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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桐城北大街拆迁的消息后,象是为了给一个即将离去的亲人送行,我这个边缘文化人最后一次选择走进古老的北街。桐城派研究会的操鹏老先生说:桐城三分之二的文化集中在北街。确实这里有桐城派创始人之一的方苞故居、方以智的故居潇洒园、当代最负盛名的美学大师朱光潜的故居、姚莹故居、左光斗故居,还有明代理学大师方学渐设帐讲学的讲学园,享誉海内外的桐城中学;在这里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在北街几乎没走几步都能撞响一处名人遗存的门环。其次北街关键还在于,它一段连接着喂养了三百余年“桐城派”的龙眠河,古代县官到北门的县衙赴任,不是从其他门进来的,是从东门的紫来桥进来的(目前紫来桥尚存),所谓紫气东来,好征兆。呈现在我眼前的老街锈蚀了,大有氧化风干的趋势,偶尔走过的几个人影把老街拖拽得又瘦又长,老街就显出遗世独立的样子。紧凑的街道贴着岁月的温情缓慢移动。蜿蜒的老街、长弄, 无言地诉说着历史的沧桑。抬头眺望,可见屋檐间明净的天空,鸡鸣狗吠、紫炉紫烟,恍惚间如时光倒流。而每块斑驳的青砖里都浸透着300多年文脉传承的深深墨香。
沿着五显巷继续向前漫步,就看见老城关镇即古城区的楼房,上边还有水泥砌成的五角星依旧镶嵌在历史的门楣上,这里曾经是桐城县所在办公的地方,距今已有1200余年历史。接着继续转向西北的巷弄,巷弄很窄,两边有古老的围墙,这里大半都住着普通居民,所以一到晚上就异常地安静下来,红尘里的喧嚣被阻挡在巷弄口之外。那一年我和婷曾簇拥着走过这里。再往前就是中共桐城市委党校所在地,1997年7月我曾自费在这里学习党政专业。其实这里还有一个民间传说,相传,清康熙年间,吕洞宾云游至桐城,与当地才子戴名世邂逅于城东紫来桥,仙道遇奇才,遂结为友。不久,吕洞宾意欲返东海,邀戴名世同行。二人同登钓鱼台,吕洞宾略施法术,将扔至崖下深潭的一片树叶,变为一方小舟。他指小舟对戴名世道:你我同乘此舟去蓬莱也!说毕,便轻撩道袍,纵身跳下悬崖,轻轻落于小舟中。面对山崖之险,戴名世驻足不前,吕洞宾见他尘心未净,只好独驾轻舟飘然而去。钓鱼台故又称为“跳吕台”。钓鱼台海拔50米,南可俯瞰城区,北可远眺龙眠诸峰,台的北端系陡峭悬崖,犹如天斧神劈。崖下有一深潭,水深丈许,清流见底,游鱼可见。滔滔的龙眠河为其源,蜿蜒的桐溪塥纳其流。我的老师洪放曾对我说过最早的文庙就在这桐溪边上?明清之际,邑中名士多登崖垂钓,钓鱼台始得其名。邑人方以智曾云:钓台何嶙峋,百尺钓竿千尺纶,乃可垂钓桐江滨。
市委党校内平时是幽静的,只有等到开学的时候才热闹,一墙之隔的就是百年名校桐中。这里对于我是熟稔的,因为我曾在这拥着婷静静地享受着幽静赐予我们的幸福,夏夜是迷人的,婷甜甜地依偎着我,此起彼伏的虫鸣为我们弹奏着爱情交响曲,月儿羞涩地躲进了云层,远处的投子山在夜色中只剩下一抹黛青的山影。其次在这里我还上过三年的党课,我清楚地记得当年的班主任是梅老师。所以不想在这过多地寻找,真怕一不留神就打开了记忆的方盒,心已竟不起任何的碰撞。顺着来时的巷弄返回,只是从讲学园巷转到左忠毅公祠,左忠毅公祠是左光斗的故居,左光斗(1575-----1625),字遗直,号浮丘,桐城人(今枞阳横埠乡忠毅村人),明万历进士,官至都察院左都监察御史。门是紧闭的,门楣上镶嵌有断裂的左忠毅公祠牌匾,所以我是没有办法进去看个究竟了。
这个时候感觉肚子在唱空城计了,就走进一个叫胡记的混炖店,店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趁着他们在下混炖的时候,我就开始和他们聊天,他们告诉我自己的家在怀宁县,生意还好,其次还有桐中的学生在他们那吃得多。记得最早的时候在老车站居住那段日子,也有个夫妻俩下混炖,好象姓何,回想那个时候皮薄肉嫩的混炖味道至今是齿荚留香。终于端上来,确实味道不错,我问他们如果这个地段拆迁,你们还在这儿吗?到时候我还能吃上你的混炖吗?那个老人说:在,肯定还在,欢迎你常来!吃完混炖和那对老夫妻道了声告别就往回赶,因为北街的名人故居不是走马观花所能感悟的,他的文化太深厚了,也不是我粗略地浏览就能写出他的厚重。
古老的北街就说白了就是一部线装版的古典桐城派版本,因为北大街是桐城明清500年理学文化的最好见证和最佳载体。徜徉在北街古老的巷弄中没有发现太多的商贩,我明白了历史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名人选择了这里定居。如果说北街是明日黄花,曲终难续的话,但北街的文化地位是不会因为拆迁而彻底消亡,他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所以注定了我要来送送北街,让那股遗存的历史文化氛围温暖我一个文化人的最后底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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