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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之镜：贝索斯与数字时代的自我凝视
——观PBS纪录片《前线：亚马逊帝国》
第一部
一
亚马逊—— 新时代的另一个神话。 美国， 是一个不断锻造神话的国度。 而他就在那里—— 杰夫·贝索斯， 在笑。
那笑声—— 不是从胸膛里来的， 像是合成的， 经过设计， 仿佛属于一个 被命名的系统—— 也许，叫“Alexa”。
二
“客户痴迷， 是我们的北极星。” 他说。 一句排练过的台词， 却精准得吓人。 亚马逊会员—— 一种忠诚的上瘾。 便利， 被铸造成习惯。
这不仅仅是零售， 这是帝国。 串流、 配送、 还有那无边的云端—— 储存我们生活的幽影。
三
我花了两个小时—— 得到了什么？ 如今的时间， 比黄金更贵。 如果一块屏幕不给你启发， 它就是在偷窃。
至少—— 我听见了他的笑声。 那是某种真实， 一种识别的线索。 它告诉我， 他是谁； 也揭示出， 我们正在变成什么。
四
亚马逊的零售额， 占据全球的百分之一。 一个数字， 也是低语。 Alexa在说话—— 也在倾听。
“In the Ring”的技术， 将我们的家 连入了网络的密林。 我们的墙， 去了哪里？
五
贝索斯—— 一个来自未来的光头先知。 他的语调， 仿佛不属于地球。 更像“星际迷航”的船长， 像某种预言装置。 他不像人类—— 也许， 这正是重点。
我们造出机器来服务自己， 如今却为 自己发出的命令 忙碌奔波。
六
亚马逊愿意被提问。 他们作答， 优雅、精准， 像律师， 又像外交官， 每句话 都滴水不漏。
我们自豪， 也惶恐。 我们亲手养大的孩子， 成了一位无形的神明。
七
那马斯克呢？ 两个有钱的老男孩， 烧钱玩火箭， 而且玩得不赖。 他们的副业， 可以让国家破产。
但我们依然—— 像小孩看烟火般仰望， 目不转睛。
八 这不是亚马逊的问题， 是我们所有人的问题。 如果不是他们， 也会是别人。 不是“亚马逊”， 就会是“亚牛逊”。
我们建起的高楼—— 早已不再是混凝土， 而是透明的玻璃。 城市， 变得可以被看穿。 你行走其中， 却无处可藏。 你的影子， 属于别人。
九 我们穿着衣服， 却像没穿一样。 在数字中， 在光网中， 在无声的裸露中。
我们交出隐私， 交换速度、便利， 和一个 印着笑脸的纸箱。
十 最后， 我又听见他的笑声。 听起来像“呵呵”—— 一个中文网络用语， 虚伪而空洞。
这是云端时代的幽默。 连他的笑声—— 都是由数据生成， 被时代编码。
第二部
一 这不只是 一家企业。 它是数字天空中 新形成的天气系统。 它早已不再卖书—— 它出售的是： 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
二 杰夫·贝索斯， 那个寡言的建筑师， 构建了一个帝国—— 不是由石块砌成， 而是由服务器、 包裹， 以及我们未曾察觉的承诺。
三 “客户痴迷”， 他说， 仿佛宣读着某种福音。 可每一种信仰， 都有它的仪式。 而这场仪式的代价是： 速度、规模， 与全面的交出。
四 采访在屏幕上闪烁—— 精致的面孔， 完美的回答。 他们的措辞带着 律师的优雅， 在每一个问题的边缘 翩然游走。
但请细听—— 在这些企业话语之后， 有一种嗡嗡作响的声音， 是机器在缓缓呼吸。
五 Alexa在听。 Ring在录。 墙壁正在褪色。 隐私不是正在死去—— 它早已 被上传。
六 我们以为 一切还在掌控中。 我们点击， 我们滑动， 我们说， “明天送到。”
就在那片刻的便利中， 我们交出了 整座王国。
七 这不是 一个反派的故事。 贝索斯不是 伪装成凡人的恶魔。 他是—— 系统的面孔， 我们渴望的投影， 一个 自我映照的倒影。
八 有人说： “透明即是真理。” 可一座玻璃的屋子， 无法藏住秘密。 当混凝土高楼 化为数据之塔， 我们的生活， 便成了 光。
九 马斯克玩火箭， 贝索斯用代码笑出声。 两个新奥林匹斯的巨人—— 不是国王， 而是系统的化身， 自动运行， 无声统治。
十 这部纪录片 没有愤怒。 它凝视， 它追问： 我们究竟交出了什么， 只为换得 “轻松”两个字？
当一切准时送达时—— 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
十一 这个帝国， 不是邪恶。 它只是——高效。 而这， 更加令人 不寒而栗。
附：
吴砺 2025.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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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11 21: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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