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然的本色:色彩的语言
——观看纪录片《大卫·艾登堡:自然本色》
第一章 看见色彩
我们如何看见色彩? 这个问题本身, 就像大自然眨眼的一瞬—— 不为解释,而是召唤。
鹦鹉全身绚烂, 仿佛是梵高的画笔飞舞, 让我想起日本和服的沉静奢华, 在丝线与羽毛间, 色彩成为文化的舞蹈。
印度的孔雀展开尾羽, 一百五十只眼睛般的斑点, 铺满近两米的天空。 进化在无声中完成了艺术家 百年也未必能实现的奇迹。
果实用颜色说话, 向觅食者发出信号: “我已成熟。” 这成了视觉演化的起点。
最早的哺乳动物, 生活在夜色之中, 颜色无用, 灰、黑、褐是它们的语言。
而鸟类, 却成了色彩的主宰。 一只蜂鸟的羽毛, 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映出宝石般的灿烂, 像是光写下的谜语,只给心上人看。
极乐鸟为自己搭建舞台, 选择棕色森林地面为背景, 尾羽如游丝, 颈部如镶宝石的天鹅绒—— 一场沉默的剧场,在叶影中悄然上演。
蝴蝶也是调色大师。 幻紫斑蝶的花斑反射紫外线, 在我们眼中无形, 在它们眼中却是言语。
火烈鸟披上粉红, 那是食物,也是爱意, 不是装饰, 而是召唤。
草莓箭毒蛙用鲜红宣示: “别靠近。” 对它而言, 颜色就是生命本身。
第二章 藏身色彩
老虎穿着橙黑相间的外衣, 但在鹿的眼中, 它是森林的绿色, 看不见, 就是最危险的存在。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 哺乳动物无法生成绿色色素。 视觉,是演化的偏见。
猴子有三色视觉, 它们能看穿伪装的假面, 但即使如此, 老虎的狩猎成功率仍不到十分之一。
在苏格兰高地, 雷鸟秋日披上褐羽, 与岩石无异。 一夜大雪, 它悄然换上纯白羽衣, 如同季节脱去一层皮肤。
植物反其道而行—— 用花的颜色高声呼喊: “蜜已备好。”
斑马的条纹, 不仅迷惑猎豹, 也让苍蝇眼花缭乱。 它们无法判断方向, 斑马身上的苍蝇,比其他动物少四倍。
古巴蜗牛色彩各异, 掠食者的大脑无从记忆, 混乱,成为生存的伪装。
动物以色彩逃避死亡, 人类却用色彩装饰生活。 我们用色彩吸引彼此, 在少数民族的仪式中, 色彩就是语言,就是信号。
西方人研究动物的色彩、行为、繁衍; 而中国人研究人—— 《孙子兵法》、《三十六计》, 谋略、欺骗、生存之术。
我们对植物的兴趣在于—— 是否能入药, 能否入菜, 或者入画成卷。
第三章 追逐色彩
老虎不知自己是橙色, 它的眼中, 世界也是失真的绿灰。
箭毒蛙借昆虫之毒, 以红色示警: 这是我,不可触。
招潮蟹能看见偏振光, 远处的鸟类, 在它眼中亮如白昼。
螳螂虾也使用偏振光—— 在求偶与威慑之间, 光成为一种语言, 一种密码。
但光,也会熄灭。 大堡礁,十五年间死去一半。 海水升温, 共生的藻类释放毒素, 珊瑚将它们驱逐, 自己也随之死亡。
进化,赶不上时代的速度。 大自然无力回应过快的变化, 于是,渐被世界遗弃。
我们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 社会飞奔, 心灵却拖曳在后。 崩溃、战争、毁灭—— 是我们反应迟钝后的剧烈抽搐。
第一次世界大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 或许, 都是错过了警告色的结果。
第四章 仍然存在的声音
即便世界变幻,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温暖—— 如旧唱片在时间的唱机上旋转, 轻轻讲述着万物的颜色。
他带我们穿越羽毛、贝壳、斑纹与光, 穿越一切非人的语言, 让我们终于明白——
色彩, 是生命的呼喊, 是物种的独白, 是存在的光影签名。
我们为生存而看, 为交流而看, 为爱、为惧、为渴望。
而在色彩的千层低语中, 地球轻声说:
“我在这里。 请你看见我, 在我消失之前。”
附:
吴砺 2025.5.20
|
评分
-
查看全部评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