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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之歌：寂静河流上的俄罗斯挽歌
——听《寂静的河流之上》后
一
在那条寂静的河流之上， 有一个声音升起—— 不是来自喉咙， 而是灵魂深处。 它带着松香与霜的气息， 一种记忆过于沉重的寒冷， 它记得太多血， 太多无人回应的祈祷。
他们歌唱光—— 白桦林上的黎明， 第一朵春花的吐蕊， 一只白鸟从天而降， 来自曾经承诺恩典的高天。
可俄罗斯， 总在等待救世主， 而等来的， 却是一位又一位魔王， 握着铁拳， 嘴角带着血色的微笑。 历史并不重复， 它只是在不同的夜晚 继续流血。
我们总以为是时间在流逝， 可不—— 是我们在漂泊。 就像乘舟于河， 感觉岸在移动， 其实是我们在走。 时间， 也如这河流， 在它的寂静中 无声地伫立。
他们的祈祷是温柔的： 在空气中划出十字， 目光投向东方。 心在请求—— 光， 宽恕， 一条没有石块的路。 它渴望平静， 像童年， 像母亲的怀抱那么简单。
在梦中， 上帝并不喧哗—— 祂只是低语。 而灵魂， 早已斑驳裂痕， 在那低语中轻轻倾斜， 仿佛风中的白桦树。
这就是他们的美—— 庄严、 简朴、 带着幽魂的余音。 一种用伤口歌唱的美， 飞翔着， 就像那只白鸟， 永远盘旋在 寒冷灰暗的天空之上。
二
一切始于 沉默—— 不是虚空， 而是祈祷之前的寂静， 哀伤在静水中 等候。
声音缓缓升起—— 不是为了呼喊， 不是为了召唤， 而是为了记得。
旋律赤足行走， 在霜冻上， 不带任何装饰， 只携带 未曾落下的泪。
十字在冷空气中 缓缓划出。 一只白鸟降落—— 不是为了壮观， 而仿佛从 古老得无法言说的经文中 走来。
他们歌唱—— 不是为了凯旋， 而是为了平安； 不是为了正义， 而是为了恩典； 不是为了未来， 而是为了 得以安歇。
“俄罗斯”—— 此刻不只是一个国名， 而是一种状态， 一片辽阔而隐痛的天空， 在其下， 希望跪地， 双手破碎。
他们总在等待 一位救世主， 而来临的 总是暴君。 那条河 载着这些回音。 历史并非行进， 而是飘流—— 像一首冬日的圣歌， 穿越破碎的松林。
但他们 依然歌唱。
仿佛声音能洗净尘世， 仿佛和声 能托起 那些被历史遗落的碎片。 这首歌变成了 一座空中的小礼拜堂， 一个只有灵魂 才能进入的圣所。
这是美， 是的—— 但不是柔软的那种。 这是一种 经寒风洗礼仍然存活的美， 一种即便沉默足够， 也仍选择发声的美。
是那颗灵魂—— 斑驳而虔敬—— 正倾身向 神的低语。
附：
吴砺 2025.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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