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恋<一0四>

安徽老朱

北方的隆冬早晨，天地之间都是一片灰蒙蒙的；被大雪覆盖的村庄，因为几缕炊烟的升起，才有了些许的生机。几条觅食的野狗在沿街流窜，村口枯树上的成群乌鸦发出一阵一阵令人心悸的“呱呱“声.....
周玉装扮成了个大男孩模样，牵着她那匹枣红小马出了院门。她后面跟着人高马大的武松和曹正。
看着师叔和师姑跳上了马背，曹正一骗腿也座上了马鞍。按武松吩咐，曹正头里带路，周玉居中，他断后。
周玉本想纵马撒欢着跑上一程，以抒这些日心中憋屈。但师兄之命不好违抗，加至自己又做了保证，也就乖乖的骑行在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前后说着话。
武松昨晚和曹正聊过，他知道安平镇距二龙山约有三四个时辰的路程；但走了一个多时辰后，武松举目远眺，除了前面一片不着边际的树林外，他还没看到山的影子。武松颇为奇怪，由不得问起曹正缘因。
周玉也是有此疑问。曹正缓了马，待着和师叔师姑并行时，笑着道“好叫师叔得知，这便是二龙山奇妙之处。这周遭百十里全是高地丛林，中心一处凹下极深，却成两座连山，惟两山之间有条道路连接内外，似二龙抢珠之形，故称二龙山；这二龙山周遭都是危石悬崖，无路可走；只要守了那条道，便是千军万马也攻不进去。“武松闻曹正此说，深以为然。
周玉却撅了嘴道“二师哥别听他胡吹大气，那二龙山太过平凡；我家住的太行山那才叫山，我和爹爹，师伯进山打猎，跑了半个月都没到头。“
曹正也不和周玉争辩。倒是武松听着周玉提到了师傅，由不得心中一热，笑着问周玉道“小师妹，师伯在你家天天都干些啥呢？“
周玉来了兴趣，道“师伯每天早上和爹爹练功，两个老头子一个跑一个追的，比小孩子玩得还高兴；然后就是种花，钓鱼，打猎什么的；要不就是和爹爹没完没了的喝酒，说话。有几次，我看见师伯和爹爹说着说着就嚎淘大哭起来，爹爹也陪着掉泪；我也没敢问。后来还是大师哥告诉我，我才知道师伯是在想念死去的亲人们“。周玉语声俞来俞低，显然她也知道师伯的悲伤往事，心里难过。
武松眼含热泪听罢周玉的一番话，他深深知道师父这么多年的苦痛煎熬；那样惨绝人寰的场景，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师父的内心世界；武松知道，师父活得太苦了！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空旷的原野里，回荡着马蹄踏雪的声音......<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