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骨,舞之蛇:Uzundara的回声
——观看 Tatev Batikyan 演绎《Uzundara》后
一
没有屋顶。 只有天空—— 阳光倾泻而下, 洒在古老的石墙上, 在时光缝隙中 投下斑驳的阴影。
微绿的草, 从石板缝隙里挣出, 仿佛记忆, 在废墟之中缓缓生长。
她站在那里—— 少女, 一袭熟透石榴色的长裙, 静静伫立在 裸露的石地上。 即使不动, 也是一幅画, 在寂静中 闪耀着色彩。
但她动了—— 她的手臂 是河流, 是丝带, 是一条蛇的缓慢舞姿, 带着不可言说的优雅。 我从未见过 如此的手势, 柔和而神秘, 如一种古老的语言。
她的身体始终挺直, 仿佛以静制动; 那高高的圆柱帽 立在头顶—— 她似乎也是 这片遗址的一部分, 与耸立的残墙一同 对抗时间之风。
在这里, 废墟不是哀伤, 而是舞台, 是一种框架, 装下了 音乐、 石头、 以及一个少女—— 她如记忆般轻盈, 在空气中 缓缓移动。
二
没有屋顶, 只有天空 和由石头雕刻出的沉默。 天顶早已消失, 阳光 在曾聆听祷告的墙上 写下光与影的经文。
柱子依然耸立—— 寂静、肃穆, 仿佛从被遗忘的圣歌中 刻出的见证者。
她走入—— 不是打扰, 而是回声。 一缕线, 重新织进 早已破碎的织物之中。
她的裙子—— 那熟透石榴的颜色—— 古老而饱满, 在每一道红色的褶皱中, 藏着一个民族的重量。
她的头饰—— 高高的、圆柱形—— 仿佛是那石柱的倒影, 曾伸向上苍, 如今,环绕着她, 在废墟与敬意之间 搭起一座静默的圣坛。
她动了—— 却极少移动。 她的双足安于原地, 而手臂 化作优雅的蛇, 在尘埃与光线之间 缓缓勾勒 看不见的轨迹。
每一个手势 都在低语 一种早于语言的记忆。
这不是表演, 不是用身体去喊叫—— 而是去记起, 去唤回。 在静止中生根, 她的动作如水, 在流动中 记得自己的源头。
在这里, 废墟不是破碎, 而是圣殿的骨架, 是一座摇篮, 摇着音乐, 摇着沉默, 摇着一个女孩—— 她在其中, 不再只是她自己, 而是穿越石之骨架, 缓缓行走的 时光之身。
附:
吴砺
202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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