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小风琴的叙事曲

吴砺

  

                  疯狂小风琴的叙事曲

                                    ——观 Eduardo Isaac 演绎皮亚佐拉《疯狂小风琴的叙事曲》，REG 2022

他开始得很慢，

不是在背诵音乐，

而像隔着咖啡馆的桌子

讲述一个

早已讲过的故事——

只是如今，

停顿比言语更有分量。

眉挑起，眼眯起，

全身心沉浸在

指尖拨动琴弦的姿势里——

仿佛在训一条

不肯乖乖听话的小狗。

一抹笑容

轻轻飘过他的脸，

像午后阳光里的尘埃。

他倚在浅黄色的墙旁，

靠着低矮的讲台，

那一刻

忘了自己背负了多少岁月。

上半段

有些游离——

和弦松开，

旋律忽隐忽现，

像半记得的街道，

像记忆里不守秩序的人群

一下子冲了进来。

这不是疏忽，

而是记忆的节奏。

然后，

某种东西聚拢了。

旋律缓缓走上前台，

放慢脚步，

带着沉思，

脉搏在手下

稳定地跳动。

甜意在，

却不央求——

它恰好停在

足够让人想要追随的地方。

最后，

他似乎说服了自己，

也说服了我们：

音乐已经说出了

它需要说的一切。

最后一个音

悬在空气中，

不是结束，

而是

慢慢合上的一扇虚掩的门，

留住了那丝温暖，

在静谧中

久久不散。

附：

【Eduardo Isaac __ REG 2022 __ Astor Piazzolla __ Balada para un organito loco-哔哩哔哩】 https://b23.tv/MYkvDQ5

吴砺

2025.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