟，

也许四分钟。

急躁吞噬当下，

但在这里，声音

请求我们停留。

风格不拘一格。

它是摇滚，

却被抒情的呼吸柔化，

带着远方的色彩。

吉他开口，

不炫技，

只清澈。

节奏稳固，

不去行军，

只是像水的脉动，

无尽，从容。

留下的

是一片自由的音景：

电影般，亲密，

架起昔日与今日的桥梁。

它告诉我们，音乐可以更大——

可以是一处所在，

一条河流，

一段不愿褪去的记忆。

附：

【Dire Straits - Ride Across The River (1986 Sydney) 中英字幕-哔哩哔哩】 https://b23.tv/VwjpGq9

吴砺

2025.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