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内战三部曲

吴砺

                                      西班牙内战三部曲

                                                                     ——观看纪录片《西班牙内战 全6集》

            第一部：与历史相遇

我在深夜，

点开这部六集纪录片，

它静静躺在那里，

像一扇无人问津的门。

我忽然渴望

走进去。

这些年，

关于西班牙内战，

我只知零星：

海明威的小说，

毕加索的《格尔尼卡》，

一个导演的回忆录。

从未正面

凝视它的全貌。

——

共和国的诞生，

是二十世纪的欢呼，

但改革走得太快，

社会裂缝

被撕得更深。

革命与反革命，

激烈而无路可退。

土地，工人，

旧世界与新梦想。

没有妥协，

只有撕裂。

——

战争中，

正义与暴行

相互缠绕。

“上帝不在。”

人们这样说。

双方，

都染上了血。

——

无政府主义者

曾短暂掌控城市，

废除了货币与所有权。

他们试图

实践乌托邦。

但理想

如水般流逝。

内部清洗，

理念崩塌，

现实终究压倒一切。

佛朗哥

缓缓登场，

不急不躁。

他不带激情，

只有耐心与冷酷。

他让西班牙

逃过了世界大战，

却陷入了沉默与阴影。

——

巴塞罗那的炸弹，

仇恨在街巷中沉淀。

战争结束，

但仇恨

才刚刚开始。

“内战后，

只有仇恨

是胜利者。”

弗拉门戈，

成为压抑痛苦的出口。

——

我望着荧幕，

又想起我们自己的历史。

我们是否

有勇气

让失败者与幸存者

一起诉说？

我们习惯

只留下胜者的赞歌，

却忘了

阴影下的

那半部历史。

——

               第二部：无声的证词

那是一部

没有英雄的纪录片。

六个章节，

六道幽深的回声。

共和国，

走得太快，

摔入历史的裂谷。

革命与反革命，

在仇恨中互相撕咬。

双方都犯下罪行，

没有人

是干净的。

——

意识形态，

在土地上交战。

乌托邦，

只存在过短暂的白昼。

内部的清洗

让理想主义者

自己消灭了自己。

而佛朗哥，

冷眼旁观，

等待对手倒下。

他并不伟大，

只是

懂得等待。

——

教会的双重标准，

历史的选择性记忆，

这些，

才是文明

真实的一面。

——

巴塞罗那，

在轰炸中呻吟。

战争过去，

仇恨仍在。

弗拉门戈，

不是音乐，

而是

不被允许说出口的悲伤。

——

这部纪录片

让所有人都发声，

胜者与失败者，

善与恶。

它没有评判，

只是低语——

请看清，

没有人

是无辜的。

                第三部：没有结束的战争

我看完了，

却并没有获得智慧，

也没有获得安慰。

战争，

从未真正结束。

它只是

在故事与传说里

沉睡。

有时，

在无法言说的音乐中

悄然醒来。

——

为什么，

我的国家没有这样的纪录片？

为什么，

我们只歌颂胜利，

从不直面失去？

我们假装

自己从未犯错，

没有阴影，

没有痛苦。

可历史知道。

即使我们拒绝承认，

它依然记得。

——

革命者，

反革命者，

理想主义者，

现实的屠夫，

他们，

都只是人。

在记忆里，

他们平等。

没有清白，

没有完全的邪恶。

只有一声低语：

那时，

没有人

是无辜的。

从未有过，

也不会有。

附：

【【纪录片】西班牙内战 全6集-哔哩哔哩】 https://b23.tv/3jCeRM0

吴砺

2025.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