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壳之外，螺壳之内

吴砺

                       螺壳之外，螺壳之内

                                             ——观《田川寿美——获奖荣誉 1992~》

           一

我从未听过她的名字——

田川寿美——

然而，这段视频里的歌声

美得

让我屏住了呼吸，

悄悄滑进胸口，

像光

透过纸糊的窗。

演歌——

细颤的转音，

五声音阶的脚步，

诉说着港口、

离别、

和被雨浸重的季节——

一半是传统，

一半是西方弦乐的温暖嗡鸣。

日本，

在五六十年间

建起了一个

无需翻译的音乐世界。

即使那些旋律

由粤语歌声传到我们耳边，

我们依然知道它们的来处。

             二

而在科学——

奖牌讲述着同样的故事。

截至 2025 年八月，

日本已有二十八位诺贝尔奖得主，

许多来自耐心的大学、

国家实验室、

以及要数十年才开花的

企业研究所。

进入本世纪，

几乎年年

又添上一盏灯，

放上书架。

有人说——

中国的问题是考试。

可日本的高考

同样锋利，

同样严酷。

然而他们的孩子

依旧能像西方的孩子那样，

在没有围墙的天空下

自由想象。

真正的差别

在于那条路

被允许走得有多长。

在音乐，

制度稳稳托住了梯子；

在科学，

资助为漫长的冒险

撑起庇护。

创造力生长

在时间被慷慨给予的地方——

在规则

不会随季风而变的地方。

             三

或许，区别

写在二战之后——

日本的年轻心灵

被允许自由漫游，

走向地平线。

而我们的，

至今仍在

螺蛳壳里打转，

不停地转，

又转回，

在狭小的空间里

筑起思想的庙宇。

附：

【（日本）田川寿美 Tagawa Toshimi【获奖荣誉】1992~-哔哩哔哩】 https://b23.tv/twErtvE

吴砺

2025.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