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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万山是远方矮墙的石卡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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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16 10:31: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万山是远方矮墙的石卡雪山

                                                                    ---- “云南漫步”系列之九

            二O一九年十一月十五日(星期五)
(一)
今天准备去石卡雪山景区。这个景色并没有直达的公交车。一个师傅在旅馆边,追问我是不是要包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师傅的建议,坐他的私家车前往石卡雪山景区。
地面落在雾气中。
10:09,快到景区时候,小公路边上有成排的玛里堆。
10:11,到了景区门口,这一片小广场上雾气突然散了,落在四周环绕雾气的阳光空地上,这感觉就是有些奇妙。
乘缆车上山。这石卡雪山海拔最高为4500米,我对自己会不会有高原反应,很不放心。带了两瓶氧气,以备不测。
10:43,缆车上方有一横蓝色的山峦在云之上,很是神奇。阳光在右侧山头上。缆车下是一个V字型的山谷,但前方有一山岗堵塞的这V字型山口,这真的是少见。
回望香格里拉市盆地,像一个浅边的装着雾气的大木澡盆……
对这雪山总是有所期待,不知道什么景色在等着自己……
过了山口,山上植被半黄半老绿。右边出现一块光秃的石头山,山上有少许几点雪。缆车下的山上整片都是绿色的树木。缆车过了山岗,再下降到一个小山凹中。换到另一组缆车接着上山。阳光灿烂。
11:01,接着上缆车。右边那水泥灰色一撮孤岩,十分抢眼。
可以看到这远处的哈巴雪山。
出了缆车站。阳光灿烂。走到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山顶平台上,山顶上五分之一表面有积雪。这是十分温和的雪山山顶。远远超出预期。这雪山顶部与平原地区小山落雪后景色差不多。
山下有西南走向的棕黄色长带子二三条。香格里拉市是其中一个长带子。从这里看到的纳帕海地面上,是像反光的玻璃花盆。
有环山顶的栈道。这座石卡雪山,似乎是这一片高原上一座温和高原土包子式的孤峰,山下是一览无遗的低凹下去了的盆地。开阔但不深的山谷,那儿都是草地,四周小山围绕着,典型的康藏地区特点。
海拔4400米。可以有180度视角。浅色的山,在大地上真的漂亮。
走到西南端最高的阳台上。阳光很暖。远处的高山构成了地平线。这里看到的不是山的壮丽,而是一览众山小的伟大的辽阔。一年多没有见到雪地。去年是在美国瑞利尔雪山上见到雪地,那里的风景依然依旧如在眼前,只是那里景区同样平和,海拨2700米,这里却是4400米左右……
天地线上偶尔有几小个云片……这山顶上雪地和草地在阳光中的潮湿,让我感动……它让我感到十分亲切。
来到西面。隔着一个三角山。西部近处黑绿的山上是植被,染白色的更远处是多重山,有小小云片粘在地平线的山峰上……那是一种美,还有云片一样的雪山……
这是和飞机上望远不一样的感觉。风吹的不冷。右边很多小云,挂悬在远山上方。哈巴雪山,在东南方向。在西北方向有更多的雪山。北面有小山沟,有五六只海豹身体圆润与棕色的小山丘。
山的沉默与阳光的和煦,不知是为什么一直在感动着我……
在正午阳光普照的耀眼的光芒里,这处群山似乎都收缩变矮了,失去了我们想象中他们应有的威严高大,变得弱小单薄,这一小片平原占住了天地的中心如筛子的圆盘面,众山只是这个大地筛子的浅浅的边沿……
伟大的远山地平线,那种浅色,如大地圆盘自带的浅边,边缘不整齐的盘边……
12:45,真的舍不得这里。站在这里,不是一览众山小,而是一览远山小。
12:50,天边的浅青蓝白色,经过很长过渡,到天心时变成了灰白蓝……
万里无云,世界之巅,风和日丽的安详的世界之巅……
哈巴雪山,像海豚头向上时伸出的吻……梅里雪山,似乎是一小段更低不整齐白色的锯齿……哈巴雪山那边,总有水汽雾……
从山顶走向那开始上山就看到的孤岛式的灰色山崖,下坡一个小凹陷。山顶让我感动是近山表面未被人类开垦的土地的本色,而远山总是那么遥远轻松,他们仙居天边,轻盈无重量似的……它们远远的,山不像山了,更像轻轻的环带,围着香格里拉,美得我不愿下山……
太阳此刻是属于你的,这孤山土岭,此刻完全属于你的……
我在两个小山峰之间平和凹谷中……
山上的风开始有点大了……
我想小型飞机飞行员,也应当有我此刻在山顶上同样的感觉……朝西约90度视角内的山顶上,有一丝丝云线……
这伟大的天圆地圆的世界……山脉只是天边的大地上不规则不整齐的边缘线,只是在蓝色天空尽头画的一条带毛刺的粗线条……这些伟大的峰峦,只是地平线波动稍大一点的曲线起伏……
山顶中心山丘黄的暖色与石头……
13:42,那个香格里拉市有那么美的人们,从此山看过去,不过是人肉眼看不见的众多细胞一样的微生物……多么可笑,在山上不仅是一览众山小,而且是一览众生微小啊……
我心里闪过一次微笑,自己竟然涌出这样奇怪的感叹……
三面环山,唯有香格里拉市那个方向,只有近处低矮的小山……
站在石卡山一个未启用的房子阳台上,面朝山下山谷中香格里拉市……房子挡住了风,这里变得风和日丽……一种纯净的安详,祥和……
无论如何得下山了……
下山时,心里己经很平静了……
(二)
中间转换站3750米,我们想在这中转站的牧场走一走……
这是阳光下一小片山中微型盆地,几个足球场大小。靠西方山,被下午阳光掩在阴影里,山体是以黑色为主的黑绿色,点缀少量焦黄色……
东方山低得多,几十米高黄绿色和焦黄色为主……这是一片对我而言很陌生的土地与环境。走到农场中央,山顶上那灰炭山的形状,从这个角度看,很像海狮回头向西张望……
独自走在这阳光灿烂的、四周深色为主的牧场中……
只有风声,还有老鸦呱呱叫声,三分之一老绿色,三分之一枯黄色,三分之一无叶树混合林……一只孤鸦又突然的大叫了一声……
这里或许就是真正的香格里拉……
天上无一丝云影,土马路呈白色,草场一种我不知名的一尺高植物,同西方山坡上树一样黑灰色,微有点绿……
西方山墙有两处有点雪……
只有一只老鸦充满着生命力自强不息的叫声,还有缆车的嗡嗡嗡声。这草场就是另外一种风情的充满了阳光香格里拉。高原上一片似乎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再乘缆车下山,缆车两边山,形成了双重大鹏展翅飞翔的V字型……一个是阳光照亮了的上层山坡形成的,一个是落在阳光阴影中的山坡形成的,一上一下重叠,真的很美……
4:18,缆车下方的树,一半被西方太阳阳光掠过照亮,另外一半落在阳光的阴影里,真的美极了……
出站。傍晚清凉的空气,沁入心腑。左右两山,太阳斜射照亮部分,形成了无比悦目镀上金黄绿色巨大的雄鹰平展开的V字型,而我们却落在有些幽暗的阴影里,这阴影更衬托山体雄健大翅膀……
这真的是一片光辉灿烂的景象!大地的一切,似乎最后一次接受阳光晚安告别时暖洋洋的金色的吻别……
吴砺
2019.11.15

楼主新帖
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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