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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与未见之物相遇之地:大脑与量子之幕
——观看纪录片《觉醒:意识与量子物理学》
第一部
一
这个题目令人困惑—— 神经元, 真的能跳着量子力学的舞?
量子效应, 藏在纳米的深渊。 而我以为, 大脑活动是微米尺度的宏观事件—— 温热、混沌, 却有秩序。
可我真正知道多少?
我们的大脑, 是一千亿个神经元织成的网—— 一张会改变自己的网, 一张我们称作“自我”的网。
理解它, 不是为了掌握它, 而是为了从头开始, 重新认识我们是谁。
二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 都在悄悄编辑你的大脑, 将你不断推向你选择成为的人。”
听到这句话, 我仿佛看到世界 在神经回路间轻轻倾斜。
原来, 我们不是捍卫观点, 而是本能地 保护旧有的大脑结构。
面对不同意见, 我们关闭理性的大门, 切断记忆的通道。 争论无法奏效, 不是因为思想贫乏, 而是因为大脑在防御。
三
当观点被认同, 大脑释放奖赏的快感; 而当观点长期被否定, 抑郁, 便悄然生根。
镜像神经元 传递共情的呢喃, 那一刻我明白, 我从未真正 认识过自己。
四
当大脑的左右半球被切断, “我”就开始破碎。 那么—— 我是谁?
每一秒过去, 我们都不再是刚才的我们。
纪录片试图用 波粒二象性来解释意识, 令人惊叹, 也令人晕眩。
我不试图理解, 也许正因为如此, 我感到自由。
五
我想起大学时的朋友正文—— 他曾沉迷于哲学, 直到痛苦让他想结束生命。 是关闭那些书本, 才让他走出人生的陷阱。
原来, 思想若无出口, 也能成为一种慢性自杀。
六
“生与死, 不过是头脑的游戏。”
这句话从荧幕里飘出, 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划开我的宁静。
左脑拒绝一切 不合范式的想法。 我们越困在信仰中, 就越失去自由。
但如果我们 能清醒地看到 “拒绝”的发生—— 意识便扩展, 意志随之苏醒。
正如古语所言: 智随心长。
七
纪录片后半段, 如雾弥漫, 我有些迷失。 也许它想飞太高, 而我,只想走一小步。
但前半段那些 轻轻撕裂自我幻觉的瞬间, 已足以震撼我。
八
在中国, 那些成长于文革的人, 即使已步入老年, 口中偶尔仍飘出 少年时代的语句。
原来, 十几岁的教育, 会沉积成一层地质, 在岁月之后 反复隆起。
教育不是思想, 它是惯性—— 是一种语言的返老还童。
九
我记得二十年前, 老同学凌吉武对我说:
“面对不同的观点, 最好的办法是不争。”
那时我年轻, 以为理性能改变人心。 而现在我懂了——
思想不能改变人, 只有爱, 和沉默, 也许可以。
不争, 你就不会因为观点不同 失去朋友。
争论的代价, 远不如沉默的珍贵。
第二部
这不是一场讲座, 而是一道微光—— 穿越我们的屏障, 直达内心的扰动。
这部影片 架起一座桥, 横跨大脑与原子之间的缝隙, 连接思想的火花 与量子的低语。
量子力学, 那个边界模糊的国度, 来到可塑的大脑面前—— 那颗被语言塑形、 被记忆修改、 被沉默改变的器官。
我们逐渐明白: 信念,并非中立选择, 它被我们保护、 武装、 用来对抗一切不一致的可能。
一个少年学会的口号, 半生之后依然滑出口中, 不是出于信仰, 而是出于神经回路的顽固。
我们争吵, 以为是在沟通, 其实是在封锁。
但其中依然藏着温柔—— 镜像神经元, 这些无声的演奏者, 教我们如何共感, 如果我们肯放下盾牌。
纪录片的“第二次呼吸”, 谈起“二象性”—— 不仅是物理的, 更是意识的。
我们是一个, 又不是一个; 我们存在, 却在流动中。
每一秒钟, 我们都在变形。
一束波, 一颗粒子, 一个即将凝固的念头—— “我”, 是一个尚未说完的问题。
也许, 这正是重点。
世界无需总是清晰。 因为清晰, 从来不是通向真理的唯一路径。
惊奇,才是。 好奇心,才是。 还有那一点点勇气—— 去提问:
我们所“知道”的, 是否真的是“知”?
附:
吴砺 2025.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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