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说说距离
五年。
时间算不算久?我不太能够确定。因为这些年在我的心理上,好久也并没有说出来的这么久,自从五年前我认识了那个人,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或者应该说,从认识到如今,五年过去了,我们都并不曾单独的相处过。
是什么让我对那个人念念不忘?我真说不上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开始的时候,可能是他穿的那件白衬衫,我对穿衬衫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好像也不是,是他讲话时的样子,不急不慢,娓娓到来;也不是,这样的理由太牵强了,我见过的穿着衬衫的,讲话慢慢的人有不计其数,而我早就不记得那些什么人了。
为什么呢?我真的说不上来非常具体的东西,可能是他讲话低调,行事得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却能征服别人的气质。这个理由真的是非常空洞,虚无,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但这真的是我唯一能说得上来的,它是真实存在着的。
不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对自己表白但是遭到自己拒绝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那时无所畏惧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我当时想,不管他怎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他的,而我所做的,就是不想以后后悔。他说:没想到你这么大胆,你要好好的,变成更好的自己。我承认我很尴尬,甚至无数次的后悔,如果当时没那么冲动,也许我们还能做朋友。这是我们相识的第一年。
第二年,我们在某个会议上见面了。不, 是我偷偷的远远的看了你一眼。吃饭的时候,我们坐在不同的桌边,我先去,你后来,我不时地转头看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偷瞄你,你吃得很淡定,好像没有我的存在。也许你看到了我,但是我们都连个招呼都没打。你知道吗?我低着头,那天我很失落,一个人在月光下站了很久。
第三年,我不记得了,那个时候我有些心灰意冷,在无数个想要和你说话的夜晚,我都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可以!我无数地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是个没有自尊的人吗?当然,也不仅仅只有这些纠结痛苦,在无数个我觉得困难难受的时候,我觉得,我想到了你,我记得你让我变得更好的话,我就没有那么难捱了,我好像有了一股力量,那股力量来自于你,是真的,想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一切都没那么难了,我还想让你高看我一眼呢!
第四年,那一年里的某一天,我突然觉得很绝望。于是我就把你删了,所有一切可以联系到你的方式。那一刻我的心里有赌气,有释然,也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我相信我是可以把你忘掉的,要不然,记着你做什么呢?我老觉得我对你的恋恋不忘是一种自取其辱,你并不在意我,对吗?
第五年,一个夜里,我整理书柜,发现了之前我们一起参加活动时的通讯录。里面有你的手机号码。往事在那一刹那齐齐涌上心头,我几乎哽咽。在将近大半年的互不理睬之后,我又一次加了你。我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万次。所以我们虽然又加了彼此,但是,我们却从不说话。
时间真是又快又慢,那天,我又偷偷的跑去看你,我不敢走得太近,所以只能远远的。我看到有一个人坐那里,应该是你吧,穿着T恤衫,松松垮垮的有点长。我不太敢相信那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甚至,甚至有点笨重的人,会是你。我拿出眼镜,仔细看,我没能看清你的脸,但是我知道,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说实话,那一刻我的心里有点失落,五年而已,变化会这么大吗?为了证实这一切,第二天我又偷偷地去看你,你还是坐在那里,手里在整理资料,没戴眼镜的你,脸上的皮肤看起来不太好啊,有点显老了。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可能不会有任何感觉,如果没有这五年,眼前的你,应该不会给我留下任何特别的印象吧。
有一种巨大的虚无感,胸口有一点钝痛。那种无法实现的预定,太多时候你就像是我的精神支柱,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不可一世,突然就在那样一个清风徐来的上午,沉入了谷底。
我陷入了分裂的情绪中,有时觉得那是你,有时又想着那可能不是你。你在我心目中的样子,是那么坚定而美好。
我们之间隔得好远。
隔得很远很远。
可是不管怎样。
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还是很想你。
他们说,生活需要断舍离。
可是,我怕,我怕我的世界从此后再空无一人。
|