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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的战争——肆
—— 观看肯·伯恩斯《第二次世界大战·第四集》
我永远 不会喜欢 那种走向战场的感觉。
不—— 绝不会。
九一一之后， 在上海浦东机场 出发前的那个夜晚，
那份难受， 像一只 无形的手 按住我的心。
那不过是小事， 却已足够 让身体 记住那微妙的寒意。
诺曼底。 奥马哈海滩。
那里， 恐惧 化作永恒。
两千五百个年轻人 倒在波浪与沙中，
子弹 把沙滩 染成低语的红色。
没有预期中那么多， 但足够。
足够让失去兄长的人， 一生 梦回那片海。
胜利 在那里闭口不言，
只有亡者的低语 随潮水 缓缓飘远。
塞班岛。
绿色的地狱。
两万名海军陆战队员 踏上炙热的土地。
从六月六日 到七月一日——
不过三十八公里， 却寸寸是血与汗浸透的灌木。
为什么不用火 烧尽这绿色的利刃？
没有， 只能靠血肉 一点点推进。
每一步， 都在与幽灵 讨价还价。
钢铁、呼吸与恐惧 交织成 无法拆解的网。
连大海 也成了见证者。
那夜， 军舰点亮自己 如灯塔 引归来的飞行员归航。
他们 甘愿暴露 成为夜色中最耀眼的目标，
只为同伴 找到回家的路。
战争， 并非只有残忍。
有时， 它也是 绝不抛弃的誓言。
那座岛屿最后的黑夜 没有光荣。
一千名平民， 被逼至悬崖，
低语着 向虚空告别—— 然后 坠入黑暗。
不是为了荣耀， 也不是为了胜利。
只是因为 恐惧与谎言 逼他们走投无路。
在法国， 德军在逃。
失去空中庇护， 他们 成了开阔地上的影子。
八万人撤离， 一万人 再也没有站起来。
“解放”， 带着冷酷的面孔 缓缓推进。
冰冷的数字 说不出什么。
二十四万盟军， 消失在沙砾与子弹之间。
一万九千法国平民， 静静倒在废墟。
二十万德军， 被送往囚笼， 他们的家 成了遥远的梦。
数字背后， 是被抹去的名字， 破碎的家庭， 和无尽的沉默。
战争， 从不传授简单的道理。
即便是 “正义之战”， 也只在灵魂深处 留下废墟与伤口。
肯·伯恩斯 没有赠予凯歌，
他只是 让我们看见 那些 尚未愈合的裂痕。
所以， 我们必须继续追问——
当新的对抗升起， 当旗帜再次挥舞， 当世界再度吵嚷不休，
还需要多少代人 用鲜血
来换取 战争 终将不再 被想象？
附：
吴砺 202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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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5-8 08:2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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